钮祜禄氏怎敢违逆了主子爷的意思,这会子也是因着事情败露,心头正慌着,也是顾不上给白芷求情了。
只做出震惊的神色,将这些个事儿尽数推在了白芷的身上,如此栽赃还不够,钮祜禄氏流着泪,还给了白芷一巴掌,直言自个儿没有这般丧了良心的奴才。
白芷哭着受着,一点儿反驳之言不敢说的,她一开始就不愿答应了自家格格干这样的事儿,可格格捏着她的家人呢,她不得不从。
虽是早就想过有这么一天,可白芷心中还是痛极。
她可是一直跟着自家格格伺候的丫鬟啊,格格竟也这般无情,急急的要跟她撇清关系,与其这时候就划清界限,倒还不如替她辩说个两句让人信服些。
格格也是傻的,怪不得次次都在年侧福晋手里吃亏呢。
白芷定定的想着,她为了家人,虽是不能开口将主子给供出来,可心里也盼着格格能早早的和她在下头团聚呢。
倒也不知在阴曹地府见了面,格格会不会对她有半分的愧疚。
白芷被陈福的人拖走,这会子已经不哭了的,临出门儿前,竟还给自家格格露出了一个笑容,眼神却是恨极冷极。
直将钮祜禄氏盯得忍不住耸了耸肩膀,赶紧的合了门儿,不敢再去瞧白芷一眼。
说来着白芷倒也是硬气,这会子还没被人拖到行刑的地方呢,白芷便直接咬舌自尽了,倒也不必再受什么皮肉之苦了。
便是旁边儿的小太监想去掰开白芷的嘴都来不及,眼睁睁的看着人不断吐血,血迹将前襟的衣裳都浸透了,没一会儿,白芷就没了。
从内务府新送来的几个小太监哪儿见过着阵仗,一个个的看着白芷可怖的模样也不敢上前,倒还是陈福老辣,见人死了不仅敢凑上去确认,还直接往白芷脸上啐了一口。
“狗东西,竟敢死在这儿,爷爷我一把火烧了渡你!”
许是旁人没了还能有个破席子裹了扔去乱葬岗,这白芷自尽不吉利,连个破席子也无,还真叫陈福派人拉出去烧了。
天还未亮,钮祜禄氏便听说了这事儿,一时间吓的脸都白了,昨儿都瞧着白芷恨极了她了,如今一烧,岂不是心头更怨恨,直接化作了厉鬼?
钮祜禄氏怕着,这会儿也是再不敢在自个儿院子里待着了,赶紧的让人伺候她更衣梳洗,她得快些去给福晋请安了才是。
想着福晋那儿有个小佛堂,倒也不管里头供着哪路神仙了,想来对付这些个妖魔应该都有用,她去问福晋讨把香灰也好啊,好歹是沾了佛气儿,能护着她和肚里的孩子些。
可也不知是天意使然还是白芷真的来报复了,眼瞧着钮祜禄该出了院子了,竟是下脚没主意,被一颗小石子儿崴了脚。
钮祜禄氏当即就摔了,又是惊惧又是疼痛难耐,再等身旁的丫鬟扶钮祜禄氏起身时,竟是见人身后旗装红了一块儿,这就肚子疼着要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