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的无眠,让顾温暖双眼蒙上了一层黑眼圈,一天的忙碌,让她变得更加的疲惫不堪。
她都不知道自己怎样度过那段艰难的时刻,让自己遗忘,自欺欺人的安抚自己躁动不安的心情,让自己安慰自己靳南城的一切,都跟自己没有任何的关系。
“温暖,你怎么了?”
经纪人王玫望着面前颓然的顾温暖,心里不知道该怎么劝慰这个口不对心的女人。
“没什么,那个小玫,一会我要去接明明,也就不跟你一起去逛街了。”
原本在没有发生靳南城桃色事件的时候,顾温暖跟王玫商量着,准备去逛街的。
只是现在顾温暖并没有了逛街的心思,她只想着快点接到杨旭明,然后逃离回自己的港湾里,将自己埋葬在自己的世界里。
“温暖,我们可以跟……”
他们之前也有过跟杨旭明一起逛街的时候。
“不了,带个孩子始终不方便,改天吧。”
顾温暖如是的推辞着。
此刻,也许只有她才清楚,自己这么做是为了逃避她内心的愠怒吧。
“哦。”
王玫看着自以为是的顾温暖,不再做任何的劝慰,只是目送着她从工作室离开。
落寞的身影,总是掩藏不了内心的苦楚,为什么常会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王玫自然知道顾温暖这么做的原因,不是因为杨旭明,而是对昨夜风流的靳南城,心有愠怒。
“哎,这又是何苦呢?”
王玫望着远去的顾温暖,无奈的摇了摇头。
s市的傍晚,落日余晖普照在地面上,路上的行人各自忙碌着。
顾温暖驱车来到了杨旭明所在的学校。
车水马龙的学校,家长们各自接着自己的孩子。
顾温暖的心莫名的抽动着,伴随着不远处一个稚嫩的呼唤,顾温暖竟莫名的抽泣了起来。
“怎么,你还有脸跟我说留下孩子的事吗?”
靳南城坐在沙发上,冷冽的双眸,直视着面前的女人,那颤抖的肩膀,原本让他想要安抚,却一见那娇柔心酸的模样,靳南城变得越发的冷漠了。
“靳南城,你跟我没有丝毫的关系了。”
黯然的顾温暖,眼神逐渐被泪水氤氲的模糊起来。
心里的怨恨再一次滋生。
顾温暖变得更加的冷漠起来,那段酸涩的记忆,她不愿意再去经历。
“宝贝,放心吧,无论你在那里,妈咪永远爱着你。”
顾温暖轻抽了一下鼻子,带上了墨镜,悠悠的从车上走了下来。
许是明星的装备掩藏了顾温暖的身份,又或者说,这些来幼儿园的男男女女,本就不是注视和追星的,也就没有注视到顾温暖的存在,各自的领着自己的孩子。
“臭小子,你又闯祸了对不对,跟你说了多少遍,不许欺负小妹妹,你非是不听……”
顾温暖透过墨镜望着面前的两人,情不自禁的憧憬着,原来有些事情,不是因为你的呵护备至,就可以遗忘的。
“姐姐……”
顾温暖正在发呆,浮想着原本属于自己的幸福,却没有注意到,杨旭明已经拨开人群,走到了她的身后,抓着茫然发呆的顾温暖的手。
“明明……”
意识跟现实分不清楚的女人,慌张的抱着面前的这个六岁的孩子,似乎这个孩童就是在自己身体里孕育了不过数月的婴孩。
女人的爱恋,女人的痛苦,男人也许永远都不会懂。
也不怨得有人会说,男人用十分钟做了父亲,女人却用一辈子承受辛劳,一旦逝去,男人永远感受不到女人的痛苦。
曾几何时,顾温暖在深夜里抚摸着干瘪的腹部,曾几何时,一旁声音正酣,而自己早已泪湿满巾。
顾温暖讷然的目送着那些温柔的人群,那一大一小,在她看来是最和xie的画张。
“姐姐,你怎么了?”
杨旭明虽说只有六岁的年纪,但也是格外的聪明,轻而易举的就洞悉了顾温暖的异样,知道她有心事。
“没事啊。”
顾温暖掩饰着内心的酸涩,慢慢的蹲了下来,将杨旭明放在了自己的腿上,随后抱起了杨旭明。
“不能吧,是不是想叔叔了?”
平时的顾温暖什么模样,他在清楚不过了,今天的异样,他也能够感觉的出来。
不过离开靳南城不过一天的光景,也不好说,此刻的顾温暖是不是想靳南城了。
“没有,姐姐不会输的对吧。”
顾温暖抚摸着杨旭明的小脑袋,这是他们之间的约定,她肯定不会跟杨旭明说了自己离开靳南城真正的目的,也不过是顾左右而言他,胡乱的编造个借口。
只是此刻,杨旭明看来却是那么的牵强,也只能将一切的过错归咎在她的婆婆身上。
“当然不会了。”
乖巧的杨旭明不经意间的看到顾温暖那双通红的双眼,怜惜的望着面前的女人,轻轻的取下她的墨镜,小手温柔的在顾温暖的鬓角轻轻的擦拭着,“姐姐,你哭了?”
“没事,只是沙子进了眼里。”
顾温暖低头拂去眼角的泪水,试图掩饰自己的尴尬,不让这个六岁的孩子看出自己的难过。
“哦。”
杨旭明虽然年纪小,但却是人小鬼大,知道顾温暖故意隐瞒,也是不作追问,故意挑逗着面前的女人,希望她彻底遗忘了过往的酸涩。
“明明……”
顾温暖紧紧的杨旭明抱在怀里,身边能有这么一个孩子陪伴,是她这辈子,不,该是她此刻最心仪的事情。
“唔……”
禁锢的杨旭明奋力的探出头,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他并没有因为难受,而挣脱顾温暖的束缚,只是小大人模样的拍打着她的后背,那温暖慢慢的从杨旭明的手心传来,一切变得格外的安逸。
顾温暖慢慢的冷静了下来,悠然的擦拭掉眼角的泪水,望着面前乖巧的孩子,温润一笑,“走吧,跟姐姐回家吧。”
顾温暖有她此刻静谧的港湾,在她心里认为,只要脱离了靳南城,自己就不会再无休止的跳进那樊笼里,而不能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