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一凑,也就一千两银子,离八千两银子,还差一大截呢。
最后没办法,为了保住儿子的命,席同林卖了这几年收上来一直压着的几库房粮食,又凑了两千多两银子。
捧着三千两银子,席同林回了德胜巷。
“什么,才三千两银子?”阿生怒了,“你奶奶|个熊,借赌场八千两银子,就还三千两银子,你以为老子说的玩儿呢,小七,把席家大少爷的左手小手指头给老子砍了。”
“不……不要……”
席彦凄厉的嘶喊,他看向席同林,“阿爹……救我啊,我不想被砍手指,阿爹,求求你了,救救我……我答应你,以后再也不赌了,阿爹……”
席同林也为难,能弄到的银子,他都弄来了,再也弄不到了。
总不能因为这,让他去卖铺子庄子和水田吧?
一想到卖祖业,给儿子还赌债,席同林心里就跟割肉一样疼,他看向阿生,道,“能不能再宽限我们三日,就三日,我们一定会把剩下的银子全还给你,一文不少。”
“三日?”
阿生看了看三千两银票,想了想,就摆摆手,“那就饶了席家大少爷这一回,不过,三日后,还的可不就不是剩下的五千两银子,而是八千两银子,今儿个三千两银子,就当是我收取的一点儿利息好了。”
“这……”这哪儿是利息,根本是抢银子。
席同林到嘴的话,就要骂出口,不过,阿生充满了戾气的视线扫来,席同林顿时吓得不敢说。
阿生道,“记住,可不许耍老子,三天后,老子要是还拿不到银子,老子砍的就不是手指头,而是胳膊。”
阿生带着赌场的人走了。
席彦躲过了一次劫难。
阿生几人一走,王氏和程氏就哭着奔了过来,一人一边,抱着席彦嚎啕大哭,哭着哭着,程氏就用拳头狠狠打了席彦几下,“你这个死小子,你怎么就赌上了,偷家里的银子去赌就算了,还借银子赌,这可怎么办啊,八千两银子,可要了我们的老命啊。”
王氏也心疼银子,可过更心疼儿子,她忙拦着婆婆,道,“阿娘,你别打阿彦了,办法是人想出来的,兴许还有别的办法来还债呢。”
“还能有什么办法?老二那逆子,不从我们手里拿走银子就好了,你以为,你还能从二房弄到银子?”程氏骂道。
王氏看向席同林,“老爷,你这银子,不是从二房借的?”
提到这事,席同林就一肚子气,他狠狠瞪了一眼王氏,“都把大房当成仇人了,你以为,他还能借银子给我?”
“那这银子……”
“从两个阿妹手里借的,库房里的存粮也都卖了,也就凑了这些。”席同林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整个人都瘫了般,“八千两银子,要是以前,还能拿得出来,现在,怕是刚置办的那些田产,都要保不住了。”
“就没有别的办法?”想到那上好的水田,还费了一番功夫才买到手的,这还没种几年,就要卖了,王氏就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