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经意间,周游终于突破了他自己的心之幻境。果然,不管是恐惧,还是关切,还是好奇心等等,只要是这种其他的情绪大过了造成幻境的情绪心理,就相当于转移了注意力,打开了离开幻境的门。
但周游现在根本就没太关心自己突破幻境这件事,他的注意力,完全被手中的长剑所吸引了。
如果一个修习者是用剑的,那么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剑与修习者完全就是合一的。换句话来说,剑的锋利程度可以影响修习者的临阵状态,但反过来,修习者的精神状态以及真气状态等,也完全可以影响到剑,完全可以将修习者的自身状态反映到剑身之上。
那么,以现在这把长剑状况来反观使用它的修习者,恐怕情形也是极为不妙的。
虽然已经脱离了心之幻境,但周游依然愣愣的,呆立在那里,捧着这把破旧的长剑,心乱如麻。
“他……他是去了神仙墓吧?”周游终于将眼睛从长剑上移开,转到了付东流脸上。
付东流点点头,道:“根据已知的线索,神仙墓可能在了洛川。他去了那里。”
“领导,你说他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危险?”周游又看着长剑,不无担心道。
付东流想了想,道:“到目前为止,我这里并没有收到他发回来的警报……而且以咱们这些人的实力,恐怕他是实力最强的吧?周游,你也不要太过担心……”
“可是……”的确,目前仅凭一把长剑,的确无法就此断定那个不知道名字的人遇到了什么。但是周游就是无端地感到一阵心慌,总觉得心中惴惴不安。
白义咬了咬周游的袖子,自己走到了没有玻璃的窗前,对着天空长长嘶鸣一声,又转回头看看周游。
“白义,你是让我跟你走吗?”周游捧着剑,试探问着白义。
白义坚定地点了三下头。
“白义,他到底遇到了什么?”周游忍不住又问道。他希望得到那个人更多的消息。
白义低了头,轻轻嘶鸣几声,再抬起头时,眼睛里竟然含了泪!
“他到底怎么了?”周游终于急了,白义都哭了,看来那个人情况很不好啊!
可是,如果他遇到了危险,又怎么能派白义回来呢?白义是神兽级别的灵物,留在身边可以帮他很大的忙的……如果在危险的境地,他却把白义支开……
周游不敢再往下想了。他攥紧了手里的长剑,对着白义,坚定地说道:“白义,带我去找他!”
“周游,你不要意气用事!”付东流伸手拦住了抬脚就要走的周游。
周游对自己的领导道:“领导,他一定是遇到极大的危险了,我必须去救他!”
“我不是不让你去,”付东流叹口气,道:“你冷静想一想,你现在的修为,是什么级别?而那个不肯说名字的人呢?他又是什么级别?如果是连他都对付不了的困境危险,你去了,就有办法应对了?怕不是连你也一并给搭上了吧?”
付东流的话好似兜头一盆冷水,浇在了周游头上。是啊,以自己的实力,能帮他什么?会不会反而成为他的累赘呢?
周游不由停了下来。可是,如果不去,他又实在无法心安!
正在这时,特别调查科的办公室里,突然响起了一声清脆短促的“啪”的声音。付东流和周游向着声音传来的地方看过去,竟发现苏也站在了办公室中间。
空间转移。
苏也刚刚一显形,便大踏步地向周游和白义近前走来,走近了,一眼就看见了周游手中的长剑,倒也没太意外,只是看着周游道:“你发现了?”
周游将长剑递给苏也,急切问道:“这剑怎么会在你这里?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
“不错,他的确遇到难题了。”苏也接过长剑,无比轻柔地抚摸着,眼圈竟红了:“可这个家伙却怎样都死撑着不告我我们……都自身难保了,还把白义派回来帮我们……”
苏也简单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讲了一遍,道:“我处理完了李叔的后事,就回了一趟家。由于最近遇到的事情比较多,我心里有些乱,就顺道去找牛老师,想跟他谈谈心……谁知道到了牛老师那里,他恰好不在。我刚要走,牛老师那只白猿却拉住了我的衣襟。
“我以为是白猿饿了,来跟我讨吃的,就给了它一颗果子,哪知白猿并不接,只是一个劲儿地拽着我的衣服,想让我进牛老师的山洞。我拗不过它,只好进了山洞,结果一进山洞,我就发现了这支长剑……”
苏也喘口气,又接着道:“我一眼就认出了这支长剑……我不知道牛老师是怎么和小哥哥认识的,但显然他们关系匪浅,因为长剑当时放在厚生阵里,显然牛老师是用自己的真气在滋养着它……”
周游忍住插话道:“在厚生阵中剑还成了这副样子?”他依稀记得,自己上次在山洞见到此剑的时候,虽然剑也是锈迹斑斑,但情况也比现在好多了。难道,在厚生阵中受到了真气滋养,反而还不如从前?
苏也摇摇头,道:“这就是问题所在!牛老师的真气不用多说,大家看那面海马葡萄镜,看现在的白义就可以知道……可是这剑在牛老师的厚生阵中却反而成了快报废的样子,这种情况就只有一种解释……”
“如何?”周游看着苏也。
苏也亦看着周游,缓缓道:“长剑是小哥哥的,长剑变旧变残,说明小哥哥遇到了危险,而且是极为棘手的危险!”
“可是白义……”周游无法理解,如果那个不知道名字的人遇到了巨大的危险,那白义怎么能抛下他一人自己跑回来呢?就算是有他的执意坚持,恐怕白义也不会听他的吧?
“我想,白义也是为了回来叫咱们去帮忙的……”苏也叹道:“当时一看到长剑,我马上就千里传音联系到了小哥哥,虽然他一口咬定自己没事儿,但我却能听到白义在那边焦躁的叫声。我说服不了他,便给你打电话,想跟你商量一下,谁知你一来就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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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