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还有一点点辣。”梁在川的眼里噙着笑。。
他没有骗她,唇上的辣意确实还未完全消散。
“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你不能吃辣。”秦曼用指腹轻抚了下他的唇,又想起了牛奶过敏这件事,眉头不由得拧在一块。
她突然发现,自己对这个男人一点也不了解。
梁在川还以为是什么,原来她一直为这事闷闷不出声:“偶尔吃一下,还是能承得住的。”
“可是......”
梁在川抬手轻拍了她的头顶心:“好了,别多想了。不是谁都天生吃辣,多吃几次就不怕了。而且梁太太这么能吃辣,梁先生可不能太弱。”
秦曼望着他,他的话如一箭穿心,击中了她最致命的地方。他不仅了解她的口味,还愿意委屈自己迁就她。
她第一次动心,第一次喜欢一个人,第一次坠入爱情的世界,第一次觉得被一个男人在乎的感觉是这般美好。
爱情有多种色彩,她不清楚别人的爱情是哪种颜色,但她清楚她的,如彩虹般绚烂。
此时,梁在川也在看着她,彼此间的距离很近,呼吸紧紧交织在一起。
两人的眸子里流动着盈盈碎光,下意识慢慢靠近了对方,就在唇要贴上时,“嗡”的一声手机震动,把两人分开。
梁在川回到了驾驶座,秦曼捋了捋耳边的碎发,接起电话:“喂,爷爷。”
“丫头,在干嘛呢?”
“刚吃好饭,回去的路上。”
“跟孙女婿一起吗?”
“嗯。”
“年轻就是好啊,还可以享受美美的恋爱。”
“爷爷,我觉得黄昏恋也是不错滴。”
“臭丫头,这话你奶奶可不爱听。”
秦曼的奶奶在她两三岁时去世的,所以她对奶奶的记忆不是很深,但可以肯定的是,爷爷和奶奶的感情很好。
“丫头啊,爷爷看到你发的朋友圈了,我是真的很开心,也替你开心。我啊,这么大岁数了,其他的也不指望,就希望你跟你哥两个人都能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开开心心的过一辈子。”
电话两头,空白了几秒。
秦曼是因为听了爷爷的话有点感动,鼻头不禁泛酸,怕一开口就被听了出来她没出息的哭鼻子了。
缓了会儿后,她看了眼梁在川,正巧他也在看她。
两人四目相对,好似无需多言,就能从彼此的眼神里读懂对方此刻在想什么。
秦曼缩了下鼻头,带了些鼻音道:“爷爷,您的愿望会实现的。”
秦一华“嗯”了声,话锋急转:“要是你们能生个曾外孙出来给爷爷玩玩,我就更开心了。”
“咳咳......”秦曼微红了脸,“爷爷,您该去睡觉了。”
“这还不到十点,睡什么觉。”秦一华想多跟孙女说会儿话,像是领悟到什么,“丫头,其实是你想跟我孙女婿睡觉了吧。”
“爷爷。”秦曼又气又羞道。
秦一华哈哈一笑,知道孙女在害羞,于是换了话题:“还有件事别忘了,记得提前请假,跟在川回一趟华城。”
“没忘呢,明天就请假。”
“那爷爷就不打扰你们两个接下来的美好的夜生活了。”
“......”
等秦曼结束通话后,梁在川也启动了车子离开。
披着夜色,车子汇入霓虹闪烁的车流中。
“爷爷刚说了什么?”梁在川边打开音乐边问。
秦曼微顿了下,摸了摸鼻头,声音依旧瓮声瓮气的。
她说:“没说什么,就提醒我要提前请好假,跟你一起回华城。”
梁在川轻“嗯”了声,唇角轻弯:“没别的了?”
秦曼摇头,她当然不会把生猴子的事说出来。
“那怎么哭鼻子了?”梁在川问她。
被发现哭鼻子的秦曼:“那是哭鼻子嘛,我那是真情流露。”
梁在川低低失笑,似乎她很喜欢用这种口吻为自己的糗态找借口。
半个来小时后,两人抵达东河湾。
在等电梯时,遇见旺财的主人崔先生,他推着行李箱,一副从外地赶回来的样子。
崔先生看到两人手牵着手,打招呼说:“你们刚约会回来啊?”
梁在川点头:“刚从外地旅游回来?”
崔先生:“是啊,去外面散了个心。”
梁在川和秦曼了然,相视一眼,静默无言。
崔先生清了清嗓子,语含诚意说:“上回旺财的事,谢谢你们帮忙。”转瞬,他问:“你们家的猫没事吧?”
“没事。”梁在川摇摇头回答。
“那就好啊。”崔先生脸带浅笑,而后一阵感概。
他说:“这宠物啊有时就像喜欢的人一样,TA在你身边腻歪时,你可能还会嫌TA烦。可一旦再也见不到时,总感觉心里空落落的,总觉得缺了点什么。所以啊,为了不让自己难受,以后再也不养宠物了。”
闻言,秦曼幽幽道:“其实,暂时的分离是为了下一次更好的重逢吧。”
她说这句话时,视线是落在反光镜里男人的身影上的,不知是在安慰崔先生还是对自己说,大抵两者皆有。
“叮咚”一声,电梯抵达一楼,三人依次进入轿厢。
崔先生先抵达,出轿厢时,他笑了笑说:“秦小姐说的对,短暂的分离是为了更好的相遇,相信不久后,旺财还会回到我的生活里。”
电梯重新阖上,秦曼的双手抱紧了梁在川的隔壁,偏过头来看他,在心里默默说:这个男人,就是她更好的重逢。
梁在川撇过头来:“看什么?”
“看你。”秦曼笑道。
梁在川得罪眼里噙着笑,缓缓抽出被秦曼紧抱住着手臂,而后重新握紧她的手,两人十指紧扣。
有时,动作比言语更能传递情感。
很快,到了19楼,梁在川牵着秦曼出去。
两人以一前一后的走着,这不是两人第一次一起回家,而是头一回手牵手回来。
秦曼的视线不由得落在两人十指交握的手上,唇角不禁扬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这种手心相贴的感觉,让她有一种说不出的踏实感和安全感。
到了门口,梁在川用另外一只手输入八个数字密码。
秦曼好奇问:“0,这几个数字有什么特殊的意义?”
滴——!
门锁打开。
梁在川未回答,而是动作轻柔的拉她进门,然后关门。
秦曼刚想开口继续问他,忽的身体一个腾空,整个人被他抱起,紧接着被他抵在门背上。
“啊~”秦曼惊呼一声。
又是这种面对,又撩又欲的“树懒抱”。
秦曼定神后,轻拍了男人的后背,嗔道:“喂,怎么又是这种姿势。”
“梁太太,你该罚。”梁在川轻咬了下秦曼的肩头,声音虽轻缓不急,低低的却带了点甘醇的诱.惑。
“嗯......?”秦曼一脸茫然。
“真不知道这几个数字是什么?”梁在川的定定的看她,墨色的眸子深如古潭,好似要把人吸进去。
秦曼想了想,她的生日在十二月,他的生日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在四月份,两人的生日都不是,她实在想不起来。
她摇头说:“不知道。”
梁在川的双眸浅眯了下,声音裹着山雨欲来的气息,他压低的声音说:“再给你一次机会,好好想想。不然......我要好好罚你。”
秦曼双眉微挑,双手交叉绕过他的后颈勾住,吐气如兰道:“我要是想不到,你打算怎么惩罚我?”
梁在川箍住她腰身的双手,不由得用力了些,指腹在她的腰上轻挠了几下:“就这样挠你痒痒。”
“哈哈......别挠了......好痒......”秦曼抓住男人的手阻止道。
“那就好好想想。”梁在川停下动作。
“我是真的猜不到,要不梁先生你给个提示。”秦曼娇声软语道。
梁在川一脸严肃的看着她摇头:“撒娇,无效。”
秦曼把唇凑单他的耳边,软声软气说:“梁先生,就一个提示,好不好嘛,嗯......?”
蓦地,梁在川的腰间窜起一股酥麻,而后松了口:“0631,6月31日,两年前,那天是你的毕业典礼。”
秦曼拧了拧眉:“这日子有什么好纪念的。”
梁在川:“那天也是我们领证的日子。”
秦曼的心滞了下,一双清丽的眸子定定的看着他。一时,她竟找不到语言来形容此刻心情。
“你......我......唔......”
她话音未完,声音被男人的唇吞没。
过了会儿后,梁在川放开了秦曼。
秦曼靠在门板上,双眸氤氲着一层雾气:“你这人,怎么老搞突然袭击啊。”
梁在川用鼻尖蹭了蹭她的,声线低哑:“在你公司大楼下,我就想这么做了。”
在她给程漾发地址那会儿,他就想吻她,但想到是在公共场合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秦曼微怔,原来她那会儿没想多。
她说:“ME-TOO”
话落,秦曼勾紧梁在川的脖子,主动吻了上去。
静谧的房子里,响起了没有节奏的脚步声,时而轻缓时而急促。
两人就着这样的姿势,一路吻到客厅,再从客厅到厨房,最后转战到外面的阳台。
从浅吻到深吻,这架势,好似要把今天一整天的相思亲完才罢休。
在阳台腻歪了一会儿后,两人才意犹未尽的分开。
秦曼依旧挂在梁在川的身上,彼此的额头相互抵着,气息交融。
借着室外的霓虹,她看到了他眼里的璀璨,似星光点点。
男人的目光微灼,如同贴在她后背肌肤上的手一样,滚烫着她的肌肤。
秦曼被梁在川盯得有些面红耳热,不由得撇开视线,把脸埋进他的颈窝,心想太疯狂了,她和他居然从门口一路吻到阳台。
梁在川垂眸,看了眼此刻正害羞的姑娘,唇边噙着笑。
他的双手慢慢从她的后背抽出,而后扶着她的腰把她放下,抬起她的脑袋正视自己。
“白天不是说想我嘛,怎么这会儿不敢看了?”他不紧不慢道,低沉的声音透着淡淡的诱.惑。
秦曼脸上的晕红还未散去,下颌现在又被男人的一只手托着,他的掌心好似带了火,熨烫着她的噗咚噗咚跳的心。
她稳了稳被他撩乱的心,目光落在男人身上,右手缓缓抬起,摘掉了他的眼镜。
借着忽明忽暗的霓虹,正视着近在咫尺的俊脸,她一寸一寸的凝视着他,从额前的碎发到挺直的鼻梁,再到精致的下颌线,最后让自己的眸光撞进他幽深的黑眸里,一起交织缠绵。
就这样,两人无声的对望着。
秦曼的脑海里不禁想起诗人顾城的话:【我们站在,不说话,就十分美好。】
忽的,响起一阵电闪雷鸣,夜空中的乌云翻滚而来。
不一会儿,啪嗒啪嗒下起了暴雨。
“哈欠——!”
秦曼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不禁缩了下肩头。
“进去吧。”梁在川拥着她进屋。
——
回到房间,秦曼呈大字形仰躺在床上。
两人刚才从门口到阳台的疯狂亲吻,一幕一幕在脑海回放,霸占着她的思绪。
不行了,在这样想下去,她今晚怕是又要失眠了。
秦曼甩了甩脑袋,一个鲤鱼打挺,翻身下床,步向浴室。
隔壁房间,梁在川坐在书桌前,一页一页的翻开他的绘本,直到翻到一张白纸,拿起手边的素描笔,在素白的纸上开始一笔一画勾勒起来。
秦曼从浴室出来,已是半个小时候的事。
此时,她的手机已经进来好几条微信消息。
一一回复后,翻了下朋友圈,意兴阑珊时,一同学的转发吸引了她注意,是关于沈蔚出席某慈善晚会的消息。
猛然间,秦曼想起程漾白天说的话:【到底是不是沈蔚,你去翻一下不就清楚了?】
为何小表叔和漾姐都让她去翻一下梁在川的钱包,难不成藏在他钱包里的人不是沈蔚。
如果不是沈蔚,那会是谁?
到底是谁?
内心一个声音在鼓动,去翻一下不就知道了。
如是想着,秦曼已经站到了梁在川的房门外。
她缓缓抬手,叩了几下门,没回应。
于是,她把耳朵贴在门上,隐约听见哗啦啦的流水声。
哦,他在洗澡,难怪没听见。
秦曼正欲回自己房间时,又顿下了脚步,转过身来,盯着紧闭的房门,一双眼睛里闪过一起狡黠。
此时不入房,更待何时。
“咔哒”一声,秦曼拧开门锁,先是打开了可以探一个脑袋的缝隙,见浴室的门紧闭着,她放心的探进房间。
“咔哒”一声,房门被重新关上。
与此同时,浴室的门被打开。
“啊……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