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王锦霆另有所爱,竟然仍是不肯放弃对顾恩华的报复。
其实这也是在间接说明,他从未有一刻能够放下对夜明晨的深爱。
死亡,没有变成终点,反而成了一个无法解脱的枷锁,永远的将心困守在了原处。
王锦炎甚至觉的,王锦霆会突然间爱上了钟小情,这本身已经是一个令人无法相信的奇迹了。
“这件事交给我去处理吧,哥,你就全力以赴的准备自己的婚礼好了。”
为了王锦霆的幸福,做弟弟的当然是义不容辞的力所能及事的事给包揽在了身上。
至于未来会怎样呀,还是看老天的安排吧。
不可强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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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薇安,你要找那二个人,都在这家医院之内。”
“顾恩华这是今年第四次被送进来了,据说病的很严重,大部分的时间昏昏沉沉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偶尔庆幸过来,持续不了几分钟,就会大喊大叫的要求医生给他打镇定剂。”
“他说他被恶鬼给缠住了,说的活灵活现,很是渗人呢。”
钟小情冷淡的瞥了一眼那口沫横飞的私家侦探,对方被她那完全没有温度的眼神给煞住了,讪讪的笑笑,不再过度形容。
“夜冰冰为什么也在这里?”她问。
“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大概也是患了某种精神类的疾病吧,她和顾恩华住在一间病房里。”侦探收了钱,调查的非常清楚。
“查出是谁在安排吗?”这两个人属于深仇大恨的类型了,如果没有人刻意为之,两个人绝对不会再见面的。
“我查过了,并没有人安排,顾恩华被送来的当天,夜冰冰也发了病,正巧医院内病房短缺,就把他俩安排在一个房间里了,因为病房内的每张病床之间都有防爆隔断的,就算呆在一起,病人们也是没有办法接触到的,最多就是能你看我的、我看到你而已。”侦探解释。
钟小情完全不信。
“真的是巧合才怪!”
八成又得罪了某路大神,被打击报复了。
只是她请的这个侦探能力有限,没办法查出真相而已。
“全都安排好了吗?”钟小情没有在不相干的状况上纠结许多。
“是的,已安排妥当,你可以从专属急救通道进去,那边在夜间时,出入的人比较少,不会引起注意,等到了病房楼,自然会有值班护士来接应,到时候,您有半小时不受打扰的时间。”有钱能使鬼推磨,侦探拿了大把的侦探费,早就将所有事都安排的妥妥当当。
钟小情满意的点了点头,“好,进去吧。”
这家医院,是一家专门治疗精神类疾病所开设的专属医院,私人投资,收费不菲,普通的市民得了精神病也不会来这里看,因为实在是花不起那费用。
病人并不多,一个病人住一个大单间,环境非常的好。
所以,拿病房不够用做借口给顾恩华和夜冰冰拼了一间来住,这个解释根本站不住脚。
侦探将钟小情送到了病房部,就离开了。
一个护士走过来,领着钟小情来到位于病房部最内的一间门前,“女士,您要见的人,就在里边。”
她把一只比手电筒小一点点的黑色物体交到了钟小情的手上,“这是小型电棍,按动开关便会产生高频电压,留给您防身使用,虽然里边的设施很齐备,不会发生危险,但您带在身边,会更加安全些。”
钟小情点了点头,表示感觉。
“病房内安装了好几个紧急呼叫铃,很显眼,全都有警示标志,若有需要,请您迅速按下,十秒钟内会有人赶过来。”护士微笑,打开了病房门。
钟小情走了进去。
虽然已经很晚了,病房内的灯却还亮着。
这里虽然是病房,但和普通医院的病房还是有些不大一样。
房间内用透明的防爆玻璃隔出了不同功能的生活空间,有病床区,阅读区,会客区,以及洗手间。
住着两个病人,设置便有两套,包括厕所在内,都是没有遮挡的状态,乍一望过去,很像是在宠物商店看到的大号的装猫的笼子。
左边那间,住着顾恩华,他躺在病床之上,身上捆着三道带子,将他困在正中央,动弹不得。
右边那间,住着夜冰冰,她坐在墙角,不停的敲打着隔断的防爆玻璃,制造出声响来吸引顾恩华的注意力。
钟小情的脚步声惊动了夜冰冰,她扭过头来看,脸上密布着十几道可怖的疤痕,看起来就像是个支离破碎的布娃娃被谁用针给重新缝起来了似的,她呆在那儿,这房间里的气氛顿时变的压抑起来,就像是拍摄鬼片的现场似的。
这刀伤,是王锦霆在盛怒下动的手。
从刀口的方向和深度来判断,就知道当年的王锦霆是动了多大的火气了。
“恩华,有人来看我们了,恩华恩华,有人看我们来了。”夜冰冰兴奋了起来,从地上爬着站了起来,张牙舞爪的朝着钟小情的方向扑了过来。
幸好,还有一道防爆玻璃的墙壁拦在面前。
钟小情盯着夜冰冰,就那么平淡的看着她扭曲的脸,很难再从这张脸上看到夜冰冰从前的样子,花费重金整容出来的脸,最后就用这种形式毁了个干干净净。
“你是谁啊!!你有没有见到我的儿子呀!!他们可乖了!!你把儿子还给我好不好??”夜冰冰大声的叫,挥手摇摆,试图将钟小情的注意力给吸引过去。
见钟小情不搭理她,也不讲话,夜冰冰又跑到了另一边,敲打着防爆玻璃,“恩华,你和她说说吧,让她把我们的孩子还回来好不好??我想儿子了!!”
顾恩华眼神直勾勾的望着天花板,对于夜冰冰的吵闹,他好像听不到似的。
钟小情打开了门,走了进去。
一直走到了病床前,看清了顾恩华的样子。
几年不见,顾恩华已有了极大的改变。
昔日那个俊美明朗的贵公子形象早已不复见,他瘦到快要脱了形,头发花白,整个人迅速的衰老了下去,就像是个迟暮的老人一般,颓废之中带了浓浓的猥琐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