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尝试一番,就不免需要将原本的传送灵阵给修复好。
苏越自然是有这样的能力的,对于他而言,这不是一件难事儿。
他一眼就能够看出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要重现传送灵阵,并不困难。
尽管他可能是没有当初那些人拥有的材料,但是替代的方法他也不是不能够找到。
对于苏越而言,很多东西都是相通的,所以他要找出替代之物,并不困难。
约莫半个时辰的时间,苏越将这一片废墟给清理出来,然后他又在被清理之后的地方布置传送灵阵。
他是按照那个传送灵阵应有的样子建造的,当然,多少是有些改变的。
要比原本的要复杂一些,因为他没有相应的材料,只能够用替代品。
在使用替代品的情况下,苏越也不得不将传送灵阵做得要繁杂一些。
因为这是必要的,减少了材料的质量,必然就是会从数量等其他的方面来弥补。
否则的话,是很容易出现一些问题的。
毕竟,这个传送阵所传送的地方,还是一个未知的地方,他都不知道,会被传送到哪里。
谨慎是非常有必要的,尤其是涉及传送阵这样的东西,谨慎更是重中之重。
毕竟,一旦是遭遇不测,即便是苏越自己,也不能够保证目前的自己的安全。
毕竟,如今的他可不是昔年那个鼎立虚空之中的大树。
如今的他的身躯,远远是没有往日的那种坚硬的,所以他是需要小心的。
传送阵启动,站在其中的苏越的身影瞬间就消失不见。
一瞬间,苏越的感知就变得混乱起来。
这是在传说灵阵之中应该会有的感受,当然,实际上,这也是他第一次用传送灵阵。
之前在南域圣宫之中建立的传送灵阵,还不能够用于传送人。
这一次,他是自己拿自己作为试验品,进入这传送阵。
当然,这样是必须的一个步骤,毕竟,他要验证一下,这些天庭的人都跑到哪儿去了。
除此之外,他是要离开元界,既然是要离开元界,这也是正好的事情。
在某一刻,苏越的在无尽的黑暗中感受到自己被一个什么东西给撞击了一下。
然后他整个人的意识瞬间模糊起来,他的身躯还不是最强的状态。
这受制于他的修为,因此,他并非是无敌的存在。
遭受这一下撞击之后,撑不到多久,他就陷入沉睡之中。
最后的意识,也就是担忧。
不知道是过了多久,苏越渐渐苏醒过来。
睁开眼,他看到的是古朴而简陋的屋顶,起身看向四周,他身处一处不宽敞的由石块加泥土堆砌的房屋之内。
房屋虽小,但是家具却是该有的都全了,所以更是显得狭隘。
苏越立刻以灵识看向四周的,发现最近处有两个人。
除此之外,周围的其他地方还有数百人,这里像是一户村落。
并且是较为落后的村落,不过那些人的底子似乎都不错。
至少从气血层面而言,他们的气血是非常地充足的,充满朝气。
当然,也有少部分的人气血枯竭,像是行将就木之人。
苏越收敛了灵识,有人向他这里走来了,脚步声渐进,然后一道窈窕的身影走进来。
是一个身穿着兽皮的少女,并非是冰肌玉骨,而是肤色微黄。
少女披散着头发,垂落在肩头,她手中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小心翼翼地走进来,目光上下移动,不时看着陶碗,不时又看底下,深怕自己将汤药的给弄撒了。
走进苏越所在的小房间的时候,她看到原本那个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人已经醒了,顿时吓了一跳,手一抖,便是有汤汁落在皮肤上。
滚烫的感觉刺激着她的神经,立刻就让她叫了一声,但是她还是没有放手,而是憋着脸,迅速走到小桌子前,将汤药小心翼翼地放在上面,然后才开始呼呼地朝着自己被烫着的地方吹气。
苏越看到这一幕,有些触动。
“你醒啦,你叫什么名字?”少女吹了吹被烫着的地方,然后看向苏越,露出甜甜的笑容,“我叫风铃。”
“苏越。”苏越回应道,“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
很标准的询问,不会让任何人起疑心的询问,因为对于一个昏迷之后苏醒的人而言,这样的问题是十分有必要的。
毕竟,一个昏迷之后苏醒的人,出现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他自然是会对于自己所处的环境感到紧张,所以询问这些都是有道理的,很顺其自然的。
名为风铃的少女眨了眨,道:“这是灵风村,是阿爸打猎回来的时候把你带回来的,他说你就躺在一个野兽窝里,好危险呢!”
苏越闻言,顿时咋舌,他倒是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传送到一个野兽的窝里。
他的内心之中有另一个疑惑的地方,那就是这个地方的人是否是当初的天庭的遗留之人。
当然,他目前还不能够确信,毕竟,当初的天庭幸存者,不见得传送走了就会留在原地。
除此之外,苏越也不觉得,若是那些天庭遗民在这里,会落得这样的破败的地方。
所以,这里不是天庭遗民的村落的可能性很大。
不过苏越也并不会在意这些,毕竟,对于他而言,天庭遗民如何,并不是一件值得他去注意的事情。
天庭遗民的事情,那是天庭遗民自己的事情,他没有必要在意。
毕竟,两者之间没有任何的关系,当然,若是遇见的话,苏越倒是对于他们的处境有些好奇而已。
当然也仅仅是止步于好奇,至于是否会做些什么,那就是全看他的心情。
“灵风村,是那一界?”苏越继续询问道。
风铃闻言,眨了眨眼,道:“什么哪一界?是界线么?”
苏越闻言,便是知晓这个少女所知晓的似乎并不多。
甚至是不晓得自己的这一界是什么地方。
不过,这也是很正常的,毕竟,这个地方看起来就不是那么的发达,很大程度上,也就说明他们与外界的交流很少,更莫要说是与界域有什么认知了。
界域不是一个狭隘的地方观念,它是很大的,但是对于某些处在狭隘的生活区域的人而言,他们是不会知晓这些的。
因为对于这些人而言,那没有任何的意义,他们的生活就是与世隔绝的。
当然,也不排除其他的情况。
“没什么,是我想多了。”苏越只能够如此说道。
风铃有些愣愣地眨了眨眼,然后啊了一声,才道:“你把这个喝了,很补的!”
风铃端起还在冒热气的汤药,对苏越说道。
虽然苏越很明白自己的身体没有任何的问题,或者说是问题不大。
但是看到这小丫头的模样,苏越还是觉得有必要配合一下。
“啊!”风铃舀起一勺,递向苏越的嘴边,睁大着眼睛看着他。
这让苏越有那么一些尴尬,他虽然看起来年轻,但是实际上也是一大把的年纪了。
更何况,即便是他现在的这一幅身躯,也是比风铃的年纪要大好几岁的。
如今却是被对方这样喂药,他属实是觉得怪怪的。
“我自己来吧。”苏越道。
“不行!”风铃很固执,“万一你手抖弄撒了怎么办?这些东西可是很好的。”
“我不会的。”苏越道。
“不行。”风铃依旧坚持。
苏越见此,也是只能够听从她的,微微张嘴,顿时有一种自己被老妈喂药的感觉,莫名地有些怀念。
当然,此时此刻,苏越还有一种尴尬,毕竟他的年纪不小。
即便是现在的年纪,也是不小的。
被一个比自己年纪小的家伙喂药,实在是有些尴尬的。
当然,若是女儿给自己的喂药的话,那还是不错的。
可问题是,他没有女儿,也没有儿子。
风铃只是一个与他不相干多少的少女。
“怎么样?怎么样?”
当苏越吃下第一口之后,风铃就睁大着眼睛,期待着看着他,兴奋地询问。
苏越觉得这玩意儿的口感还是不错的,至少是让他感受到了那种极为清凉的感觉。
当然,至于作用,他觉得对于他而言,是没有什么作用的,毕竟他根本就不需要来着。
“味道还好。”苏越道,“嗯,味道很不错。”
听到苏越这么说,风铃立刻展露笑颜,道:“我就知道,这可是我好不容易调出来的口味。”
苏越眨了眨,他觉得自己有点上当了,自己应该是被眼前的小丫头当做了小白鼠,是来让他试药的。
或者说,她弄的根本就不是药,而是饮品。
苏越越想,越是觉得这样的可能性很大。
不过苏越也没有想要与她计较什么,毕竟,这个小丫头看起来没有什么坏心肠。
顶多,就是有些想当然的那种活泼。
“啊!”风铃说着,又递给苏越一勺,“喝,都要喝完,真的很补的。”
听到她这么说,苏越也是无奈地笑了笑,但是他也不能够反驳太多的想法。
毕竟对于他而言,眼前这个少女还算是可爱的。
就这样,在风铃的热情款待下,他将一大碗的汤药都喝下去。
老实说,作为饮品,苏越觉得那是不错的东西,至于作为药物,大概是对他没有用的,至少效果是不显着的。
对于寻常的人,类似于风铃自己,其实是作用要大一些的。
但是这是主要用来治愈的汤药,虽然说是大补什么来的,倘若是没有受到极为严重的伤害的话,那也就没有必要喝的。
毕竟,大补的东西,也不见得是吃了就好的。
不知道是有多少人,胡乱地相信这样是大补,那样是大补,最后把自己的性命给补进去了。
万事都需要一个度量,没有约束地进行,就一定会产生超出掌控的结果,那个时候,多半就是坏事儿。
“你继续休息,我去收拾下。”风铃端着陶碗离开。
苏越看着少女离开的背影,露出一丝笑意,轻语道:“还真是没有防备啊。”
在苏越看来,无论是少女的这种行为,还是她阿爸将自己带回来的行为,其实都是极为危险的。
人心不可测,即便是朝夕相处的人,也不见得就是完全的安全的。
他们这样子毫无戒心地对待他,全然就是将他们自身的安全忽略了。
当然,或许他们是没有经历过那种事情,所以才会如此。
至少,在苏越看来,倘若他们是经历了那种事情,就不可能如此轻率地将他这个陌生带回来。
无论如何,仅仅是跟一个陌生交流就会有陷入危险的可能,更遑论将陌生人带入自己的居所。
这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在引狼入室。
不过,对于苏越而言,他们这样的做法,是让他觉得还不错。
但是仅仅是从他的角度而言,从一个受恩惠的人的角度而言的。
苏越知晓自己是不会对他们做出危险的事情的,但是这也仅仅限于他自己而已。
终究而言,这样的做法其实是相当危险的,农夫与蛇的例子,不在少数。
当然,也可能是因为对方看着自己就觉得面善,所以才敢将自己带回来。
苏越觉得,这样的可能性应该是最大的,毕竟,这些人既然是需要打猎的,他们应该是有危机意识的。
所以,只有可能是某些原因,让他们觉得他是没有危险的。
可能是年龄,还有可能,就是他实在是长得就很面善,不像是坏人。
所以,风铃的阿爸才会将他带回来。
片刻之后,风铃又回来了,她看到苏越已经起身了,顿时惊讶,道:“你没事儿了?”
苏越笑道:“劳烦你担心了,我本来就没有多大的事儿。”
听到苏越这么说,风铃点点头,然后道:“你是哪里的人?给我说说呗?”
对于苏越这个被自己阿爸捡来的外来者,她是颇为感兴趣的。
“你怎么会在野兽窝里?”风铃追问道。
苏越闻言,便是露出思考的神色,然后露出一些痛苦的神色,道:“我……我不知道,我不记得了。”
他实在是没有办法给眼前这个少女一个解释,所以,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先撒个谎,说自己什么都忘记了。
这一来,是可以省很多的麻烦事儿的,失忆大法好。
看着苏越露出痛苦的神色,少女风铃也是连忙担忧地问道:“你没事儿吧?要是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
风铃看着苏越那痛苦的神色,顿时就紧张起来,对他说道。
苏越闻言,也是佯装缓和一会儿,然后才道:“对不起啊,我实在是想不起来。”
风铃看到苏越神态之中的一些疲惫,也是颇为不忍心。
“你休息会儿吧。”风铃说着,“我去做饭。”
听到风铃这么说,苏越想了想,也是微微颔首,又重新一副疲态地在床榻上躺下。
即便是苏越自己,对此也是颇为意外的。
毕竟,他还是颇为顺畅地做出了这些事情,似乎对于他而言,这里挺不错的。
当然,苏越也明白,这其实也是正常的,毕竟,风铃的确是一个很不错的女孩,能够让人感受到安心。
在一个能够让自己感到安心的人的照顾之下,会为此放松也是理所当然的。
当然,其根本原因,还是在于苏越对于自己的实力有着足够的自信。
毕竟,若是没有足够的实力,他根本就不敢做这些举动。
毕竟,队友他而言,他也是非常近体的一个人,若是有什么一边的话,他也是会第一时间做出反应的。
风铃的确是一个好女孩,所以苏越会觉得她是一个不错的人。
至少从刚才的她的举动而言,苏越觉得,她是一个善良的人。
对于一个善良的人,苏越是不会有什么太多的警惕心的。
当然,这也是因为没有必要有什么警惕心。
在这狭小的屋子之中,还有一个窗户,窗户是被打开的。
苏越能够看到窗户外的一些光景,当然,对于他而言,其实也可以完全不用用眼睛去看。
当然,用眼睛去看,是有另一番风味的。
对于苏越而言,享受这样的感觉,也是颇为不错的。
一会儿之后,苏越听到了交谈声,又有人进来了,是一个看起来满脸胡子的壮年男子。
他的身躯十分地健硕,看起来肤色颜色也是较深的,显然是经常沐浴在阳光之下。
除此之外,他的身躯上也是有着诸多触摸惊心的伤痕。
那些伤痕都是他狩猎的时候得到的,算是他的经历的证明,是他成长的痕迹。
对于他而言,那也是一份属于他自己的荣誉。
从眉眼之间,苏越能够看出他与风铃是有几分相像的。
显然,眼前这个人应该就是风铃的阿爸,也就是她的父亲。
“你醒了?感觉如何?想不起来的,就不要想了,省得麻烦。”风铃的阿爸很是直接,给塑业说了很多,“我也不催你离开,但是你是外来人,所以我还是不知道你是否会对我们村子有什么危险,但是我也不想把你一个年轻人就丢在那里不管,然后就才把你带回来的。”
听到这么一番话,苏越也是微微颔首,道:“多谢,我觉得我应该不会对这里有威胁的,有事的话,我也会帮忙。”
听到苏越这么说,风铃的阿爸又道:“你帮忙与否,都不重要,只要你不会招惹来麻烦就足够了。”
苏越闻言,微微颔首,道:“我会守规矩的,这里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么?”
苏越觉得,自己还是需要了解一些他们这里的习俗的,毕竟,入乡随俗。
若是自己不能够理解他们的一些想法,就无法与他们正常地交流。
交流是非常重要的,若是无法交流的话,他与这些人之间,必然是会有一些问题会发生的。
尽管现在可是没有,但是不意味着之后是没有的。
“没有什么要注意的,注意自己安全就是,我们这里,也不是特别的安全,毕竟,这是深山老林来着,凶兽也是有的。”
苏越微微点头,道:“知道了,多谢老哥。”
“老哥……”风铃的父亲稍微有那么一愣,然后道,“是我看起来还很年轻啊。”
“是很年轻。”苏越笑了笑。
不论是从年龄还是从其他的方面,苏越觉得他都是很年轻的。
片刻之后,又有一个人进入这里,是一个妇人,慈眉善目,是风铃的母亲。
她是与苏越稍微说了几句话,然后就离开,只剩下风铃的阿爸与苏越在交谈。
两人之间所交谈,大多都是苏越在询问这里的事情。
至于他自己,因为装作失忆,风铃的阿爸也没有询问过多。
等到午饭过后,苏越就没有再在床榻上待着,毕竟,他实在是不想无所事事。
像是一个木头人一样地待在上面,实在是颇为难受的。
风铃则是理所当然地成为苏越的向导,带着他熟悉灵风村的一切。
对于苏越而言,这是不曾有过的体验。
在很久很久之前,他是极为宅的,除开正事儿,几乎都是不会出门的那种人,更莫说是旅游之类的大型活动。
对于他而言,当时的平日里的琐事就足够地让他感到心累了,哪里还有想法去旅游什么的。
如今,再一次为人,他自然是会去享受这样的感觉得。
苏越不是那些远古的魔神,他的心态不会发生太多的改变。
他始终觉得自己是一个人,甚至,他始终是觉得,自己是一个少年。
他能够意识到自己不再年轻的,但是他还是觉得自己是很年轻的。
或许,这就是为啥说,男人至死都是少年。
不过,苏越觉得不仅仅是男人,女人也应该是如此。
毕竟,真正会改变一个人的心态与思维的,不是所谓的时间,而是他所经历的一些事情。
即便是苏越看来,对于不同的人而言,需要经历不同的事情,才会有一定的改变。
但是那样的改变是什么样的,那也是说不清楚的。
毕竟,人与人之间的差别,那是永远都是无法说清楚的话题。
差距是方方面面的,甚至不仅仅是人与人之间的差距,还有环境与环境之间的差距。
总之,改变不是那么难的事情,但是改变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一念之间,却是犹如鸿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