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妥协了,但她还是要小心小心再小心,尽可能不让黑连杰有伤害尚磊的机会。
她必须想办法给尚磊提供一切可能的便利条件。
按照比赛规则,黑连杰作为擂主,要在台上连续挑战三个人,那么,最后一个出场的人,相比之下就比前面出场的人要占便宜。黑连杰连续打了两场比赛,就算是铁打的汉子,也应该有点累了,而最后一个出场的人则可以以逸待劳,在体能上赢得优势。
夏露准备让尚磊最后一个出场,和黑连杰相比,尚磊最大的劣势就是力量的欠缺,只要能让尚磊最后一个出场,就能部分抵消掉这种劣势。
不过,按照惯例,挑战选手的出场次序是抽签决定的,这件事,夏露还得征求一下编导的意见。
夏露找到了编导,说:“编导,今天的挑战,能不能让尚磊放在最后出场?”
编导说:“说说你的理由。”
夏露自然不能说尚磊跟她的关系,那样就成了明显的以权谋私了。她跟编导说:“尚磊是被我们临时拉来的,这三个挑战者当中,只有尚磊没跟黑连杰交过手。换句话说,尚磊根本就不清楚黑连杰的风格和套路。如果还按照原来的规则,挑战者按抽签的顺序出场,对尚磊是不公平的。把他放在最后一个出场,能让他在前面选手的比赛中进行观察,这样就显得公平一些了。”
夏露说的似乎合情合理,但编导并没有答应。
“这样可不行,比赛必须按规矩来,尚磊既然要参加这一次的挑战,就要守规矩,就要做好应对一切困难的准备。再说了,让尚磊放在最后一个出场,对另外两个挑战者也有失公允,他们未见得会答应。夏露,你是节目主持人,不要因为这个事影响了比赛的气氛。”
见夏露一脸失望的样子,编导又补充道:“不过,你可以正大光明的让尚磊最后一个出场。”
见编导的语气有了转圜,夏露焦急地问:“编导,你快说说,怎么弄才能让尚磊最后一个出场?”
编导告诉了夏露一个办法。
三个选手参加挑战,就应该有三支签,分别是1号2号3号,抽到一号签的,自然要第一个出场,然后以此类推。
编导的意思,是在这些签上做手脚。把原来的一二三号签换成一个一号签两个二号签或者两个一号签一个二号签,然后再预备一个三号签,提前交给尚磊。
不管尚磊抽到的是一号签还是二号签,在拿着序号签去登记出场顺序的时候,偷偷调换一下,这样一来,就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了。
夏露很高兴,蹦着跳着就去准备了。刚走到台口,突然又觉得编导的这个办法好像有漏洞。
签盒里有两支签是一样的,万一那两个挑战者抽到了相同序号的签呢?那她岂不是自摆乌龙?
夏露仔细捋了捋,不管是让尚磊第一个抽签还是最后一个抽签,出现乌龙的机率都是百分之五十,如果让尚磊第二个抽签,出现乌龙的机率要稍微小一些,但仍然有三分之一的可能。
怎么办呢?
正在这时候,尚磊走了过来。
“夏露,你皱着眉头在那儿思考什么呢?”
夏露把尚磊拉到一个角落里,悄声说道:“我想在抽签上动点手脚,好让你最后一个出场。可是,我仔细想了一下,这个办法不管怎么操作都会有漏洞。”
尚磊自然也愿意放在最后一个出场,他是来展示自己的,也是帮夏露的忙的,可不是来找死的。
黑连杰究竟有多大本事他虽然不知道,但看大家谈虎色变的样子,就知道黑连杰的功夫肯定不一般。
现在他对黑连杰的风格和套路一无所知,就这样懵着跟人家打,危险系数高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也不利于他的特长的发挥。
如果能放在最后一个出场,他就能从前面的两场比赛当中,观察到对手的套路了。
最重要的一点是,他要在擂台上充分展示自己在武学方面的能力,最好是能够战胜黑连杰,这样的话,就会吸引到那些人的注意力。
要是刚上场就被黑连杰给报销了,那他参加的这场对抗,就失去了应该有的意义。
尚磊问夏露:“你准备用什么办法让我最后一个出场?”
夏露把编导说的办法告诉了尚磊。
尚磊撇撇嘴说:“这个办法简直就是馊主意,馊的都不能再馊了,你是节目主持人,挑战者还没上场,就让人家看出来你在玩猫腻,你让人家情何以堪?让人家怎么信任你?”
夏露红着脸说:“我这不是着急嘛!有病乱投医,所以才想到了这么个馊主意。尚磊,你有没有好的办法,既不会自摆乌龙,又能保证让你最后一个出场?”
尚磊打了一个响指,一脸自豪地说:“当然有了,这对我来说根本就是小菜一碟。你这样,你把三号签做一个暗记,记住,这个暗记,一般人用肉眼是看不出来的,即便是拿着放大镜,也不一定能看的出来。只要有了这个暗记,我就能保证让自己最后一个出场。”
夏露一脸担心地问:“别人看不出来,你就能看出来?”
尚磊又打了一个响指,沾沾自喜地说道:“那是当然,你别忘了我是干什么的。我参加记忆力比赛,练的就是脑力和眼力,这么跟你说吧,一般人用显微镜都看着模糊的东西,我只要一搭眼就能看的出来。”
“看把你给能耐的。”
夏露剜了尚磊一眼,高高兴兴的走了。
最终,尚磊抽到了三号签,被安排在最后一个出场。
比赛开始。
黑连杰出场了。
看到黑连杰,尚磊心里猛地一揪——卧槽!这个老黑实在是太壮硕了,就跟头野牦牛似的,身上的腱子肉疙疙瘩瘩的,由里而外散发着亮光。
他那副身板,比一扇门板还宽呢,那一双大手,差不多有一尺长,指头上毛毛绒绒的,像钢管上长了草,手指头一握嘎巴嘎巴的响,发出的声音就像是把什么东西捏碎了似的,特瘆人。
再看下盘,两条腿就像两根又粗又壮的树桩子,稳稳的扎在地里。没错,就是扎在地里面的那种感觉。
尚磊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