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咪和夏露挖空心思挽留尚磊,可她们哪里知道,尚磊目前已经沦落到了“无家可归”的窘境。眼下就是拿着鞭子赶他走,恐怕也回不了夏州市了。
在超市买菜的时候,尚磊又看到有三个人在跟踪着他们,只是为了不惊扰马咪和夏露购物的兴致,尚磊并没有告诉她们。
这三个人,并不是之前跟踪他们的那六个人。
尚磊到现在还没有弄明白,在超市里跟踪他们的这些人,和之前跟踪他们的是不是一拨的?是另外一拨?还是之前跟踪他们那两拨人当中的其中一拨?只是他们更换了跟踪的人员。
唉!局面越来越复杂了。
一直到凌晨两点多,尚磊才拖着疲惫的身体离开了马咪的家,回到宾馆休息。
走在路上,尚磊身心充满了高度的戒备。这个时候,路上的车辆和行人已经很少了,街两边的店铺绝大部分也都关门歇了业。
整个街道进入到了一天内最昏暗的状态,只有路两边的街灯,透过密密麻麻的梧桐树叶,在人行道上留下斑斑驳驳的光亮。
尚磊由北向南步行了一段距离,刚往西一拐,有一个人斜刺着蹿到了他的面前,直眉瞪眼的冲着他喊了一声:“跟我走一趟。”
尚磊站住,抬头打量着来人,这个人的身高差不多应该在一米九以上,膀大腰圆,像半个门板似的拦在了他的面前。
灯光昏暗,瓮声瓮气的声音传到他的耳鼓里,尚磊瞬间有一种泰山压顶的感觉。
尚磊后撤了一步,紧紧地盯着来人,那意思仿佛是说:我凭什么要跟你走?
那个人又补充了一句:“我们老板要见你。”
可能是先入为主的缘故,尚磊心里的第一个念头是,这个人应该跟Y国有关。
看起来,他自己的行为已经惊动了Y国的某一个机关,这个人身后的老板,来头到底有多大?尚磊还真想见识见识。
那个人好像笃定尚磊会跟他走,说完第二句话,转身就往西走去。
尚磊犹豫了一下,跟在了他的身后。
一路往西,大概有一公里之后,那个人折身往北,又走了大概有一公里,又折身往西。
再往前走,是一条只有两三米宽的小巷,小巷里的光线更加昏暗,尚磊心情忐忑地跟着这个人一直走到了小巷的尽头,在一座独立的三层小楼前面停了下来。
尚磊站住,仔细地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这座小楼前后左右三十米纵深,没有任何的建筑物。不用看,在这种偏僻的地方,四周是不可能安装摄像头的。
这个人怎么把他带到这种地方来了?
这是尚磊心里的第一个念头,第二个念头是,如果接下来他的人身受到了严重的威胁,该怎么逃生?
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接下来,他肯定会被带进这座小楼里去。尚磊抬头看了看,小楼里只有三层的几个房间有光亮,那么,他接下来要去的,应该就是小楼的三层了。
三楼?
如果一楼二楼都戒备森严的话,他唯一的逃生通道,就是从三楼的窗户往下跳。
尚磊咬了咬牙,心中升起“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豪迈,跟着那个人上了楼。
那个人带着尚磊走向三楼最西面拐角的那个房间门口,轻轻敲了敲房门,里面传出像知了叫一样的回应。
“Pleaseein。”
那个人把房门推开,却没有要进去的意思。站在门口的右侧冲尚磊摆了摆手,示意他进去。
尚磊硬着头皮走进了房门。
房间不大,陈设也很简单,靠北墙大概一米左右,放着一张桌子,一把椅子,除此之外,没有摆放其它任何的东西。
椅子上也没有人。
房间里很静,静到听不到任何的声音。尚磊心里好生奇怪,刚才明明听到一声像知了叫一样的回应,怎么会没有人呢?
房间里还真有人,其时站立的位置,刚好与尚磊在一条水平线上,距离他大概有四米左右,目光完全集中在尚磊的后脑勺上。
为了验证尚磊脑垂体的敏锐感,站在身后的那个人,完全屏住了呼吸。
以他的经验,脑垂体反应最灵敏的人,应该在一百八十度的水平位置上,就能准确地感知到对方的存在,更有甚者,是在这样的角度上,相距一百米之内,就能感知到对方是在盯着自己。
这就是所谓的后脑勺上还长着一只眼睛。
当然,要想达到这样的境界,除了脑垂体非常发达之外,还要经过刻苦的训练。
尚磊有在秘密训练基地受训的经历,他显然受过这方面的训练,可他现在的敏锐感,还远远没有达到那样的高度。
那他目前的状态会是怎么样的呢?
身后的人正在担心的时候,尚磊的头部开始有一个向左的扭动,与刚才的位置呈23度角的时候,尚磊的脑袋突然间有一个自下而上的耸动。
这个动作,证明尚磊已经感知到了身后有物体存在。
看起来尚磊还算可以。
身后那个人悬着的心多多少少放了下来,他知道,尚磊不是干这一行的,不能苛求他像专业的特工那样敏锐。他现在的敏锐感,已经远远的超过了正常人。
顺便说一下,正常人通常是在把头部偏离到163度角的时候,才能感知到身后有物体存在。
只是,他不能把自己心里的这种情绪,对尚磊有半点的流露,他要做的,是要以近乎残忍的标准来要求尚磊。
尚磊目前面临的凶险是未知的,同时也是不可预测的,任何的麻痹大意,都有可能造成难以意料的恶果。
“尚磊,你在秘密训练基地的时候,都干什么了?警惕性不是很高嘛!”
听到这几句像知了一样的叫声,尚磊转过了身子,梁华伦正一脸严肃的站在他的面前。
这是在搞什么花样?装神弄鬼啊?梁华伦的声音怎么变成这样了?
“梁处长,怎么回事?你的声音怎么变成这样了?”
梁华伦揉了揉喉结,说道:“可能是有点感冒了。”
艹!感个冒就能把人变成知了啊!这也太特么搞怪了吧!
心里这样想,但尚磊却不能这样说,他得给梁华伦留点面子。
另外,从梁华伦的表情和说话的口吻完全不一致的状态来看,他同样给自己留了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