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伦岱拿小四无法,抱他到自己马上,“说吧,干么不找隆科多,找我啥事?”出了皇宫地界,他就是四阿哥的堂舅舅,鄂伦岱故意忘了规矩。
小四根本不在意这些虚的,笑嘻嘻问,“鄂伦岱舅舅,你会随汗阿玛一起出征吗?”
鄂伦岱心中一突,想一下,“奴才不知,要看皇上的意思。”
小四撇撇嘴,这会儿又自称奴才了,不知道才怪!本来想从有些骄傲,有些自大的鄂伦岱入手,不得不改变策略,“我不去郭罗玛法府上,去你家。”
鄂伦岱一个踉跄,震惊道,“去,去我家干啥?我都抱着你走路了,还要找我阿玛告状???”
“是呀!”小四嘿笑两声。
鄂伦岱不禁打个寒噤,“四阿哥,奴才带你去街上转转,听说外城来个马戏团,那些猴子山羊啊可聪明了,你一准喜欢。”
此间的胤禛爱玩,贪玩,喜欢玩,作为有个成年人灵魂的小四儿,更分得清什么时候该玩,什么时候不能玩。
鄂伦岱说得天花乱坠,小四岿然不动,“你不去我们自个去。”
“……”看到四阿哥身后的六名便衣侍卫两个小太监,鄂伦岱心中一万头羊驼奔腾而过…….
声名在外,胤禛多日未出皇宫,坊间依然有他的传说。
走进佟国纲的府邸,小四刚刚坐下,佟国纲的儿子媳妇孙子孙女一股脑儿全出来了,绕着小四打转,“这就是四阿哥?”
“也没三头六臂啊?”
“四阿哥长得可真漂亮,和咱家娘娘好像啊!”
“是的是的,长大了一准的美男子,玛法,我要嫁给四阿哥!”
屋里忽然一静,小四循声望去,我勒个去!
佟国纲捂脸,“鄂伦岱,把你闺女抱走!”
鄂伦岱都要暴走了。尼玛!闺女啥眼神,四阿哥长得再好看也掩盖不了他那恶魔一般的心。
胤禛噙着淡笑,瞧着鄂伦岱满头黑线的抱着五六岁的小姑娘飞一般跑出去,顿时大乐,“佟都统,咱们去书房。”
佟国纲生性耿直,个性鲜明,每每上朝议政,心存异议便直言不讳,经常弄的康熙下不来台,康熙没让他滚蛋,还让他坐上镶黄旗汉军都统之位,可见佟国纲不受人待见却也有真才实能。
四阿哥突降,佟国纲便猜他不是来玩的。
如果四阿哥只知道玩,这些年怎么没把自个玩完?非但如此,在受到宫中三座大山的宠爱的同时,不惹人嫉妒还能和各宫阿哥交好,这份情商智商,佟国纲想想就佩服。
进了书房,佟国纲直接问,“四阿哥所来何事?”
胤禛想笑,果然像世人所说那般心里藏不住话。既如此,胤禛就直说了,“佟都统觉得佟家现在如何?”
“佟家?”佟国纲想了想,“还行吧。”
“只是还行?”小四爬到椅子上坐下,“我怎么听人家说称呼佟家都喊佟半朝?”佯装好奇道。
佟国纲最不会看人脸色,也许他只是不屑,笑道,“那都是人家给的恭维,哈哈......”
“是吗?”小四嘴角那丝淡笑瞬间消失殆尽,“人家怎么不喊赫舍里皇后、钮钴禄皇后家‘半朝’,偏偏称皇贵妃家为半朝?”
“......四,四阿哥什么意思?”佟国纲脸色骤变,“谁在皇上跟前乱嚼舌根子?爷废了他!”
胤禛摆摆手,“没有人。你自个想想,佟佳一族的嫡系子弟有多少人担当重要职位,分支中又有多少人在朝为官。汗阿玛此时不在意可不代表他以后不当回事啊。就说我郭罗玛法,已位极人臣还要跟着汗阿玛亲征,他是想立战功呢还是想赚个好名声?”
“佟国维就不能为皇上分忧?”佟国纲皱眉。
胤禛呵呵道,“分忧?以前的火炮射程六七里,如今火炮的准头四十里,以前的鸟铳射程二三十米,现在射程六七十米,内无大患,外有强敌也仅准噶尔一部,汗阿玛有何忧?
“康亲王伯伯骁勇善战,军中无人能出其右,汗阿玛却让他留守京城,虽然汗阿玛对外放言,康亲王乃军中擎天之柱,其实还不是因为此战没必要祭出他这杆大旗,万一被弹片擦伤,岂不是得不偿失?”
“所以,四阿哥此次前来不要我们随军出征?”佟国纲是位将军,马背上的将军,说出这话时脸色着实难看。
胤禛摇头,“如果佟佳一族不被戏称‘佟半朝’,本阿哥不会阻拦,追根究底,本阿哥不希望佟佳一族日后被清算。”
“怎么会?”佟佳氏不但是皇上的母族,也许要不了几年还会变成皇上的妻族,“四阿哥,你考虑的太远了吧?”
胤禛摇头,“你可知汗阿玛对索额图多有不满,你可知汗阿玛听到明珠买卖官位一事后,也对他很有意见,却始终没有追究没,没有严惩他们。”
佟国纲摇头,“为啥?”
“这就是帝王平衡之术。索额图是赫舍里一族职位最高的,明珠是那拉一族的掌权人,如果把他俩压下去,偌大的朝堂上,除去王公贵族,满族八大姓就只剩佟佳一族的人了。这种情况你想过么?鲜花着锦,烈火烹油!汗阿玛目之所及之处全是佟佳一族的人,佟佳氏想干什么?是想干掉太子还是想让大清改姓?”
“......这,这,四阿哥你言重了。”佟国纲有点底气不足,“皇上怎么可能允许那种情况出现啊。”
“汗阿玛是不允许,现在还重用佟佳一族,那是索额图和明珠没触及到汗阿玛的底线,一旦忍无可忍,他们被清算,你们还会远么?不要说你们没犯过大错,汗阿玛想处罚你都不要找理由。三不五时地顶撞汗阿玛,足够你把牢底坐穿。”
佟国纲脸色一白,以下犯上,要杀要打全凭皇上一句话心情.......“四阿哥,真——真没吓唬我?”
小四叹气,“我干么吓唬你。本阿哥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当个闲散王爷,你们多有大能耐其实和我没关系,反正汗阿玛疼我,太子哥哥罩着我。要不是怕额娘伤心,我才懒得跟你废话,在宫里见着我都不知道问个好。”不禁翻个白眼,“让人上茶,我渴了。”
“好好好,我去,我去。”佟国纲赶忙开门喊人端茶上点心,回来又问,“四阿哥,你说现在改怎么办?我,我听你的。”
小四抬抬手,“我最近都在考虑这事。”喝口茶,吃快点心,瞧着佟国纲快急红了眼,“你能惹出点事,不伤及人命又能让汗阿玛把你的都统之位撸掉么?”
“什么?都统之位?”佟国纲猛然站起来。
小四:“别急,汗阿玛如果因为一点小事罢了你的官,说明他心中已经打算压制佟佳一族。如果汗阿玛轻拿轻放,那你便称病,到了那时候汗阿玛还让你随他出征,说明他还没想过遏制佟佳一族的发展,你大可放心跟过去。
“一旦汗阿玛真罢了你的官,也不用怕。有我有额娘在宫中,几个堂舅舅也有真才实干,汗阿玛看在我们面上也不会让你脸上太难看,会重用他们。这样一来,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佟国纲一言不发,盯着面前的半大孩子,“......是没有什么损失。”
“所以,先说说你打算怎么办?”小四又捏了块点心。
他那风轻云淡的样子看得佟国纲想拂袖离去,而一想到头顶上有可能悬一把尚方宝剑,强迫自个静下心来,“为什么让我退下?不是佟国维?汉人官员都称他丞相,古时丞相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郭罗玛法有个闺女是皇贵妃,除非汗阿玛对我很不满,对额娘非常不满,或者郭罗玛法犯下滔天大罪,不然,汗阿玛只能耐心等到他老眼昏花的时候。”小四摊摊手,“佟都统,还有疑问?”
“没了!”佟国纲没好气道,“你刚才说这段时间都在考虑如何能让我们收敛锋芒,已经有对策了吧?”
小四嬉笑道,“聪明!”
“说吧,别卖关子了,我绝对配合。”佟国纲不得不表态。
“据我所知,汗阿玛把南怀仁的才能榨的七七八八了,钦天鉴去年又多了几个年轻洋人,你去找南怀仁麻烦,最好把他揍得下不了床,对了,尽可能在离他家不远的地方。南怀仁家里有很多洋文书,里面一定有记载如何制造火炮鸟铳的书,到时候全弄来你家,等汗阿玛亲征归来再奉上。”
“南怀仁?为什么是他?”佟国纲不解。
因为有人偷偷告诉他,南怀仁对近来大出风头,挡住他的光芒的戴梓不满,准备给戴梓个教训啊。
“南怀仁兼着工部侍郎,汗阿玛如今不太用得他,你逮着南怀仁揍一顿让他不能做事,汗阿玛便可顺数推舟拿掉他的官职。又跑到他家里耀武扬威,肯定能让汗阿玛一气之下把你的官职撸掉,却又不伤筋动骨。”
“你可别坑我!万一皇上揍我一顿呢?”佟国纲很怕康熙的手段,鳌拜多么厉害的人物,不一样被只有十几岁的皇上干掉。
小四摇头,“不会。汗阿玛揍你就不会把你的官职扯掉,二选一,你也不吃亏啊。”
“合着以后要闲赋在家,无所事事的那个不是你。”佟国纲哼一声。
小四:“我倒想什么事都不敢,提着鸟笼满大街转悠,多舒坦啊。”
佟国纲突然坐直身体,“你是不是又逃课了?”
笑容一僵,小四嘿嘿道,“我,那个,向张英请假了。”
“我就知道!”佟国纲站起来,“走,我送你回去!剩下的事不用你管,再敢逃课,我一定请求皇上严惩你!”说着就拽着小四的胳膊往外走。
小四直翻白眼,卸磨杀驴,什么人啊!
不过,见佟国纲没有像以前一样油盐不进,此行不虚,不逛街就不逛,回去挨训就挨训吧。
眼看着大军出行的日子越来越近,佟国纲还没消息,小四那个急啊。
三天两头让魏珠儿出去一趟,瞧着魏珠儿急匆匆跑进来,小四忙问,“是不是有消息了?”
“回爷的话,有了,有了。佟大老爷今天早上去早点铺子,南大人也在,佟爷就让南大人起来给他行礼,这本来是很正常的事,而南大人见着皇上也只是行抚胸礼,就坐在那里冲佟爷道声好。
“佟爷的暴脾气一上来,掀翻了南大人的桌子,南大人站起来就跟佟爷吵。佟爷当时是骑马过来的,手里的马鞭就往南大人身上招呼。他都被佟爷揍的起不来了,还冲佟爷嘀咕着洋文,佟爷说南大人骂他,就跟他回了侍郎府,把他家书房的书全搬走了,搬的时候还叫嚷着从今天开始学洋文,一定要弄清南大人说的什么,如果被他知道南大人骂他,回头一定揍死南大人!”
“南怀仁自打来到大清就没吃过亏,当然是骂他了。”小四道,“歇着去吧。咱们坐等汗阿玛的处罚就好了。”
“佟大爷真不会有事?”魏珠儿担心,“四阿哥,皇贵妃若是知道你算计她伯父,会很难过的。”
“不会!汗阿玛要打他板子,我替他挡着,行了吧?”小四问。
魏珠儿笑道,“可不成,奴才给佟爷挡着。”
“你这奴才,惯会说话。”小四站起来,“这些天也没能静下心来听讲,再不去张英又该向汗阿玛告状了,白薇,给爷收拾书包。”
康熙听到佟国纲当街跑马,殴打朝廷命官,怒不可遏,“宣佟国纲速速觐见!”
佟国纲见着康熙也不服软,还一个劲地叫嚷着揍得轻了,可把康熙气得甚至颤抖,“把佟国纲拖出去,打四十军棍!”
康熙闲的时候便喜欢看书,一个人看书太寂寞,他便会把南书房的大臣招来陪他读书,偶尔唠唠嗑。
这日当值的是高士奇。
高士奇骨子里很古板,不太喜欢洋人,听到佟国纲揍得是南怀仁,而佟国纲又是皇上的亲舅舅,皇贵妃的伯父,稍稍一想,“皇上息怒,俗话说捉贼要见赃,打人要见伤,也许南大人没大事,只是下面的人夸大其词,微臣恳请皇上先派人查看一番。”
听到这番话,康熙又坐回到龙椅上,佟国纲差点挨揍,小四阿哥又不见影,心里也有点害怕。康熙见他耷拉着脑袋,冷哼一声,命御医前去给南怀仁诊治。
听到御医说南怀仁没伤到筋骨,康熙叹了一口气,接着又听到南怀仁全身布满鞭痕,火气蹭蹭往上窜,不过没先前气得厉害了。
“佟国纲你可知罪?”康熙怒问。
摸不准皇帝啥意思,佟国纲反问,“南怀仁以下犯上,臣何罪之有?”
康熙扶额,“滚!没朕的命令不准踏出府门一步!”
佟国纲心脏一缩,妈呀!皇上发怒好可怕,四阿哥真没坑,他没坑他,没坑他?他咋就不信呢。
佟国维听到佟国纲的事就急忙忙进宫为他求情,他哥俩关系不好,如果不当时表态,他的下属们也会觉得他凉薄。
康熙此时已查清了事情经过,南怀仁有些倨傲,佟国纲更目无中人,一见着佟国维,康熙脸一下子拉下来了,啥话也没说,挥挥手让他回去。
第二日御门听政,御史当然不放过佟国纲,因为佟国纲那张臭嘴这些年没少得罪人。本来没干多少恶事,到了御史嘴里,佟国纲的罪,那个罄竹难书啊。
康熙当即令人摘去佟国纲的顶戴花翎,也没说永不录用的话。佟国纲的年龄摆在那儿,搁家里闲个三五年,就算康熙再次启用他,他也上不去马了。
佟国纲看着刑部问案的官员远走,似悲非悲,似喜非喜,那张诡异的老脸看得佟国维那个纠结,“大哥好生糊涂,大军再过十日就出发了,您怎么在这个时候生事啊!南怀仁无理你忍他两天,回来再找机会揍他不就好啦。”
佟国纲神情倨傲地白他一眼,扭头就走。还不是你的好外孙,舍弃爷保你,爷就不告诉你事实真相,让你担心死,让你跟着皇上出征也不安心。
没了军权的佟国纲像被扒掉牙的老虎,第二日就上了请罪折子,不但给自个请罪还给平时非常自大的鄂伦岱,求情皇上看他这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绕过鄂伦岱。
康熙拿到奏折,看一会儿,第二个就革去鄂伦岱带刀侍卫一职,也没说让他去干啥,只让他好好在家反省。
听到礼炮齐鸣,佟国纲知道大军开拔了,自个坐在书房里,看着德胜门的方向,哭得像个孩子。而一想到小四先前的话,又感到庆幸。翌日便去花鸟市场买了一对画眉,打算开启逛街溜达的新生活。
胤禛对这一结果很满意。
瞧着一个劲安慰他的兄弟们,胤禛很是豁达的说,“我没有不开心,佟国纲胆大包天,这次敢揍人,下次说不定会杀人,幸好汗阿玛让他回家了。”
太子:“小四这样想孤就放心了。”佟国纲出事那日,索额图来找他,进了书房就幸灾乐祸的让他放心,“佟佳一族有佟国纲父子那两个祸害,不足为惧”云云。想到以后再也不用听索额图挑拨他和小四的关系了,太子莫名地松了口气。
就在前线大捷,准噶尔已死的喜讯传到京城,西六宫传来一声婴儿的哭泣声。
胤禩掐指一算,“九弟,去翎坤宫,看看十三弟有没有来。”
“好!”九阿哥点头。
胤禛跑去找太子,“太子哥哥,御花园的柿子熟了,听小太监说脆脆的可好吃啦。”
康熙不在宫中,却令明珠、内阁学士,武英殿大臣辅佐太子办差,以致于太子比以前更忙了。相对其他人,明珠和胤禛最熟悉,“四阿哥,太子不能陪你玩,你去找三阿哥吧。”
“做什么事都要有张有弛劳逸结合,太子哥哥忙了一上午了还不能歇歇?”小四皱眉道,“你们别想趁着汗阿玛不在京城,虐待我太子哥。”
“小四,别胡说。”太子哭笑不得。
文华殿大学生尹桑阿以前只听过四阿哥的大名,今日难得一见,直接被他的话整蒙了。赶忙跪下请罪,“太子明鉴,臣等万万不敢啊!”
“尹大人快快请起,小四吓唬你们呢。”太子横小四一眼。
“嘎?”尹桑阿看看地看看脚,略不好意思站起来。
太子无声地笑了笑:“天快晌午了,诸位大人就留在宫中用饭吧,张起麟,通知御膳房传饭。”
“爷,您呢?”张起麟是康熙给太子的贴身小太监,专门盯着他吃饭休息的。
“你四爷在这里,孤吃得下去么。”太子摆摆手,“忙去吧,孤去去就来。”
胤禩和胤禟到了翎坤宫看到十三弟正在睡觉,胤禩下午还有课,站一会儿就走了。还没到上书房,听到宫人说四阿哥和太子在御花园摘柿子,哥俩相视一眼,彻底放心了!
前世老四和十三弟关系最好,他就算不记得自己的生日,也不可能不记得十三弟的生日,现在没心没肺的跑去玩。
胤禟好心塞!
他重生那一刻就暗暗发誓,一定整残老四,可现在老四都变得不成样了,随着年龄越大越凶残,他的愁啊!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报啊!
胤禛不知道从哪来摸出个把匕首,挑个柿子就削皮
胤禩瞧着那很长一条柿子皮,“四哥好厉害,一刀下来!”
“手熟罢了。”小四手腕一转,柿子切成两半,递给他俩,“吃吧。”
“你,你的手没事吧?”速度太快,胤禟有点好奇,潜意识里有那么一丢丢担心。
小四看了看手,“有什么事?”不明所以。
胤禩表示羡慕,“四哥这招练多久,能不能教弟弟?”
“快别羡慕了,你四哥三两岁摸着刀就敢乱甩,你们试试。”胤祉从树上跳下来,俩个突然吓一跳,瞪大眼,“三,三哥你,你也会爬树?”
“我会爬树很奇怪么?”胤祉踮起脚尖,冲上面挥手,“二哥,慢慢地把篮子往下放,我接着。
两兄弟反射性抬头,一看树上那个杏黄色身影,膝盖一软,给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