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云心里疑惑,但并没多想。
小灰驼上李修就朝她跑过来,还咩咩叫着示意叶云一起。
她满脸黑线,一巴掌就拍在它头上:“滚,想跑就出去跑。”
李修见大变样的叶云一脸沉思,道:“许久不见叶姑娘,若不是小灰我都要认不出了,如今叶姑娘可是与第一次见大不一样啊。”
叶云呵呵笑,不搭理抽筋的小灰,仰着头说:“李夫子难道不知女大十八变这句话吗?”
李修听完轻笑一声,不再多言:“是我多言,还请叶姑娘恕罪,不知可否借小灰一用?”
叶云做了个请的手势,又瞪了一眼依旧不死心想让两人共乘一骑的小灰,后者委屈巴巴的看了她一眼就往外跑去。
哼,要不是看你眼睛都看直了,本羊会多事?两脚人就是麻烦,求爱也不勇敢些,像它们种族多好,喜欢了就舔舔蹭蹭,相互中意就上,不接受就滚,一点不拖泥带水。
要是叶云知道它心里所想怕是会吃烤全羊。
三郎七郎走过来,“妹妹,你咋来了?”
“我听见里面有练剑声,所以进来看看,大哥二哥学的怎么样?”
七郎忧伤的说:“我练的不好,怎么舞都没感觉,大哥比我好太多了。”
三郎摸着他的头,“你还小,慢慢来,以后肯定能超过大哥,不要气馁知道吗?”
他嘿嘿笑:“我才不要超过大哥,以后大哥可要保护我。”
“没出息!”叶云毫不客气。
七郎瞪着大眼控诉的看着叶云。
大灰过来舔他的脸,瞬间消气,咯咯笑着和大灰玩闹。
没过多长时间小灰自己就跑了回来,等了一会还是不见李修的身影。
“李修呢?”
“咩~”它高傲的抬着头。
叶云懵逼,不知道啥意思。
三郎赶紧出去看,左右瞧瞧也没人。
叶云见小灰那样儿,笑骂它:“你把人弄哪儿去了?他可是咱们叶家村唯一的夫子,要是出事儿了全村人可就要烤了你吃肉。”
小灰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她,败下阵来,俯下身躯咩咩叫。
叶云和三郎七郎说一声就走了。
两人见状也骑上大灰出去追,结果外面已经没了人影,三郎附在大灰的耳边:“你能不能找到小灰?”
大灰打个鼻息,然后动了动鼻头就开始奔跑。
小灰带着叶云狂奔,出了村子又顺着官道一直走,然后到了一个小山坡,这里是连着邻村的必经之路。
李修正一瘸一拐的从山上下来,一见小灰就苦笑,气性也太大了。
叶云跳下去查看了他的腿伤,只是扭伤,无大碍,所以也不浪费力气。
“李夫子这是干了啥,让我乖巧听话的小灰居然把你丢下自己跑回去了。”
李修尴尬,扯着笑说:“没什么,就和它开了个玩笑,没想到它脾气这么大。”
叶云哦了一声,明显不信。
但他尴尬后又恢复了以往淡然的样子,拱手说:“叶姑娘若是不信,那我也不知该如何解释,叶姑娘是我娘的救命恩人,我就算再狼心狗肺也不至于对姑娘不利。”
叶云意味深长的笑:“李夫子少年有成,放眼整个花叶国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也是我叶家村赚到了。”
“不敢当姑娘如此夸赞!”
叶云不再废话,让李修坐上去。
后者有些犹豫,不要再把他甩下来了。
小灰在叶云的淫威下屈膝,哼,狡猾的两脚人!
叶云太尴尬,想坐后面又太矮,坐前面太暧昧。
李修很识趣的往后挪,叶云也不矫情了,她个小屁孩害啥羞?
李修心里平静的很,在他眼里叶云就是一个六岁的娃娃,就算有些本事也改变不了年龄的事实。
也许是对方太符合她心里对男神的所有幻想,竟然有些心跳加速,好在碰到了来接人的三郎七郎。
回去时午饭时间早过了,厨娘又重新热了才端上来。
吃过饭找到叶长德,和他说了服徭役的事,却让对方心慌慌:“这好好的怎么要打仗了?我要是走了你们咋办啊!”
“爹,徭役不是可以出钱吗?你慌个啥?”
叶长德一愣,一拍额头:“我咋没想到呢,习惯了,我得去和你里正爷爷说说这事,也能先准备准备。”
第二日,父女二人一大早就上了山。
老宅那边得知要服兵役吵吵嚷嚷的。
以往都是叶长德去,短的话一个月,长一点半年,如今他过继出去后就只有他们三房人。
几房人商量着从大到小轮着来,所以这次是大房的人,不管是叶长祖还是大郎都可以。
叶长祖不能说话,只啊啊摆手,金氏在门外哭嚎:“要命啊,不活啦,他一个哑巴去了只有死的份,你们当爹当娘做弟弟的心也太狠了,全家人把他往火坑里推啊。”
叶老头脸色难看,但却不想和儿媳妇争论,于是沉着脸和叶长祖说:“既然决定轮着来那就照做,这次是你们大房人,下次就是二房人,吵什么吵。”
叶长祖啊啊几声,双手比划着,没人能看懂,他自己也不会写字。
金氏拉着叶芳继续哭,大郎早早就躲起来了,他不想去,家里正在给他说亲,说了好几家都没信,他心里都明白,如今谁会看得起他们家?要是打仗再有个什么,那他娶媳妇更艰难,反正不管是他爹还是谁,只要不是他就行。
二房三房躲在自家门后偷听,要是叶老头有一点心软就立刻跳出来。
叶老太太流着泪,老大是她最疼爱的儿子,又是长子,万分不舍,但如今这个家她是多说一句都不行。
叶老头被吵的头疼,大吼一声:“老大媳妇,你要是不想让你男人去就出钱去顶,我不管。”
金氏顾不得哭,十两银子呢,她就算有也不想出,爬进去跪在叶老太太面前:“娘,你救救你儿子吧,他可是你的长子,以前你不是最疼他了吗,你救救他吧!”
叶老太太满脸是泪,祈求的看了一眼叶老头,后者只是淡淡的看着她,叶老太太心里一慌,哭道:“不是娘不救他,是娘救不了啊,你看家里这样,哪里来的钱就抵徭役?抵了全家就都要喝西北风了,你不是有嫁妆吗,娘也求求你,救救你相公吧。”
金氏一听她提嫁妆,脸色难看,她两个儿女早已能说亲,但家里如今聘礼出不起,相中好几个都黄了,她口袋里的钱都不够娶个媳妇的,要真抵了她儿子只能打光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