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属下不敢说。”军官沉声应道。
“为何不敢?放开了说,绝不怪罪于你。”将军不满的说道。
军官没有马上开口,而是警惕的看看四周,将军会意的摆摆手,周围卫兵全部撒开了些,现场很快就只剩下三人,将军看向军官说道:“幕僚是自己人,无需担忧,说吧,你到底怎么想的?”
幕僚也清楚眼前这个军官是自由军内最能打,最善战的人,今日一战非同寻常,也竖起了耳朵,军官看了幕僚一眼,语气一软,带着几分恳求说道:“大哥,我以私人身份说一句,这一仗打下去对我们很不利了,必须早做准备。”
“兄弟,怎么讲?”将军知道军官的才能,也放下姿态,以私人身份问道。
“大哥,说句您不爱听的话,就算咱们打赢了,总统府也会变成一片废墟,到时候那些人会让一个成功夺权的人当总统?恐怕不能。”军官诚恳的说道。
“到时候总统府在手,由不得他们说。”将军沉声说道。
“破坏总统府对名声是致命影响,到时候他们推举一名德高望重的人出来,并声称咱们暴虐、无德、好战,不是和平的理想选择,哪怕对方没有一兵一卒,只要有他们支持,我们能奈何?民心向往和平,我们摧毁了总统府,天下谁会心服?没他们也就罢了,有枪在手,不服打到服,但有他们则不同了,大哥,你确定到时候他们还会让您做总统?”军官担忧的低声说道。
将军停了这番话脸色一愣,沉思起来,旁边幕僚不屑的说道:“这只是你的片面之词,拿下总统府,自由军功成名就,到时候他们就算不想将军做总统也得掂量掂量后果,咱们也不是吃素的。”
“你说的没错,拿下总统府后呢?”军官耐心的继续苦劝起来:“以对手的指挥才能,就算拿下总统府我们也得损失大半兵力,其他部队要镇压副总统的部队,无法调兵过来,到时候他们随便派一支部队就可以冲杀进来,抢走我的果实,就算不这样,我们也不是他们的对手。”
“你的分析都基于他们会不会让将军当总统,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这不是问题,全国上下,干掉副总统后除了将军,还有谁能坐这个位置?”幕僚沉声说道,看向军官的眼神多了几分不满和冷意。
“正是因为没人可以替代将军,所以他们更不会让将军做总统,因为他们要的是一名听话的傀儡。”军官苦口婆心的劝道。
“好了,这个问题先不谈,往下说。”将军忽然沉声打断了两天的争论。
军官无奈的叹息一声,知道将军还没有死心,组织好语言继续说道“我们有两大软肋,一个是刚才提到的那些人让不让大哥当总统的态度;另一个就是老巢,如果有人这个时候偷袭老巢,怎么办?”
“来的时候我们不是已经分析过了吗?方圆千公里内没有一支武装敢偷袭我们的老巢,而我们只需要一天时间就能拿下总统府,等拿下了总统府,谁还敢偷袭我们的老巢?亏你还是知兵的人,怎么就忘了?”幕僚不耐烦的说道。
军官冷冷的看了幕僚一眼,旋即看向将军,满脸苦涩的说道:“大哥,一股力量肯定奈何不了,如果几股力量联手呢?别忘了刀疤。”
“刀疤不是已经死了。”幕僚讥笑道。
“正是因为刀疤死了。”军官也不满的看着对方说道:“刀疤怎么死的你最清楚,当初刀疤他们战败而逃,被我们拦住,刀疤为了其他手下生命不惜和我们一战,战败后投降,被你安排打头阵立功赎罪,想必被伏击的消息已经传出去,那些人可不会认为刀疤堂堂正正死在战场,而会认为被我们当了炮灰,届时联合其他武装偷袭我们老巢怎么办?别忘了他们还有五百人,再联络几百人就足够了。”
“你?”幕僚恼怒的指着军官喝道,却说不出下面的话来。
军官毫无惧意的看着幕僚,虽然幕僚在将军心目中地位很高,但军官和将军从小玩达大,感情深厚,丝毫不惧对方,将军深深的看了幕僚一眼,又看向军官说道:“你的分析都是出于忠心,为了自由军的未来考虑,这很好,但幕僚也没有私心,你俩是自由军的顶梁柱,本将军的左膀右臂,就不要吵了,说说吧,接下来咱们怎么办?”
这番和稀泥的话暂且平息了两人的怒火,但内心的成见却更深了,军官不满的等了幕僚一眼,旋即看向将军诚恳的说道:“两个软肋,无论那一个出问题我们都很被动,但这个时候撤兵也不行,还得打下去。”
“那你刚才说的不都成了废话。”幕僚不满的嘟囔了一句。
军官大怒,冷冷的看着幕僚就要发火,将军赶紧出来打圆场说道:“好了,说说你的想法吧,幕僚,你也认真听一下,军事上的事情他比你更懂。”
“是。”幕僚听出了将军的不满,赶紧答应道。
“我们可以分两步走,第一步,派人去和他们联络,问问他们答应道援军什么时候到,试探他们的诚意,第二步,我们的总攻放到晚上,在此之前,我们要摆出一副四面合围的阵势,一来表示出我们的决心让他们看到,好要一些火箭弹来;二来时不时远程袭扰一下,用疲兵之计,给总统府里面的人施加压力。”军官冷静的分析道。
“有道理,先缓一缓,他们想拿我们当枪使,我们也得保护好自己,先别急着进攻,将他们也拖下水再说,最好让他们来主攻,只要咱们实力在,他们就不得不掂量掂量了。”将军眼前一亮,惊喜的说道。
“将军英明。”军官松了口气,由衷的说道。
“你的建议很好,就交给你去部署吧,至于联络的事,就让幕僚去吧。”将军满脸欣慰的说道。
军官答应着看了幕僚一眼,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暗自叹息一声,急匆匆部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