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我又留下修行和疗伤用的丹药,并跟疯前辈和蒙烈说我有时间还会回来,这才离去。
琉璃药王经是宝贝不错,甚至是最难得的宝贝,但在这样的关头我觉得我不该吝啬。因为我想得通,哪怕蒙烈修行琉璃药王经,甚至哪怕以后比我修行的境界还要高,那也对我并没有什么坏处。
有些厚脸皮的说,这其实是种心境。有太多人不希望别人比自己好,这是种病。
再回到蒙家村时又是两天后了。
徐师姐还在这里等着我,就在蒙家村口不远处的林子里盘膝打坐修行。
我快要到她近前时,她睁开眼,什么都没有问我,只是对我点点头,然后翻身上马:“咱们去完成宗门任务吧,没有多少的时间可以耽搁了。”
她肯定不是不好奇,只是我没有主动说,她便也不想问起而已。
我骑着夫诸和她并肩而行,对她说:“徐师姐,这件事还劳烦你保密。”
她轻轻点头,“我知晓的。”随即蹙眉问我:“你真打算找青山城的城主报仇?”
我也是点头:“他把整个蒙家村都屠灭了,我必须找他报仇。”
徐师姐又问我:“你是蒙家村人?”
我摇头:“不是,但是蒙家村的人都是我的恩人。”
其后我们两有片刻的沉默。
过去好半晌,徐师姐才幽幽叹息道:“这件事我会替你保密的,不过我还是劝说你尽量不要去找青山城城主报仇的好。且别说你修为远不如他,就算是日后你的修为胜过他,他乃是宗门内的长老,你若杀他,是违反了宗门禁令的,到时候宗门会容不得你。”
我胸膛起伏着,深深出了口气,心里在叹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
青山宗么?
如果容不下,那便容不下吧……
我现在,对青山宗还并没有什么归属感。
我没有说话了,徐师姐也没有再说话。我们两复又保持沉默,就这样骑着夫诸在深山里穿梭着。
那些劫匪大多数都居无定所,我们也只能碰运气。
青山域这种地方还是太小了,我听大师兄和闺师兄他们说,在域外的其余地方,那些极为辽阔的地方甚至有能劫掠各域的大劫匪。他们的势力比青山宗还要大得多,这几乎成为传奇。青山宗虽然在青山域里地位不可撼动,但在整个仙界来说只能算是渣渣。
想想,连分神期修士都没有的势力,又能有多强悍呢?
哪怕是元婴期,其实也不过是地阶修为而已,不是天阶,便远远没法在仙界制霸。
据说,只有分神期修士坐镇的势力才可能在仙界崭露头角。
这整天,我和徐师姐都并没有遇到劫匪。
她是女人,还是个漂亮的女人,爱干净,夜里我们找到近水的地方,她有些羞涩的对我说:“庄师弟,劳烦你帮我看着,我想洗个澡。”其实光墟修士根本就不用洗澡,但女人往往有这方面的洁癖,似乎觉得不洗澡就浑身会不舒服似的。
前面的那些夜晚里,我和灭蒙就常常给徐师姐充当“护花使者”。
这类让我帮她看着的话,她已经说过几次了,但每次开口时都仍会害羞,让得我有些想笑。
我也习惯了,点头道:“嗯,你放心去洗。”
她点点头,便往我们不远处的那水潭里面去了。月光照耀着平静无波的水面,显得颇为诱人。
我只是瞧了眼,便换了个方向坐着,老老实实的目视着幽暗的林子里。
光墟修为的修士灵觉都强得狠,我可不敢偷看徐师姐洗澡,要是被她感觉到我的目光,那只怕这清冷的仙子也会勃然大怒,然后将我千刀万剐才好。这倒也不说是仙界的女子们就都洁身自好,当然也有那种水性杨花的,只是徐师姐不是那种女人而已。
她保守得很。
若不是经过数天的观察,彻底信得过我和蒙烈,她也不会容许她洗澡的时候我们就呆在不远处。
我难免还是有些浮想联翩的,想着徐师姐在水潭里轻料藕臂,那清凉的水顺着……
那种事情总是让人食髓知味,虽然我是修士,但仍然是逃不过“欲望”这两个字。
不过人之所以能被称为灵长动物,就是因为能够有毅力克制欲望。
说实话,我的确暗暗吞咽了口口水,但我并没有回头去偷瞧徐师姐。
“啊……”
恰在这时,水潭里却发出惊呼。
是徐师姐!
我条件反射般的回头看去,随即猛地将手中握着的长枪给投掷了出去。
水潭里有只蠃鱼从水面下腾出来了,刚巧就在徐师姐的身侧不远处,惊到徐师姐,这才惹得徐师姐发出惊呼声。不过这条蠃鱼可不是地球上蠃鱼族人饲养的那些蠃鱼可以比拟的,有金丹期修为,看上去狰狞可怖的很。
我的长枪在夜色中划过带着丝丝墨绿色的长虹。
“呀……”
只听得有声古怪尖锐的嘶鸣,那金丹期蠃鱼被我的长枪洞穿,长枪还力道不止,直到将它钉在水潭边的大树上才停下来,且在震颤嘶鸣。
光墟期可远远不是金丹期能够比拟的,个中差距比金丹期和虚胎期之间的差距还要大得多。
蠃鱼没了。
我不由自主的看向徐师姐。
我可不是圣人。
她浮在水面上,俏脸还犹自含着惊恐,一双玉臂正环抱着胸前的饱满。
这画面太美,我不敢多看,连忙别过头来。但在别过头的刹那,我仿佛看到徐师姐的眼神扫向我了。
我心里莫名有些紧张,还有意动,连忙盘膝闭目开始强迫自己进入入定状态。
很快,身后就传来徐师姐的脚步声,她轻声的说:“我洗好了。”
“哦!”
我没敢多说,只是起身,甚至都没敢看她,就往水潭那边走去。
我感觉到徐师姐的目光始终都在幽幽看着我,但她也什么都没有说。
到水潭那边,我把长枪从树上拔下来,然后回到原本坐的地方,低声对徐师姐说:“我们烤鱼吃吧!”
她迟疑了几秒才开口说话,“你会烤鱼?”
我很惊讶,心里想着徐师姐以前肯定也是大户人家的女娃,听她语气,显然是连鱼都不会烤的。
我点点头,还是不敢看她,把长达两米多的蠃鱼扔在地上,然后在其鱼鳍的部位用长枪斩下几块肉来,到水潭边洗净,又用长枪串起来,捡了些干柴生火,开始烧烤。鱼鳍部位的肉是鱼少数最好吃的几个部位之一,因为常常滑动,这里的肉往往更鲜美。
在这整个过程里,徐师姐都只是悄然看着我。
我用两根树杈把长枪架在火堆上,随后又在附近采摘草药。
仙界的这些草药是我在药香坊的时候学习辨识的,虽然并非都能炼丹,但有不少有调味的作用。
不多时,蠃鱼肉发出嗞嗞声,有些幽绽出来,还有清香味。
我知道火候差不多了,撒上刚刚用内气震碎的草药粉末上去,顿时更让得这香味扑鼻。
随即我听到徐师姐暗暗吞口水的,忍不住瞧她,只见她满脸的害臊,很是不好意思。
我不禁笑着问她:“香吧?”
若论做菜,我算不得什么,但要论烧烤,我觉得我这手艺还是可以的。
徐师姐轻轻的点头,脸色因为娇羞而晕红,“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手艺。”
我嘿嘿笑着。
虽然我们两都有辟谷丹,但辟谷丹并没有什么味道,偶尔开开荤总是能让人身心愉悦的。我修仙从不是为抛弃七情六欲,更不是为成为只长生不老,却不吃不喝不睡的僵尸人。我为的是大自在,是自己想干嘛就能干嘛。
就像现在,我想吃烤鱼,便烤了,何必因为有辟谷丹就委屈自己呢?
瞧着玉肉已经快要到外焦里嫩的地步了,香味也完全逸散开来了,我忙把长枪从火堆上给拿了起来。
而恰在这时,我却感觉到周围有东西在接近。
徐师姐也感应到了,我们两对视,眼中都闪过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