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脱口想安慰他,最终话又咽了下去,因为她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
她到现在的反应和所说的话,让白予杰终于再也压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他伸出手来紧紧扶在她的肩膀上,逼她目光跟自己对视。
“别跟我胡说八道,也别想用这一招骗我放开你,从我娶了你的那一天开始,我就从来没有想过要放下。”
安若儿强烈的挣扎着,但是他仍是紧紧抓着她,每一根手指用力的好像隔着衣服要陷入她的皮肤之下,抓入她骨髓之中。
他的目光不但赤若火焰,更带着疯狂。
“安若儿,你给我听好了,不论生死,你都是我的妻子,是我的女人!你可以爱我,恨我,一次次忘记我,但你永远只能属于我,永远都别想从我这儿逃走。”
他狂乱地说着,越是用狠戾的语气,也越暴露出他现在心里的慌乱与恐惧。
他只想紧紧抓住她,在她化为泡影之前抓住她。
安若儿咬了咬牙,肩膀被他抓得发痛,挣扎也没有用处。
她的目光里也是两种极端复杂的情绪,好像是很哀伤地看着他,又好像是很抗拒的嫌弃于他。
“没感觉就是没感觉,不管是忘记了,还是彻底随着我自己的心脏消失不见了,没感觉就是没感觉!”
她丝毫不畏惧地说道,语气很恼怒,要不是她澄澈的眼睛里溢满的哀伤,白予杰就要彻底在她面前疯狂了。
即使如此,她的话,还是让他暴怒。
“那就给我找回来,再对我重新有感觉。”
他大声咆哮。咬牙切齿地说着,接着便不顾她的拼命抗拒,嘴唇死死地抵在她的嘴唇上。
她的嘴唇一点也不柔软,因为病了这么多天,嘴皮干裂,但他用自己的唇舌一遍遍****,浸润着。直到她的嘴唇不再那么干裂。又继续硬探进她的嘴巴里,夺走她所有的气息,肆意侵略着她的地盘。
安若儿快要把自己纠结死了。也快被他给逼得失去理智。
因为一方面她很想狠狠咬掉他的舌头,撕破他的嘴唇,可是——可是——
本能之下,她还是不愿自己会伤害他。
最后只能用拳手狠狠地砸在他的身上。用力想推开他。
他感觉不到她的屈服,但是感到她因为缺氧和体力不支身体软了下去。这才松开了她的嘴唇,让她能够顺畅的呼吸。
安若儿大力吸了几口气后,气愤不已地瞪着他,又吐着舌头。往地上吐口水,好像恨不得把刚才沾到的口水都能清理干净。
她才刚一直起腰,又被抓住一顿狂吻。这一次,他故意一直和她交换口内的****。
安若儿气得眼睛都发红了。再度被他放开时,她狠狠地瞪着他,恶声恶气地说道:“白予杰,你欺负安若儿,还是田景,自己分得清楚吗?”
她的话,让他有股吐血的狂怒,只觉得一股气翻涌着在胸脯里横冲直撞了一翻。
“别说只是换掉了一颗心脏,就算是只剩下一只指甲,一根头发是你的,我也不可能把你让给别人!”
他面孔因发怒显得一脸凶狠,说出口的话更是有些变态的恐怖。
她紧皱着眉头瞪视着他的疯狂,突然一脸悲伤,埋着脸孔痛哭失声。
白予杰面孔上的狰狞渐渐恢复了正常,气血翻涌的胸膛里仍是憋闷发胀的痛。
她跟他对抗时只会激起他更大的反击心,但是她的眼泪,她一哭,他就不知该怎么办了。
安若儿埋着脸痛哭了一会儿后,却是越哭越伤心,一边哭一边骂道:“混蛋,白予杰你他妈就是个彻彻底底的混蛋!伪君子!我当初真是瞎了眼了……”
他在她的骂声中,最后的怒意也退散掉了,垂头丧气地站立着。
“一颗心你看着不算什么,你弄碎我的心,我就是丢一条命罢了,是我活该,可是为了这颗心,田景也被我害死了……你凭什么看不起这颗心呜呜……你把田景还给我,把田景还给我……”她呜呜痛哭,泣不成声了。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终于冷静下来的白予杰像被人当头泼了几桶冷水一样,最后讪讪的解释。
他知道自己一时情急之下,说错了话。
看着伤心欲绝的她,他再没有一丝怒意,有的只是后悔。
“别哭了,”他脸色苍白地安慰她,甚至说出他最不愿说的话,在她的伤心和眼泪面前,作出让步。
“你想见他,就见,你想怎么样我都听你的,别再哭了。”
当他说出这些话时,只有他自己看得清,他的心在淌血。
安若儿根本不理会他,仍是越哭越伤心。
门外有脚步声传来,他以为是慕云裳回来了,脸色已经变得一片灰败。
他知道,他已经再没有什么资本可以留下她了。
‘基地’他已经解散,他不后悔,只后悔解散得太晚,为什么不是她去办公室找他时,她那样恳求他时,他就答应了她呢。
本来他希冀她恢复记忆后,可以想到以前对他的爱,他所有的把握,都在她对他的爱上了。
现在她想起了所有的记忆,却对他没有任何感觉。
他甚至都不能怪她什么,因为造成这个结果的就是他自己。
他输了,彻底输了。
从来没有输得这样惨过,甚至都没来得及亲口告诉她——他爱她。
以前她想得到的东西,现在应该是弃如弊履了,还再说什么呢。
他目光悲凉如水地看着她,看着她伤心哭泣,而他心里淌血。
他再次好好地坐到她的身旁。
安若儿一边哭着把身体再度扭向了一旁。
他把叹息留在心里,伸出手,最后一次抚过她的头发,她的额头。
“我知道了,你给过我最珍贵的东西,是我没能好好保存,让你的心里一再走进别人。
曾经我也想放手,只为了你能过上快乐幸福的生活。
别再哭了,我不强迫你,也不再欺负你了。”
他的眼眶中一片赤红,说完最后一个字,缓缓站起身来。
从外面走来的脚步声早就停在门口之外,一直没有进来。
他站起身,耳朵里还是她的哭泣声。
这哭声,一直传到他的心底。
他总是惹她哭,以后,他放手了,希望她能过得幸福,永远,永远,都别再哭了。
房间里蓦然响起一个声音——
“要是把田景还给你,你能把他再还给我们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