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君宇一看情况不对,马上趁着混乱,在护卫的掩护下仓皇逃走。
想跑?云曦眼神一眯,“朱雀,速去追谢君宇!”
“是,小主!”朱雀带着玄武与白虎飞快的朝谢君宇逃去的方向追去。
谢君武也跟着跑,但是他不及谢君宇反应快,动作慢了一步,脚上被什么东西给缠住了。
他回头一看,顿时吓得一脸惨白,“奕……奕亲王。”
段奕将软鞭子一收,谢君武立刻就摔倒在地,啃了一嘴的泥。
同时,他朝跟来的青隐吩咐着,“速去追那个谢君宇!追上了给本王狠狠的教训!”
云曦挑眉看向段奕,“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去了青州府尹的衙门吗?”
段奕沉着脸低头看她,“什么事都要你出手,显得本王好没用。”
云曦微微扯唇,“这跟有用没用没有关系,我只是想让这些害我之人败在我的手里。”
段奕看了她一眼没说话,而是伸手钳住谢君武的肩头,只听咔嚓一声响,谢君武杀猪般的惨叫起来,“我的肩膀啊——”
“你老老实实的说,本王就饶过你的肩膀,否则——”他的手上又一使力,谢君武已疼得满头大汗了,脸上更是毫无血色,哭爹喊娘的惨叫着。
“我说,我说……不关我的事,你们为什么抓我?”谢君武叫嚷起来。
这时,他看到周围一个个恶狠狠的眼神,顿时吓得一脸死白,身子更是疼得发抖,他忙唤着身边的仆人来救他。
但这兄弟二人的仆人大部分喝了被云曦放过毒饼子的汤,一个个疲软地倒在地上,谁有力气救他?
“不关你的事吗?”云曦冷笑道,“你当我醉仙楼的人都是瞎子吗?我醉仙楼的人没有惹着你,你为什么要加害?还是用这种恶毒的手段?”
“不是我的主意,是我哥的主意,是他!”谢君武急忙辩解着,吓得声音都颤抖起来。
云曦厉声喝道,“对付醉仙楼的确是谢君宇的主意,但往饼子里下药却是你的主意!而且,那药也是你寻来的,是不是?与我醉仙楼作对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谢君武原本想着将责任推到谢君宇的身上,哪知面前的这个斗篷女子竟然知道了真相,他一时慌了神。
“你放了我吧,我家有钱,我给你钱。”他跪下来放声大哭起来。
“谢家五房的钱的确是多,但钱多就为所欲为了?”段奕冷笑一声。
云曦看向谢君武,心中一阵鄙夷,如此没有节气的人还争什么长公子?真是可笑。
然后,她将谢君武扔给双龙寨的人,厉声道,“看着他!”
“是,老大!”赵胜叫过几个人来看着谢君武,但看活人与看死人都是看人,老大没有说是死的是活的,那便由着他们选好了。
几个人已经开始暴打起谢君武。
赵胜这时朝人群里大声的嚷起来。
他的嗓门很大,又一直被谢氏五房的两兄弟冤枉着,早已憋着一肚子的火了,手心痒痒的恨不得拍死谢家五房的人。
“那是谢氏五房的人,他们嫉妒咱们谢枫东家呢,才偷了咱们的米袋子,装了毒粮食来陷害。咱们醉仙楼的人一早就来青州了,发了这么多天的粮食,一直都没有问题,为什么他们一来就有问题了?”
因为是在大街上,又是发救济粮食的地方,因此围观的人不少。
人们看着这一出变故又听着赵胜喊的话已纷纷议论起来。
双龙寨的人都不是吃亏的主,而且,云曦又早就对他们作了吩咐,这边一闹,那边马上就有人喊起来。
“谢家五房的人想要抢谢氏长公子之位所以看不得所有谢姓的人比他们强,这才使了暗招来害人呢!”
又有一些化妆成灾民的双龙寨人的则是跟着起哄。
“啊,原来是这样啊!”
“心这么歹毒,要是当了长公子管着一个大家族,还不得祸害更多的人了?”
不多时,赵胜又拎着几个人走到人群中来。
他恼恨的踢了这些人一脚,“老实交代!”
这几人正是卖饼的汉子与那两个抓老鼠的人。
“戚捕头。”云曦微笑说道,“为什么有人会口吐白沫,忽然倒地,症状像瘟疫,问这几人便知道了。”
戚捕头眼珠子转了转,“姑娘的意思是,瘟疫是假的?”
“没错。”云曦笑道。
人们这下子又好奇了,“姑娘,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这些人不是瘟疫?”
“青州城根本没有瘟疫发生。”云曦道,“奕亲王来青州后,便马上命青州府尹妥善的处理着尸体,要么焚烧,要么消毒深埋。你们看到的所谓的瘟疫全是谢氏五房两个公子搞的鬼。”
然后,她朝地上那跪下的三人厉声喝道,“将你们知道的说出来!”
那三人哭着将谢君宇谢君武两兄弟如何吩咐他们抓老鼠,如何混入药,吃了会如瘟疫的症状一般,一五一十全说了出来。
哄,人群炸开了。
然后,云曦又一指谢氏五房的那几个倒在地上口吐白沫的人说道,“便是他们这样的症状,而且,他们自己的粮食里也混了药,偷了醉仙楼的米袋好装了毒粮食混着发出去栽赃呢!但是,却不想自己着了自己的道了,吃了自己的毒粮食。”
“呵,原来真相是这样的,打死这些人!”
人们愤怒了,一齐拥向谢君武,和那些仆人。
谢君武吓得大哭起来。
但场面混乱,连戚捕头也控制不了。
段奕将云曦护在一旁,淡淡的看着不说话。
云曦却是微微眯着眼看着被打的谢君武面无表情。
她不惹他们,他们却惹上了她,那就休怪她心狠。
灾民们饿了几个月,情绪本来就是急躁的,此时真相大白,又是牵扯上了粮食的事,还不得死劲的泄恨?
这些人冲到谢君武的面前对他就是一阵暴打。
谢君武一直在惨叫,不多时,已被打得人事不醒,灾民们却仍不解恨,将他倒挂在了树上示众。
段奕这时忽然说道,“还跑了一个,如果那个谢君宇还在青州的话,他一定还要搞破坏!你们可就没有粮食吃了。”
人们心中都在想着,好好的粮食被这兄弟二人破坏了,越想越恼火,一齐叫喊起来。
“对,不能放过那人!大家赶紧去找!”
一众人吵吵嚷嚷的在赵胜的带领下,朝谢家五房的别院里跑去。
戚捕头走到段奕的面前恭身的行礼,“王爷。”
段奕微微挑眉,“戚捕头,今天的事只可一次,再不可第二次了。”
戚捕头吓得一头冷汗,“卑职明白。”
段奕淡淡看向戚捕头,“明白就好,造谣生事的人,就该一个不留的抓起来!交与府尹大人严惩!还青州百姓一个安宁之城!”
“是,王爷!”戚捕头应道,然后,他招手叫过众衙役们朝谢氏五房的别院里跑去。
一边跑,戚捕头的心中一边嘲讽着谢氏五房两兄弟。
这两人真是蠢得不要命了,惹这奕亲王做什么?这不,一个被众人群揍而丢了性命,一个逃掉还被追杀了。
围观的人也渐渐的散了去,闹哄哄的街上很快就静了下来。
段奕将云曦塞进了马车里,沉着声音说道,“回驿馆里去好好的睡一觉,昨天一整夜都没有睡,今天白天又跑出来,你可是越来越不听话了。那谢家五房的两个小子,值得你如此费心?”
云曦微微眯起眸子,冷声说道,“他们惹着醉仙楼了,敢坏谢枫的名声,我便不会放过他们!”
“事情都被你做完了,本王干什么呢?”段奕关上马车门,对青裳说道,“送曦小姐回驿馆!”
云曦还想说话,马车已经启动奔跑了起来,她只得放下了车窗帘子。
段奕望着云曦的马车走远后,马上翻身跃上马背,朝谢家五房的宅子奔去。
谢君宇与谢君武本来是来看醉仙楼的笑话的,趁着对方出乱子,自己这一方好扬名,哪知事情的结果却是截然相反,反而让人们记住了他的相貌。
谢君宇在护卫的掩护下,一路逃回到了别院的宅子里。
“公子,出什么事了?”仆人们见他一脸惊慌,赶忙问道。
“收拾东西,回京!青州不能待了!”谢君宇吩咐好了仆人,又来到南宫辰住的厢房。
“世子,咱们的计划败了,被那醉仙楼的人发现了。”谢君宇一脸的焦躁,“咱们快走吧。”
“你连这么点儿的事都办不好?还想跟着本世子干大事?”南宫辰冷笑。
谢君宇一怔,“世子放心,在下一定倾其所有拥护世子的。”
两人还没有说上几句话,宅子里便响起一片喧哗声。
有人在高呼,“打死那个害人的谢君宇,不准他活着出青州!”
“打死他!”
这时,一阵浓烟飘来,紧接着,宅子里的仆人都吓得尖叫起来,“公子,咱们的宅子被人围住了,他们在外面放起火来了!”
南宫辰看着谢君宇冷喝一声,“废物!”
几个黑衣人这时跑了进来了,“世子,快走吧,这里不能待了!”
谢君宇也赶紧的跟上,一脸的惊慌,“世子,你不能丢下我啊!”
南宫辰有心想不理他,但想着自己的计划,想着谢氏五房比长房里还要多上数倍的钱物,只得吩咐着暗龙卫们将他也带上,几个人着一身轻装悄悄的逃出了宅子。
只是,他们刚刚逃过一条街道,便被几人拦住了。
段奕骑马挡在小巷口,声音清冷,“南宫世子,谢君宇在灾粮中下毒,还诬陷他人施毒,引起灾民们恐慌,民心动荡,罪大恶极,南宫世子为什么还要护着他?就不怕连带罪?”
“主子,属下发现南宫辰的身边跟着不少人,你要当心了。”一直跟踪着谢君宇的青隐说道。
段奕没说话,只微微眯起眸子看向南宫辰,耳中则是捕捉着周围的声响。
谢君宇见到段奕追来,早已惊慌起来。
他一面往南宫辰的身后躲,一面小声的说道,“世子,只要在下活着,谢氏五房一定会倾其所有的财物助世子,在下可是家中的独子,我父亲可是将我当成心头肉宠着的。世子——”
南宫辰也说道,“奕亲王,施毒的是谢君武,不是谢君宇,你弄错了。”
段奕冷笑,“有没有错,请他到青州府衙里说上一说,谢公子这样逃掉是不是有点畏罪潜逃的意思了?”
他说完,手中的长鞭子飞快的朝谢君宇卷去。
“世子救我!”
谢君宇吓得大叫起来。
“护卫何在!”南宫辰忽然大喝一声。
霎时,无数的黑衣护卫从小巷两边的屋顶跳下来,个个手持长剑朝段奕等人刺来。
“比属下估计的还要多,主子当心!”青隐低呼一声。
他们这一方只有五个人,对方目测过去,最少都有三十人了。
段奕没说话,长鞭子唰唰向黑衣人们抽去,但必竟人太多,青隐几人已经招架不住了。
“主子,走吧,那小子以后再收拾他不迟。”青隐焦急的说道。
段奕默然不语,眸色森然看着面前众人。
忽然,他脚尖踮在马背上,轻绯色长衫飞扬,如一只展开翅膀的鹤。
他避开黑衣人们的长剑,长鞭子直抽谢君宇。
谢君宇吓得身子一抖,动作慢了一步,一只胳膊被段奕的长鞭子卷起。
然后,身子一轻,他被段奕拽了过去。
“世子救我!”谢君宇吓得惊叫起来。
奕亲王的脾气说一不二,他说杀人,那人就不可以活,他说打人,可就不是一个巴掌一拳一脚这么简单了,不打得那人半年下不了地,他绝不会罢休。
南宫辰坐在轿撵上,由四个护卫抬着,他一指谢君宇,“将他救回来!”
那四个护卫放下轿撵,飞身直扑段奕。
这四人居然不用刀剑,而是赤手空拳,四人的掌风同时朝段奕扫去,段奕竟被打得跌落下来。
他心口一痛,狂退了好几步,手中的鞭子只得一松,放开了谢君宇。
青隐挥开围着他的几个黑衣人跳到他的身边扶着他,然后,几人飞快的退出了小巷。
“主子,你没事吧?那四个人的武功看着十分的厉害,是什么人?”青隐扶着段奕问道。
段奕的脸色微微有些发白,但眼神却是更冷。
他冷冷一笑说道,“咱们的皇上居然真的将这位世子当个宝了,将他的八个暗卫给了四个给南宫辰。”
“传说中的八大暗龙?”青隐吸了一口冷气。
段奕道,“走吧,这四人身手不差,硬碰会吃亏。”
驿馆里。
赵胜愤恨的骂着自己的属下,“真是没用,居然让那谢君宇跑掉了!”
“赵大哥,谁知道他们那么狡猾,烧了宅子还跑了?”双龙寨的两个人沮丧的低着头。
云曦这时却说道,“他在青州的名声已臭,想必是再也不敢来这里了,灾民们又大多认识他,只要他一出现,他便会如过街老鼠一般被人追着打!咱们倒是可以放心的发灾粮了。而且,就算他回了京中,也不会有好日子过。害人,诬陷,又是在灾粮上动手脚,这样名声败坏的人,可是再无前途了。”
赵胜想了想,笑道,“没错,杀一人一时之痛,毁一人前途,可是终身之痛,哈哈哈,这叫报应,真是活该!”
赵胜走后,云曦叫出朱雀。
朱雀有些愧疚,“小主,那谢君宇跟着南宫辰的人跑了,属下没有追上。他们像是往京中的方向去了。”
回京了?
云曦低下头来,沉思了一会儿,然后说道,“那南宫辰身边有不少暗卫,个个身手不凡,要是南宫辰护着谢君宇与你为难,你可就回都回不来了。
所以,你不要自责。他跑得了一时,还能跑得了一世?再说了,王爷都没有追上呢!你何必自责?”
青州城初春的夜晚,依然寒气渗人。
云曦拢着手炉坐在桌边,面前是一张画着暗龙卫图标的图纸,那是柳晴柔冒死从南宫辰身边偷来的。
南宫辰——
她低着头垂下眼帘,手指紧紧地攥着那张团纸,指尖生生的刺进肉里,微微生痛。
段奕踏着夜色走进屋里,见云曦已经趴在桌边睡着了。
他低头看向她。
只见云曦的眼圈周围有一圈青黑,唇瓣上微微裂开了几条小口子,脸颊与发丝都微微有些发干。
他微微挑眉,伸手将她抱到了床上,脱了鞋子,扯过被子盖着,看了她一会儿后又来到外面的院子里。
“青裳!”
青裳从暗处跳出来,“主子您吩咐。”
段奕望向屋内,说道,“去将曦小姐的行李收拾好,明早天一亮,你们同她一起回京。”
青裳眨眨眼,“主子,这就回京了?”
这生米还没有煮熟呢!青裳心中很失望。
段奕说道,“青州一直不下雨,天气太干燥,待久了曦小姐会吃不消,再说了,她的粮食已经送到,后面的事情自有青州府尹来安排,就不需要醉仙楼的人插手了,全部一起回吧。”
青裳失望地说道,“是。”然后,她进了云曦的屋子收拾行礼。
次日,云曦睁眼醒来时,破开荒的发现段奕不在屋中,更没有跟她挤在被子里。
她摸摸床的一则,凉的,又看向前面的小榻,上面没有被子。
云曦的眼睫眨了眨,推开被子起了床。
窗外,太阳已经明晃晃了。
她揉了揉额头,找了衣衫穿戴齐整,简单的梳洗后走到院中来。
青裳看见她,忙走了过来,说道,“小姐醒了?早点准备好了呢。”然后眨着眼看着她,“奴婢看见王爷与青隐出去了,小姐要不要让奴婢去找他?”
云曦却道,“不用了,他来青州又不是来玩的,这青州的灾情不处理好,他就回不了京,让他去忙吧。你快去将早点端来,一会儿随我去郊外的宅子里找赵胜,咱们该回京了。我离开了这么久了,我……我娘一定担心了。王爷应该能体谅我的心情吧?”
青裳听后顿时傻眼,怎么两人都一个想法?一个赶对方走,一个自己要走。
她沮丧的点了点头,心中叹了一口气,“是,小姐!”
云曦又叫来吟霜,“马上去通知赵胜,咱们该回京了,让他现在就开始收拾起来。”
吟霜狐疑的看了一眼云曦,没有问,还是答应着离开了。
吃过了东西,段奕依旧没有回驿馆来。
青裳很焦急,这主子跑哪儿去了?再不来,曦小姐就得走了。
平时见他时时在曦小姐的身边晃着,这关键的时候,他却连影子也看不见。
云曦却是无事人一般,吃东西,更衣,然后,到房间里找自己的几件贴身物品。
“小姐,衣物都整理好了。”青裳说道,眼睛却是不时看向院子中,希望有个人走进来。
云曦已经换了一身男儿衫。
青裳又叹了一口气,看来,这会儿她可真要走了。
马车已经停在驿馆前,云曦回头看了一眼驿馆后,很快地钻进了马车里。
车是段奕的一辆普通马车,赶车的是朱雀。
她正要吩咐起程,手却不经意的碰到了一个木盒子,有点陌生。
她随手打开来了,里面依旧是满满的话本子。
手指在那些话本子轻轻的划过,心中微微一叹,她十六了,不是九岁啊,段奕。
“出发!回京!”她叩了叩车壁说道。
“小姐,真的不等王爷了?”青裳将头伸向车窗外说道。
“不等,我娘在等我呢!”云曦没有看向车窗外,反而还将青裳那一边的车帘子给扯了下来。
她不能等,南宫辰带着谢君宇向京中逃走了,她怎么能放任这二人逍遥下去?
青裳暗暗的叹了一口气,说道,“是,小姐,出发了。”
云曦的马车刚刚离开,段奕从驿馆一旁的小巷里走了出来。
青隐说道,“曦小姐离开,主子为什么要躲起来?”
段奕的脸色微微有些苍白,看着那辆马车消失不见后,他才缓步走进了驿馆,然后推开云曦住过的屋子的门。
屋里空空荡荡的。
他站在门边朝里看去,床上,摆着一套新做的春衫,浅绯色,明艳若桃,衣角锈着暗底云纹。
衣衫的上面,还搁有一方玉白色的男式帕子,则是锈着两杆紫竹。
他抬脚朝床榻走去,只是才挪开一步,忽然心口一痛,一口血从口里喷出。
青隐飞奔上前扶着他,急忙问道,“主子你怎样了?”
段奕的眉尖微挑,冷笑道,“咱们的皇上身边,居然藏着如此高手,那四个暗龙卫竟然能伤了本王。”
青隐说道,“所以主子一直藏着不现身?而是怕曦小姐担心吧。”
“青州太苦,让她早回吧。”段奕在青隐的搀扶下靠在榻上。
青隐一脸的焦急,“主子,要不要属下去寻朽木来?您看起来伤得不轻。”
段奕微微挑眉,“青州的天气这样恶劣,他哪里会来?再说了,他一向神龙见尾不见首,连本王都常常找不到他,你到哪里寻?不要费力了,我房间内有药箱,去拿来吧。”
青隐暗叹一声,“是!”忙着找药去了。
……
云曦的马车队浩浩荡荡的往京中而去。
因为是轻装,走得很快。
到了晚间时,已走到了青州的地界边。
前无村后无店,所有的人都就地搭着棚子夜宿。
吟霜与青裳到山涧里接了一桶水给云曦洗脸。
“小姐!洗一下脸吧,然后吃点东西。”青裳敲了敲车壁。
敲了半天却是没有人回答。
青裳大惊,一把扯开车帘子。
车里,哪里还有云曦的影子,只有一张字条放在软垫上:你们照旧先行,我有事离开,自己会回京,曦。
“小姐不见了!”青裳找来朱雀,焦急的说道,“怎么办,她又一个人跑了。”
朱雀蹙着眉,半晌说道,“她做事一向有分寸,一个人走可能有自己的想法,咱们先回京吧。”
……
夜色下,云曦悄悄的往一处营地走去。然后,她潜入了一间帐蓬里。
“派几人注意警戒!”一间大帐蓬里,南宫辰吩咐着身边的一个暗卫说道。
“是,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