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玲看着石青为护鬼王不惜霍出命的这一幕,满心震撼!
她当真为了只鬼连命都不要了?
她当真不要命了!
“石青。”她低喃了句。
鬼魅张臂搂抱住向后撞向他的石青,他看到了她的魂魄在晃动,寒冰似的眸子瞬间染上层血光。
夺命符,虽然不能直接致人于死地,但这道符是专门对付鬼的,对人的魂魄也是起作用的。
“石玲,你当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痛。”鬼魅抱着石青阴冷地说。
石玲将目光移向他,冷道,“鬼王,你本该死,是你间接害了她!”
鬼魅阴阴地冷嘲,“石玲,你这姐姐做得真好!”说完冰眸褪去了血光,却染上了绿光,“本王吃人从来不手下留情!”
咻的一声,石玲被吸附到了鬼魅跟前,脖子被他紧紧掐住。
“石玲,你对石青的行径本王了若指掌,你对她的心思本王更是一清二楚,还记得你身上的烙印么,嗯?”
石玲张开嘴困难地呼吸,听到他说的话,心头暗惊,呼吸更加急促。
烙印……
“你竟敢使下三滥手段让我鬼域的小鬼绑架石青,你有多恨你亲妹妹,嗯?一个烙印而己,本王却觉得轻了!”后面这句话他夹了愤怒在里面,掐住她脖子的大掌将她一甩,袖袍再一挥,她在空中翻了好几翻,然后重重摔到地上。
“呃……”石玲痛得整张脸都皱起来。
鬼魅抱着石青站起来,冰冷无情地扫视地上的石玲。
“本王能给你机会是看在石青的面子上,现在……”
“不要……”石青的昏迷中,嘴里却还记着石玲的安危,“不要……”
他低头睇怀里的石青,血红的薄抿了抿,眸子里的绿光再次闪动,嗓音温柔而心疼,“傻瓜,你姐这么对你,你还护着她,你到底有多傻?”
话落间,他己经带着石青消失。
石玲看着他带石青消失在眼前,眼中满满的不甘,以及,浓浓的恨意。
没错,石玲一直恨石青,从小恨到大!
一个烙印而己……
呵,那个烙印每天都令她痛得死去活来!
她恨!
鬼王,一定要死!
石青,一定要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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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魅带着石青回到了‘长青酒店’,然后将石青放到床上躺好。
石青的魂魄还在她身体里晃动,脸色己经开始泛青,这是生命体征减弱的现象。
“麻麻……宝宝难受……”团团在肚子里低低地呢喃。
鬼魅的视线移至石青的小腹,她的小腹己经微微隆起,虽然平常穿着宽松衣服看不出来,但一躺下来,就己经很明显。
“麻麻……”
“宝宝乖,麻麻等一下就没事了。”鬼魅将一手掌轻轻覆在小腹上,轻声地说。
也许是感受到了外界传入的暖流,团团不再出声。
片刻后,鬼魅将自己的精气源源不断地输给石青。
“王,您这样下去身体会支撑不住的。”婳媚突然出现,想阻止他,“王,我来输精气给她的吧!”
“下去。”他冷冷地说。
婳媚却瞬间生气了,大声道,“王,您为了她都己经把心脏变成了分身,为什么还要这样?她总是让您伤害自己……”
“闭嘴!”他闭上眼冷怒。
婳媚却不依,继续道,“您这样为她,她可有对您表示过什么?而且,王,您这样有没有考虑过……”
“滚。”他一掌将婳媚挥飞。
婳媚知道他生气,不敢再多言,只是冷冷地扫了眼床上己经有起色的石青一眼,爬起来准备离开。
“不准泄漏一个字给她知道,否则,你就等着承受后果。”鬼魅阴冷地扫了婳媚一眼,寒声说。
婳媚又扫了眼石青,心不甘情不愿地说,“知道了,王。”说完就走了。
倏地,鬼魅收回了掌,面具后面的脸色变了变,他闭着眼缓了下。
没多久,婳媚又回来了,手里抱着个不大不小的玻璃瓶子。
“王,这是我收集的精气,您吸了吧,否则您的身体真的会挺不住。”没了心脏,又三番两次输精气给石青,身体肯定很弱了,这样下去,如果鬼域发生点什么事怎么办?
“拿走。”他冷冷说。
“王,您就吸了吧,身体要紧!”婳媚跪在了地上,举高瓶子求他。
“我说拿走。”他咬牙冷视她。
婳媚抿抿唇,眼睛扫了眼石青,道,“王,您输了这么精气给石青,如果她再有下次,您还能输多少精气给她?没了精气您连自身都难保,又怎么保护她呢?就算王您有分身可以保护她,但是分身只是暂时的,并不能长久现身。”
鬼魅没再赶她走,眸子凝着床上的石青,脸色变好了,她的魂魄也稳住了。
“王……”婳媚哭丧着脸。
他伸手拧开瓶塞,将瓶子里的精气吸到体内。
待他一吸完,婳媚便自动消失。
石青睁开了眼,脑子里第一个想到的便是一一
“鬼魅!”她坐了起来,一起来头有些晕,忍不住闭了闭眼。
鬼魅见她一醒来想到的就是自己,心又软又疼,但没有立刻抱她,而是选择回到同样躺在床上的景暮崇的身体里。
“怎么起那么早?”他佯装刚刚醒的样子,坐起来问石青。
石青侧头,眼中有疑惑,刚才她起来的时候明明就见到鬼魅坐在床沿,怎么是躺她旁边?
“你没事吧?”她问他。
“我能有什么事?你没事就好。”他伸臂揽了揽她肩。
她眼睛上下打量他身体,然后又打量自己,低喃,“我不是被夲命符击中了么,怎会没事?”
“石大通灵师,你果然潜力非凡,夺命符你都能扛下来,看来不需要我再护你了……”
“谁说的!”
她想也没想反驳他,结果说了她才自觉不对,而且她也想到了一个最近一直没想过的深刻问题。
她为什么总是无法自控地担心他、想保护他呢?
明明就是对立的……
景暮崇一挑眉,暧昧地微弯上身将俊脸凑近她脸颊旁边,“原来你很想要我……”
“想要你妹!我才不想要男人!”她怒声打断他。
“石青女士,我想说的是你很想要我保护你,可没说你想要男人,还是说……你又想了,嗯?那我就委屈点,再服侍服侍你?”他说着一个翻身压了她。
“景暮崇,你滚开!”她怒瞪他,“谁跟你我想了?我就是想也不会想要你景暮崇!”
他眯眼,“难道你还想别的男人了?雷介子么?”
她一愣,随即没好气,“你有病啊,没事扯他干什么?”
她话音才落下,她的手机响了。
“我手机呢?”她四下看不到问他。
他懒得理她,身体一翻躺到一边去,随手将枕头底下的手机拿出来,看了眼来电,看到是个承生号码后才扔给她。
“你拿回来了?”她拿过手机问他。
“不然呢。”他冷冷地瞥了眼她,起床。
“那我姐呢?”虽然石玲那样对她,但毕竟是她姐,也是捉鬼心切,她还能怪她不成?
“死不了。”他闷声说,然后就走出了房间。
石青眨眨眼,低眼看陌生来电,有点不想接,铃声也停了,但没多久没响了,是同一个陌生号码,她就想,难道是熟人?
“喂?”
“请问是石青吗?”对方是个男声,声音还挺悦耳的。
石青听着这声音有点耳熟,“我是,请问你是……”
“石青,是我,耗子啊!”
“耗子?!”石青先是一愣,接着惊喜地从床上跳起来,大声道,“耗子?你是耗子?”
“对,我是你的耗子。”
“你回来了?”她没注意他的话,就问她想问的。“怎么没告诉我回来,我好去机场接你呀!”
“还没回去,要过段时间,到时候一定通知你接机,现在只是提前给打个电话。”
“原来你还提前给我打预防针啊,怕我不去接你不成?这心眼耍得……几年不见居然学会这些了,好的不学全学坏的了吧!”她一边哼哼一边笑着说。
景暮崇来到房间门口,在厨房准备午饭的他听到她在房间里说话这么大声,知道她说电话,但不知道她居然兴奋成这样。
他伸手敲了敲门板,“吃饭。”
“你家有男人?”
“哪里有男人?你听错了,我在放电视啦!”石青看着景暮崇说。
景暮崇眼神非常诡异,薄辰微微牵起个弧度。
把他当空气是么。
“你回来记得打电话给我……”
石青话说到一半,手机就被景暮崇夺到手里,还放到耳边听了下,听到是个男人的声音,眸子瞬间眯了起来,眸子盯着她不放。
石青被他盯得心底发毛,“你干嘛这样盯着我,我又没把你怎样。”
“就算我想你把我怎样你也不会把我怎样。”他冷冷地将己挂的手机收到口裤袋里,“他是谁?”
“哼,为什么要告诉你?你又不是我什么人。”她头一扭,大小姐她下床吃饭去。
在她越过他身侧时,他长臂一伸,将她扣牢在怀中,在她耳边低语,“不说,咱们就在床上用午餐。”
这话一出,石青是浑身打颤啊,就怕没哭了。
“是不是我说了就不用在床上用午餐?”她问。
“看你的回答。”他冷道。
“我跟他的关系是这样的,我是青梅,他是竹马……”
“青梅竹马?”他眼又是一眯。
“嗯,有问题吗?”他们就是一块长大的呀。
“两小无嫌猜?”他又说。
“青梅竹马本来就两小无猜,有什么不对么?”
“这就是你的回答?”他抿起嘴角。
“不然你要我说什么?”这男人也太奇怪了吧!
“那咱们就床上用餐。”他话一落,带着她就倒床上去了……
“景暮崇,你不是说我回答了就不用在床上用餐的么?你个骗子!你食言而肥!你不讲信用!你言而无信!”她边推他边骂。
“我好像说过,看你的回答,你的回答我不满意。”他冷哼。
“我不要这样吃午餐,放开我!”要她吃这样的午餐,她宁愿饿死!每次都是灵魂对战,知不知道她有多累?比狗还要累啊!
“晚了!”
“唔……”
此刻的景暮崇心思很黑暗,不断诽腹,跟他在一起时,怎么就不见她有这么愉快的心情?跟他说电话时,怎么没听过她有这么开心的语气?哼,他不爽,她就别想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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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暮崇刚刚开完会走出会议室,每经过一位高层的身边,那位高层都会多看他一眼,因为,自总裁开始开会以来,第一次和颜悦色,第一次没有繃着张冰块脸!这感觉真是太特么的好了!真希望永远都是这样开会!
除非某女能让他天天心情愉快,否则天方夜谈吧!
回到办公室,瞧见李若莲坐在沙发上看商业杂志。
“不在家好好休息,怎么跑公司来了。”他将文件夹往茶几上一扔,随意坐到了李若莲对面的沙发上,张开双臂于沙发背上面。
李若莲放下杂志,然后自包里拿了张红纸出来,打开放茶几上推到他面前。
“这是我列的宴客单,你看看有没有需要添加的。”
景暮崇听了连看都不看,只睇着她,“您就这么心急?”
“孩子都生了,不能让她没名没份吧?反正你跟青青都离了婚,就这样吧。”她淡道。
他看着她好半晌,没说话,只是将宴客单拿起来看了下眼,随即折好拿在手里。
李若莲见他收了宴客单,这才放心了点。“不要忘了,还有半个月,方美怜就要出月子了。”
“嗯。”
李若莲这才满意地起身离开。
她剩下的时间,也就三两个月了,真的不多了。
有些事,还是要早些说,也好早些了却。
景暮崇听着办公室的门合上,一指轻揉了揉眉心,随即起身,拿了外套走出办公室。
“苏秘书,上午的行程推到下午。”
小苏正在办公室,听到他边说边走进电梯,连忙站起来应,等电梯门关上了才坐下去。
景暮崇驱车到了中心医院。
推开病房门,方美怜正半躺在病床上逗着怀里的孩子。
“宝宝乖喔,妈妈爱你喔,快快长大,长得跟爸爸一样帅帅的。”
听到脚步声,她抬头,眼底掠夺丝异样,微笑道,“暮崇,你来了。”
“嗯。”他坐到床边的椅子上,“怎么样,好点了吗?”
“嗯,感觉没什么了,宝宝也很乖,吃饱了就睡。”她低头笑着看孩子说。
他淡扫了眼孩子,并不因为孩子的可爱而特地去看他。
“暮崇,孩子还没有起名,你来取个好不好?”她看着他说。
他冷淡道,“取名字我不在行,让他奶奶取吧。”
“你是孩子的爸爸,当然得爸爸起,快点。”
“景希扬。”
“景希扬?希扬?好听哎!”她念着念着就笑了开来,然后低头对怀里的宝宝温柔地低道,“宝宝,你的名字叫景希扬,小名叫扬扬,好听吗?爸爸取的喔!棒吧?”
扬扬睁着大眼看她,见他笑,居然也列嘴笑了下,然后又是看着她。
“还有半个月就出院了,有些事情妈比较急,你就配合一下。”他拿出那张宴客单给她。
方美怜接过来看,微睁大眼,“伯母她……”
“妈承认你了。”
方美怜却突然落泪了。
景暮崇没阻止她,也没安慰她,就等着她哭够,他自己跑到了阳台外面,点了根香烟。
好半晌后,方美怜终于不哭了。
“暮崇,谢谢你来告诉我。这件事等我出院了再说吧。”
景暮崇听了微拧眉,以指捻熄烟头,走回病房内,见她正轻轻地把孩子放小床上睡觉,眼睛哭得红通通的。
“你不是很希望跟我结婚。”
“是希望,而且恨不得立刻,马上,但是……”她低下了头,“或许,你跟石青比较合适。
他没说话。
她将那张宴客单还给他,“暂时先放你那里吧。”
景暮崇并没有拿,只道,“你出院就举行婚礼。”说完他转身要走了。
“那石青怎么办?”她问。
“景暮崇跟她离婚了。”他说完就走了。
方美怜又哭了。
景暮崇跟她离婚了……可是,景暮崇也不属于她了。
方美怜边哭边拿出手机,翻开张相片,里面是景暮崇亲吻着她的脸颊的合影,忍不住的,她轻轻吻了手机屏幕。
好久没有你的信
好久没有人陪我谈心
怀念你柔情似水的眼睛
是我天空最美丽的星星
异乡的午夜特别冷清
……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