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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都市言情 > 蛇蝎毒妃:本宫不下嫁 > 第六十四章 复位(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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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槐高扬起头来,跪下来居然还能平视于我,“长公主,太上皇他本就是天子,只因一时蒙难才使皇位旁落。太上皇复位乃是天道正统,何况——何况当今皇上病势日重,身体已然废了。诸皇子年幼,朝中陈直一手把持朝政,怎知不会有倾覆朝政之心啊!”

魏槐字字恳切道,“长公主深居公主府,常年累月不出府门,受陈直所蒙蔽,不知如今朝堂诸事。若太上皇再不复位,怕是这大尚要改姓为陈了,请长公主三思。”

好家伙,他们连我的理由都替我想好了。

也不知道是谁跟他讲的,简直胡说八道,我不由气道,“魏槐,你当这朝中除了陈直,便没人做事了么?”

“且不说六部中枢,皇权理法,单就本宫而言,手掌玉泉商会,不用出面,势力便可贯穿大江南北,涉政极深。朝廷所颁发的所有政令,皆由本宫看过之后,才发往大尚各地。倘若陈直有不轨之心,本宫必能第一个出手办了他。你之所以拦我宫外,不就是因为知道本宫确实有这个能力吗?”

魏槐一愣,垂下头来,知道这些话劝不了我,转而言道,“当年,末将与王风、施猛,随长公主同守皇陵,受长公主教诲。北疆兵退后,王风封侯,施猛调往东境为上将军,这些年,末将也升为禁军统领,如今更是手握京中八万禁军守卫皇城。”

“长公主对我三人而言,恩同再造,可太上皇昔日于末将也有知遇之恩,今日长公主若拼死入宫,末将拦不得,只请长公主赐死,以得恩义两全。”魏槐以头叩地,明显是想以死相谏。

“可笑,高晏复位,京中朝臣会有多少人头落地?又有多少朝臣家眷牵连受难?本宫要用多少条人命换你的‘恩义两全’?”我怒叱道。

“长公主,太上皇和皇上都是您的兄弟呀!”魏槐最后挣扎道。

是啊,都是兄弟,人都说皇道无亲,可那点微末的亲情,对上权势的倾轧、人性的贪恋,实在抵不过,挡不下。

我放下刀,“罢了,你我各退一步,你放我进去,大家都不用死。”

魏槐迟疑了一下,望向我,猜测我的意思。我缓缓伸手,搭上魏槐的肩膀。“今夜无论结果如何,都不免一场腥风血雨。本宫勉力一博,或可稳住朝局!”

魏槐脸上一喜,双手抱拳道:“末将愿护送长公主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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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由魏槐护送,果然畅通了许多,直达乾元殿。进门便见南太后立于殿内,看来是从我闯入宫门的那一刻起,我的行踪便有人报到了乾元殿。

南太后迎了上来,哦不,过了今夜,她可能又该称为皇后了。

“妹妹——”她急急唤了一声。

我环顾四周,只有她一人在殿内,连宫女近侍都遣了出去,

“皇嫂,他人呢?”我边问边向内殿寻去,南太后忙拦住我,“皇妹且慢……你皇兄刚回来,今夜又乱糟糟的,他一夜未睡,这才刚躺下,你让他缓一缓……”

我停下来,望向她,“他缓一缓?他一夜未睡又如何,我不一样也没睡么?”

“皇妹你不知道……”南太后紧紧拉住我,几欲落下来泪来,“你皇兄这些年受了太多苦……身子也不如以前强健了,近日来为谋大事,已是身心俱疲……他怕你的紧,方才好不容易才合上眼,醒来再见到你必定心绪难平,你就当看在我的面上,让他安心睡一觉!”

听她断断续续说完,我冷笑出声,“今夜京多少人难以成眠,我不信他能睡得着!说句不争气的话,皇嫂你心疼夫君身心疲倦,难道我不就担心我夫君安危吗?襄王被召入宫中现下何处?今夜是否也难以成眠呢?”

南太后一愣,似是没有想到,“令则也被扣押在宫内了?”

我撇过头去,冷哼一声,“让他出来,否则——我放火烧了这乾元殿!”

“玉琳——”忽然有人叫了皇后一声,声音苍老无力,我竟一时没有认出来。

顺着声音看过去,一人正一手扶着内殿的门帘,一手扶着一个内侍,站在那里。南太后听罢,忙上前扶住。

我愣在那里,用力的回想印象中高晏的样子,努力的把高晏的脸安着眼前这位老人的身上。

是的,一个老人,身形微微佝偻着,瘦削且颓唐,头发已然灰白。加上灰败的面容,动作迟缓,手在不自觉微微的抖动,隐隐然我就竟看到了父皇的影子。

我不该拿他跟父皇比,父皇即使到最后,也没有显现出颓废的形态来。

看他缓慢的被人扶到主位上坐好,终于抬起眼来看向我:“你不是找朕吗?怎么不说话?”

我回过神来,“想说的话太多,一时竟不知该从何说起了!”

高晏点点头,“令则那边——你放心,只要你什么也不做,他便无事。”

“你把王爷扣押在宫内,是为了要挟我?”我问。

“朕与令则,有情分,朕不会把他怎样!”高晏顾左右而言它。

情分?谁稀罕他的情分?

“你回来干什么?!”我责问道。

“皇妹,你的问题难道不可笑吗?自然是拿回本来属于我的东西。”高晏回道。

“你的东西?皇位吗?”我反问道,“皇位不是已经被你弄丢了吗?如今要抢回去?”我连声质问道。

“不怪我——那不能怪我。”高晏忽然高声反驳道:“是你,是你们一直在逼我,高晖在逼我,你也在逼我,父皇他也在逼我!”

忽然他咳嗽起来,咳的越来越猛,大有停不下来的架势,南太后忙上前,抚着高晏的后背,“皇上,皇上,无事的,无事的……皇妹她没有在逼你。”

慢慢的,高晏平复下来,也不似刚才那么激动,“你知道这些年我在北疆是怎么过的吗?”

高晏似是带着哭腔,“朕乃一国皇帝,落到穆拉帝的手里,与牛羊为伍,槽食不足以裹腹,烂絮难以蔽体,北疆每每吃了大尚的亏,都会找我来泄愤,鞭打、凌辱、把我挂在高架之上,往朕的身上波牛羊马尿……你不知道北疆有多冷!你们在京中拥裘围炉,夜话闲谈之时,朕正挂在高杆之上,生死由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