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文武大臣,听闻“血皇”二字,皆是面色大变。
比刚才听到数百个郡被屠还要更加惊恐。
“陛下,万万不可让血皇再出来。根据预言,血皇再次现世,将尸世界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啊!”
一众臣子们纷纷劝道。
有一个武将却摇着头:
“那是过去的说法,因为过去我们还没想到解决血皇的办法。但是现在我们的将尸世界已经发展了一万多年,我们拥有上百种方法可以杀死血皇。等他将那些贼人灭了之后,我们再杀了血皇即可,这有什么万劫不复的?”
周围臣子们却依然摇头:
“陛下,此事万万不可。”
“万年之前,血皇现世,涂炭生灵。当时的国王花了很大代价,最终才将血皇封印。若是再让他出来,难免又要生灵涂炭一次。”
“陛下,现如今虽然我们有了很多办法可以杀死血皇,但这只是理论上的,从来未经验证。万一杀不死血皇呢?那伙贼人虽然可恶,但他们造成的破坏还远远不及血皇。用血皇来阻止他们,实属以大伤换小伤,根本不划算。”
主位之上,将尸国王斯巴达克斯搔着那皱巴巴的,但却光亮的脑门。
说道:“那么你们有什么办法阻止那伙贼人?”
“这……”
“……”
一众臣子皆是摇头。
他们实在想不出其他办法能够阻止那伙贼人。
那些家伙来无影去无踪,根本就摸不到他们的影子。
而且退一万步来计,即使是他们真的能追上那伙贼人,但怎样抓住他们?
那伙贼人的实力可是相当强大的,连上百万的城市都能屠戮,那么即便是派上百万军队去对抗他们,恐怕也不奏效。
何况现如今根本没有那么多军队。
之前将尸国王已经将上千万军队派往炎始大陆了。
短时间内想要将他们召回根本不可能。
斯巴达克斯见所有臣子都不言语,他沉吟良久,目光变得坚定起来。
说道:
“就让血皇出战吧。不过在出战之前,我们可以给他服下化尸粉。并做好诸多防备措施。如果他敢胡来,那上百种方法,总有一种能杀死他。”
一众将尸们闻言,都只能应一声:
“国王英明。”
他们知道,国王打定了主意的话,他们再劝说根本没用。
而且很可能会迎来一句:拖出去,砍喽!
……
当天下午,斯巴达克斯便独自一人,来到了王宫后山,五公里深的地底大牢。
这座大牢极大,防御措施极严。
不但有防止瞬移的空间封印,而且没有哪怕一丝透气孔。
大牢周围的地底,都是厚厚的岩石层。
整座大牢,就只关着一个将尸:血皇。
斯巴达克斯来到牢门边,命令守门的士兵将门上的观察口打开。
他向里面看了一眼。
随后对那士兵说道:“打开牢门。”
那士兵微微有些犹豫,说道:
“陛下,这对您来说太危险,要不……”
“哪那么多废话,打开!”
那士兵连忙点头,说道:
“是!”
随后打开了那厚重的牢门。
牢门共有三道。
前两道是由三米厚的混凝土和钢铁浇筑而成的。
第三道则是用一种在将尸国度中最坚硬的金属——乌克尔金属制成。
三道大门徐徐打开,斯巴达克斯国王进入了大牢。
只见这这是一间直径十多米的圆球形地牢。
这圆球形地牢之中,共有五根粗大的锁链。
这五根锁链栓着一个人形生物的双腿、双手和脖子。
将他头朝下,脚朝上,就这样绷紧在空中。
那些如同人的大腿一样粗的锁链这上,早已落满了厚厚一层灰尘。
再看这人形生物——他看起来应该曾经是个尸祖。
那皱巴巴的皮肤就可以说明这一点。
只不过此时这尸祖的身体,身上的衣服已经只剩下了丝丝缕缕的破布片。
他那裸露在外的身体,看起来已经干瘪得仿佛经过真空包装的鸡肉。
他体内的血液仿佛已经被抽空,只剩下了一层皱巴巴的皮包裹着骨头。
眼皮已经深陷进眼窝里。
他的身上,也落满了厚厚一层灰尘。
两个鼻孔早就被灰尘堵死。
斯巴达克斯身体缓缓悬浮而起,来到了这个皱巴巴的干尸身前。
他面带一丝神秘的笑容,凑近这干尸的耳朵:
“一万年了,曾经的血皇,也该重现世间了。”
那干尸没有任何反应。
斯巴达克斯用尖利的指尖,将自己的掌心划破。
将一滴黑色的血液,滴到了那干尸的身上。
片刻之后,就见这滴血液快速融入了干尸身体。
很快,干尸的身体各处都开始蠕动起来。
慢慢地,由干瘪变为充盈。
大约两分钟之后,他的身体已经完全充盈起来。
已经恢复成了正常的尸祖的样子。
只不过他的喉咙处有一个破洞。
这个破洞仿佛是被烧红的钢筋烫出来的一样。
而且以这血皇的自愈能力,竟然无法将那个洞给恢复。
他的脸也不像一般的尸祖。
而像是生满了脓疮一般,还有一丝丝黄色的粘液渗出。
看起来恶心之极。
他的双眼缓缓睁开,露出了血红色的瞳孔。
当他看到斯巴达克斯时,露出了极度愤怒的表情。
破了一个大洞的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吼声:
“嘶——嘶——嘶——”
他不断挣扎着,晃得锁链哗哗直响。
斯巴达克斯微微一笑,说道:
“就喜欢看你这种想要杀了我却拿我没办法的样子。”
“不过……这次你得听话。”
他的话说完,那血皇眼中愤怒的目光,竟然瞬间消失。
只露出呆滞的目光。
斯巴达克斯说道:
“现今有一伙贼人,在我将尸国度作乱,已经屠了数百座城市。”
“你得找到那伙贼人,杀了他,明白么?”
那血皇呆滞的目光,又变得凌厉起来。
仿佛一瞬间找到了目标。
他点点头,破了个大洞的喉咙里,发出两声:
“嘶嘶——”
门口那个将尸士兵看到这一幕,即便身高三百米的他,也是心底生出无尽的寒意。
他来看守血皇,已经有二百多年了。
可以前看到的都是干尸一样的血皇。
二百年来,血皇永远是一动不动。
他甚至感觉这家伙是不是早已经死了。
而今天,他才是头一回看到血皇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