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完快九点了,周青带着两名队员先行告辞,刘国喜,江桥,魏成三人则又坐了一会才结账离开。
虽然已近初春,但大街上依旧有些冷清,几乎看不见行人。
经过上次幕小清事件,江桥现在喝酒很理智了,神识还是清楚的,只不过走路没平时那么平稳。
车在饭店对面的街边停着,江桥和刘国喜边走边说着这次的乌龙事件,魏成则护在江桥右边,到了车前他先去打开车门,然后坐进了驾驶座,同时打开空调,等着江桥上车。
“二舅,先这样吧。”俩人都叼着烟,一副酒后的懒散颓废样子。
“嗯,你今晚还不回家啊?”
江桥摇摇头,“算了,一身酒气,我怕我妈打我!”
刘国喜哈哈大笑,“也就我姐才能治你了!”
江桥正要说话,谁知突然就从车的副驾驶那边一辆车旁窜出两个人,一个人拿着钢棍,一个人拿着片刀,默不作声,直接就提着手里的家伙事冲了过来。同时旁边另外两辆车后面也窜出三四个提着家伙事的人,也不言语,快步冲向俩人。
江桥和刘国喜都没反应,等到察觉到危险的时候,前面两人已经冲到了他们身后不到一米的位置,当先那人已经高高举起了手中的钢管,朝着刘国喜头上抡去。
江桥余光瞥见他的狠辣动作,吓得惊呼一声,酒意全无,下意识推了老舅一把,躲开了被开瓢的危险。
但听“噗”的一声响,那钢棍贴着刘国喜的身子砸落下来,结结实实砸在江桥肩头,要不是这是冬天,穿得厚,加上江桥经常锻炼的缘故,这一下就基本把他的肩胛骨打折了。
饶是如此,江桥也是痛的大叫一声,也没想的逃跑,下意识把嘴里叼着的烟吐向紧随其后拿着片刀的男子。那男子离得近挨个正着,烟头打在他脸上,溅起一团火星,只听“啊”的一声,那男子直接扔了片刀,捂着脸大叫不已。
“快上车!”被江桥推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的刘国喜也回过魂来,说话的同时趁着先前拿着钢棍那人旧力用尽新力未生之际,直接给那个抱头痛哭的男子一脚,踹得他翻了几个跟头,直接拦住了后面几个男子前进的步伐,同时一个翻身打滚捡起地上的片刀就朝着拿着钢棍的男子砍了过去,刘国喜可比江桥冷静多了,他也是街头混过的。
那拿着钢管的男子这才注意刘国喜的动作,仓促一挥手里的钢管。
“草泥马!”刘国喜眼睛都不眨一下,抬起左手硬抗男子仓促一击,同时右手的片刀直接砍在了拿钢棍的男子腿上,男子尖叫一声,瞬间失去战斗力。他一副猛虎下山的气势有那么片刻震慑住了对面几个男子。
而这时,坐在车里的魏成也跑了过来,和刘国喜一左一右站在江桥身前,如同两位门神。而对面,地上除了抱头呻吟的男子,还多了一位被砍了一刀的男子,而站着的还有四个人,其中三个都拿着片刀,他们看都不看地上躺着的两个队友,眼睛死死盯着三人,显然都是见过血的狠人。
江桥捂着被砸中的肩膀,强忍着剧痛,“老舅?”
“上车!”刘国喜这话一出口像是一发信号弹,对面四人对视一些,直接冲了过来。
江桥不敢犹豫直接坐到了驾驶座,车子先前魏成就启动了,江桥挂挡的时候瞟了眼后视镜,二打四,老舅和魏成短时间都不落下风,但如果对方是六个人的话,现在怕是难了。
“滴!”听到喇叭声,魏成一脚踹退那个唯一拿着钢棍的人,吼道:“刘总你先走!”
手里的片刀和对面的片刀狠狠碰到一起,震退那人后,刘国喜吐了一口唾沫,大笑,“放你吗的屁!老子混社会的时候你还是个新兵蛋子,你先走!去叫人!”要不说刘国喜能白手起家开了家年赚几十万的砂石场,就冲他这股狠劲,还有对手下够义气的态度,不成功都不现实。
江桥没时间打电话,他只有一只手能用,要随时准备跑路用。
听到这话,江桥深一口气,一脚踩在油门上,后车轮在地上狠狠摩擦地面,然后松开刹车,车子直接朝着前面隔了两个车位的车子撞了过去。
但听“嘭”一声巨响,车头狠狠顶在了前一辆的车屁股上,停车场汽车警报声连城一片,这是江桥的第一个目的。
然后江桥快速换到倒车档,车子加速朝后冲,同时按下喇叭,大声道:“滚开!”车子直直朝着几人撞去。
“卧槽!”只听几声破骂声,六人纷纷往两侧跳开。
“嗞……”尽管江桥无意压人,踩了刹车,但那两个躺在地上的人因为躲闪不及还是被撞了下,好在江桥刹车及时,只是受了不重的轻伤。
刘国喜和魏成反应很快,趁着四人没反应过来之际,纷纷上车,刘国喜还不解气地补了被撞到的那个腿被砍伤的男子一刀,那男子另一只脚也挂彩了。
而魏成更牛皮,直接单手就把另一个撞晕的男子塞进了车里,顺手又朝着脖子砍了一刀,这下没半天功夫醒不过来了。
车子一路跌跌撞撞行驶到了一个偏僻的街道,这才停了下来,主要还是江桥已经忍不住疼痛了。
借着内饰灯,魏成查看了江桥的情况,沉声道:“已经肿起来了,得赶紧送医院!”
刘国喜点点头,看了眼趴在后座上的那人问道:“那个怎么样?”
“暂时醒不了,被撞了下,没出血,应该问题不大,不过他右眼红得厉害,不知道怎么回事!”
刘国喜看着江桥笑道:“这小子干的,可以啊你小子,反应很快嘛!”说着拍了拍江桥另一只肩膀,同时握了握,一切尽在不言中。他知道,要不是侄子反应快,他最少也是个脑震荡。
想了想,刘国喜又道:“这人交给我,你现在送江桥去医院。”
接着刘国喜提着那男子下车给手下打电话,他的砂石厂虽然解散了,但他那批兄弟还跟着他混。
江桥已经疼得说不出话了,换成魏成开车后,许久他才说道:“给周青打电话,给他说青禾街发生了械斗!但别提我们。”虽然很有可能那伙人早就跑了。
“另外,先别把这件事告诉我爸妈,公司那边也是!”
说完江桥就闭上了眼睛。
今晚的事让江桥记忆深刻,如果不是老舅,如果没有魏成,他可能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通过这次事件江桥也意识到,当你到达某个层次时,你接触到的东西也会和常人不太一样了。
江桥第一次觉得老舅把魏成推荐给自己是对的,老舅比自己更了解这个社会,更了解人情世故。
而魏成也让江桥见到了他的真正实力,虽然老舅很猛,但江桥看得出来他全靠那股子狠劲,而魏成则不一样,他赤手空拳却能抵挡两个拿着家伙事的男子,而且还有余力帮助老舅,甚至还能抓到一个同党上车,这就看出来系统和业余的区别。
江桥算是真正认可了魏成的水平。
到了医院,江桥仍然有些后怕,脸色也凝成一片。
也不知道是缘分还倒霉,在不到半个月的时间里,江桥又一次进了市二院。上一次是老江受伤,这次是他,似乎也都和力能电子有关,江桥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其实江桥伤的并不重,只是看着吓人,不过为了安心,还是检查了一遍。
说重不重,说轻也不轻,从照的片子来看,轻微骨裂,算不上骨折,因为它位置没有错开,周围的骨膜也没有裂开;骨裂以后局部充血,骨膜的血液循环得到改善,成骨细胞的功能加强,生理过程3个月完全愈合,6周左右初步愈合。
医生建议:能打石膏的部位最好打个石膏,保护一下,因为不打石膏容易把骨头晃开,有可能要做手术,一般石膏固定时间是6周,拆掉后就可以进行肢体的功能锻炼了。
江桥考虑片刻,还是决定听从医生的建议,他现在确实感觉很痛。
随后就住进了高干病房,钱不就是这时候用来花的嘛。
不过还好没有刀伤,少费了很多口舌。
跑完流程下来也快凌晨了。躺到病床上,江桥已经有些困乏了,喝了酒加上刚才的刺激,而且他还打了一针局部麻药,没多久就睡着了。
魏成倒是精神抖擞,忠实地守在病房外间的沙发上,随时听着里面的动静。
次日一早,江桥是被吵醒的,准确地说是被人摇醒的。
江桥一睁开眼,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位小护士,身高在一米六上下,穿着半身白大褂,却掩饰不住体态的婀娜苗条,一头黑乌乌的秀发全部裹在护士帽里,脸上戴着一副大大的口罩,只露出秀气的眉眼。她眉如春山,眸似明珠,哪怕鼻子以下的部位全被口罩遮掩住了,只看这双美眸,也能知道这是个小美人。
见江桥睁开眼睛,护士松了口气,继而说道:“你再不醒我就只能叫医生过来了,怎么了?是有什么后遗症吗?”魏成则站在一旁默默看着。
“几点了?”
“额……快中午了。”护士眨了眨秀气的眼眉,又问道:“你有没有感觉哪儿不舒服?”
江桥摇摇头问道:“你是?”
护士坐回了席梦思病床边的凳子上,笑了笑道:“你叫我小荷就是了,我是负责你的护士。”
江桥点点头,想起身,小荷赶紧过来扶他,江桥挑了挑眉任她扶着坐起身,这才道:“谢谢!”
小荷摆摆手道:“不用客气,这是应该的,您既然住进了这里,那么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江桥没说话,他也是第一次住这么豪华一室一厅一卫的高干病房,前世想都不敢想。
小荷又问道:“等下还有两瓶药水要输,不过要吃过早饭才行,你想吃什么?”
“早餐有什么?”江桥不动声色道,客随主便,他可不会再瞎问为什么医院会提供早餐的服务,显得自己无知。
“吃的有包子馒头花卷,粥有清粥,八宝粥……”
“……”不亏啊,这钱花的,江桥说道:“三个花卷,一碗清粥,另外再加两个鸡蛋。”
“好的,您先洗漱,我去去就来。”小护士点点头,转身离去。
等到护士离去,江桥才道:“老舅那边有什么消息吗?另外周青那边怎么说?”
“刘总可能下午会过来,周队长那边没有什么反应,我也不好打电话问。”
江桥点点头道:“拉我一把,我去洗漱。”
等到小护士端着餐盘回来时,江桥已经坐在外间的客厅沙发上了。
看着茶几上多了一份的饭菜,江桥这才意识到自己忘了魏成,想了想道:“何护士有心了,我倒是忘了我朋友。”
“噗呲!”谁知听到他这话,小护士笑了起来。
江桥不解道:“怎么?我说的不对吗?”
小护士连连摆手,解释道:“领导您错啦,我可不信姓何,我姓孔,孔夫子的孔,荷是荷花的荷,孔荷!”
“孔荷……原来是这样啊,是我说错了,是我说错了。”江桥笑着道:“不过我可不是什么领导,我就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怎么可能呢,普通人哪儿住的起高干病房啊,而且……”孔荷扫了眼魏成没说话,她虽说小,但她也在高干病房见过很多人和事了,魏成保镖的身份她一眼就看出来了。
江桥没再解释什么,示意魏成一起吃饭。
吃过饭后,大概呆了半小时,江桥就被迫上床躺下,输液。
输液很无聊,魏成也回了外面的客厅,孔荷则忠实地坐在病床边的凳子上,看着他输液。
江桥让她把电视打开打发时间,重播的江州新闻对昨夜的事件没有提及半分,江桥也就无从得知现在情况如何。
和孔荷有一搭没一搭聊着,俩人都没什么精神,昏昏欲睡。
屋里刚陷入沉默,外面忽然响起急促连绵的脚步声,魏成的声音响起:“刘总!”话音刚落,房门开了。
小荷吓得一机灵,站了起来,恢复了平时的样子,定睛看时,见外面走来四五人,为首的是护士长。
护士长看她一眼,对病席梦思上的江桥毕恭毕敬的说:“江总,您的朋友过来看望您了。”江桥也正看着门口方向,见来人都认得,老舅刘国喜,刑警支队长周青,陈仕奇秘书薛志国,惊讶地说:“哎呀,你们怎么来了?还要麻烦你们跑一趟,我真是……”说完要爬起身。
孔荷瞪大了眼睛看着护士长,她还是第一次听到护士长叫江桥为江总,早上护士长让她负责江桥时只是提了一句让她注意点,对江桥也是称呼的名字,可没现在这么尊敬啊。
孔荷意识到江桥的身份不像他说的那么简单。
订阅低到个位数的话我就没必要再写了,因为没人看,那么我就得准备新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