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过去一趟,”她拿起面前的茶杯走到了那两个身穿艳丽但没什么存在感的女孩身边,然后脚一崴一杯子扑了过去。
“啊!你做什么!”黄裙子女孩的胸口被泼了一大片茶渍,她连忙站起身满面通红的用手捂住。
“抱歉抱歉,我没走稳,”黎浅连忙拿了纸巾递过去,“我带你去厕所擦一擦吧,很多茶叶子都进去了。”
两人的动静闹的有些大,前面身穿旗袍的女人还回头警告了一眼黄衣女子,后者立刻不敢出声乖乖跟着黎浅去了。
黎浅一点点的帮助拿掉她身上的脏东西,状似有意交谈的问,“你叫什么?”
想到对方可能是哪位的老板的女儿,对方立刻回答道:“黄玲。”
“你也是天上人间的?”
黄玲一愣,下意识的有些尴尬道:“是的,您来我们这做过客吗?”
黎浅笑的优雅大方,“以前和朋友叫过顾思敏的台,挺多日子没见到她了,她去哪了?”
一说起顾思敏,黄玲的脸上就有些可惜,“据说她被杀掉了,也不知道她奶奶以后要怎么办,是个可怜人。”
黎浅挑眉,她好像抓住了重点,“奶奶?”
“您不知道这事也正常,她只有一个亲人很少有人知道,我也是为数不多知道的了,现在应该还在平海养老院里。”
黎浅将她身上处理干净,得到想要的答案也没在深究下去,“好吧,我确实不了解,不过这裙子是弄不干净了,你可以留个联系方式我把衣服钱赔你。”
黄玲连忙摇头,见她态度和善也有些不好意思了,“您有空在和朋友来点我的台就行,我可以给您打折。”
黎浅微笑应下,两人并肩从厕所出来,引来了很多绅士们的注意。
黄玲是什么人在场去过天上人间的心里大多有数,那么作为她身边这位极具江南韵味的美人黎浅也是收到了许多打量商品似的眼神。
她还没走到黎渊身边,面前就被捧过来了一杯酒,来者毫不客气的将杯子往她手上塞,嘴里更是大胆开价,“喝,多少一晚?今天我要了。”
那高脚杯里的红酒都差点洒在黎浅的衣服上,她皱眉退后一步不想现在惹出事来,“我不是陪酒的。”
“天上人间新来的这么不懂规矩?”
黎渊早在座位上注意到了黎浅,对话落入耳中时他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但堵着黎浅的男人手上酒杯凭空碎裂,大量玻璃碎块扎在了手背上,里面的红酒炸开撒了一身。
“啊!”
那只手的手腕大动脉直接被割裂,血液如水柱似的喷了出来,造成了小片恐慌。
黎浅又退后一步下意识的看向黎渊,他不知何时从位子上消失了直径来到她身后,“事情办完了?”
黎浅将脑袋仰起凑近他耳边,“你干的?”
“它自己碎的,”黎渊带着她绕过了那个倒在地上哀嚎的男人,往外场走去,“我们走吧,这里不想呆了。”
等闹剧结束伤患被医护人员抬走了,黎渊二人也不知所踪。
在主办方到处找不到黎渊的人直到听说刚刚那人得罪了黎浅,两人一时生气直接走了,他顿时觉得大事不妙。
“不过是旗下分公司的经理,改天让他亲自登门赔罪!绝对不能这时候因为这破事和黎先生闹的不愉快了!”
回到家,黎浅还是对于自己拥有神术这件事感到好奇,“我现在使用神术都是乱无章法随心所欲的,我觉得我可能没有把它的力量完全激发出来,我还是应该系统的学习一下。”
“以后你会有机会的。”
黎渊说不是时候黎浅也不过多纠结,左右她现在拿到新线索,一早出门了。
平海养老院算是个价格便宜的养老院,由市里直接接管所以里面设施和护工都还不错,唯一的缺点是距离非常远在一座小山的山顶,蹒跚公路都需要爬一个小时左右,算是与世隔绝。
教堂就坐落在养老院的边上,黎浅将车停在了教堂门口的车位里,将车上刚买的向日葵和水果一起拿了下来。
现在还很早,晨光也不过才刚刚随着云卷而来。
她呼吸着顶峰的空气,注视着这间特别的教堂,大门敞开着,里面身穿白袍的教父正在对着一尊石像念着祷告词。
石像摆放在一大片挑出去的大露台上,阳光穿过白云洒在雕像身上,发出圣洁的白光。
很美也很神圣。
教父虔诚的祷告语对着天空诉说着,期望神明能够聆听他们的声音,他们赞美着神明,见证着他永恒的荣耀,是他最忠实的信徒。
黎浅不自觉的站在了大门口,熟系的身影坐在了末排的位子,她走进去在他身边坐下,“你也来祷告?还是说天使也有需要向神忏悔和宽恕的事?”
克洛诺斯今天又换了一身特殊的服装,不再是现代装而是主世界的经典装束。
他的手里有一根小巧精致的白色手杖,上半身还是米色衬衣下面配着一条高腰的五分裤,一双褐色长袜和皮鞋。
整个人看上去就是位悠闲尔雅的绅士。
他微微侧过头,“我在聆听。”
“听他们的祷告词?”黎浅看向那座被阳光笼罩的雕像,再往外看去便是一览无遗的蔚蓝天空,“这里离天空近,所以更容易被神听到愿望吗?”
克洛诺斯轻笑一声,“并不用这么做,这只是他们以为的靠近神而已。”
“所以事实是神都懒得听这么多的废话,”黎浅的声音略微有些大了,惹得就坐在前面几排的老人转过了头,面容不善的看她。
她连忙轻声说了句抱歉,站起身拿好东西退了出来。
克洛诺斯也跟着站了起来,在他走出大门时,被阳光洒满的雕像下一秒就被白云笼罩了。
真神曾悄然降临...
“你这些天一直在这里做什么?”
黎浅穿过养老院的大门,又穿过院子,往楼里走去。
克洛诺斯不急不缓的跟在她身后,轻轻眨了眨睫毛,“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