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说说看。”
他俯身在她耳边低语,如情人一般的低喃,“无论我变成何等模样,你都将用一生来陪伴我。”
黎浅侧过头,手摸上他的脸,忽然觉得他大概太孤独了,那双在水里凝视她的竖瞳,像有着万年光芒都照射不进去的孤寂。
不自觉的,她轻声道:“我将用一生来陪伴你,无论你变成什么样。”
法则成立,对神的又一个许诺,以两人为中心荡开了一圈又一圈的圆形水波,满意的黎渊一把将她从水里捞了出来,夏风吹来的时候黎浅还觉得有些冷。
她紧贴在黎渊的胸膛上,不知何时被他抱着坐在了那条漂亮粗长的鱼尾上,滑腻冰凉的鳞片激的她打了个冷战。
“我们什么时候开始?我需要准备什么?买两炷香还是买点贡品?先对着海拜拜海神做个仪式?”
她嘴里冒出来一连串的话让黎渊有些无语,他只伸出一只手,指尖冒出了一滴血珠,“吃掉它,是我给你的力量。”
黎浅盯着那根漂亮的手指陷入沉默,“你...确定?只要吸个血??”
她有点怀疑那里面会不会有细菌。
“浅浅若是想见那个女人,就喝。”
黎渊抱着她的腰,柔软的触感让他眯起眼显得很舒服。
在他那近似诱哄的声音下,黎浅最终低下头含住了那根手指。
冰凉的指尖上,那滴血带着灼烫的温度,被她吞下到了胃里,灼热的感觉都跟一路烧了下去似的。
身上很燥热,如果不是还泡在水里,黎浅都想将自己浸泡进冰块了。
“为什么...这么热?”
神血也不是随便吃的,黎渊并没有说出实话,只是抱着她直接扎入了深海中,两人沉在黑暗的海底。
黎浅只觉得身上难受,她紧紧抱着黎渊的腰,思绪跟着有些飘忽远,活像是被下药了一样,杏核眼都变得迷瞪了。
黎渊只是欣赏着她面色陀红神色迷离的表情,他将自己的脸靠了过去,“有降温的办法,要试试?”
“...嗯?”
黎浅完全迷糊了,她只觉得热,滚烫的火在身上游走,怎么都平息不下来。
“要。”
她努力睁眼看清面前的人,声音有些急切,“我要怎么做?”
黎渊纠结了一会,才说道:“亲吻我,毕竟是我体内的东西,浅浅如果不愿意就在忍耐两天吧。”
黎浅:....她能不愿意么?她真的感觉整个人都要被点着了。
她看向那张诱人的嘴唇,吞了吞口水,最终圈过他的脖子,主动将唇覆盖了上去。
这是他们第二次亲吻,还是她主动的。
唇部相贴带来的冰凉感拉回了黎浅的神志,她紧紧勾着他的脖子。
她不排斥他的接吻和拥抱,从第一次开始就是,只是第二次的感觉更加强烈了。
黎浅害羞,黎渊也只在她唇上浅尝,懂得见好就收。
灼热的感觉在他神奇的亲吻下全数退去,黎渊带着她返回了海面,此时的海上早已是一片夜色铺满了。
月亮和繁星高挂在上面,洒下的月光正好将两人圈在了中间。
黎浅摆正自己的心态,就着月光高抬手看了看自己,皮肤白嫩并没有任何的变化,“我看上去好像没什么不同的,我该怎么学习神术呢?”
“回去说。”
黎渊化成人形,黎浅帮忙拿了他的衣物过来,两人返回了别墅。
“你不需要任何学习,我将法则更改了,只要浅浅想就可以了。”
黎浅湿漉漉的踩进客厅,听他说的话不由得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他,“法则?”
万物法则与神术规则,都由任性的神明强制更改了,他面前的信徒将不再受任何规则束缚。
黎渊没解释,两手握着她的肩膀将人转了个方向,面前的吧台上是个他喝过的咖啡杯,“伸出手,想象那只杯子。”
黎浅下意识的想到了克洛诺斯徒手变出金杯的样子,她摊开掌心低下头,脑袋里在想象到那只咖啡杯后的下一秒,那东西就凭空出现在了她的手上。
她震惊的看着手里的杯子,又抬头去看吧台,发现黎渊的咖啡杯依旧好好的放在那没动过。
“复制?”她举起手里的杯子,真的与那只一模一样。
“你也可以将它拿过来,神术操控万物,你可以随心所欲,哪怕徒手掐死那只丑陋的恶灵,也可以。”
黎渊相当于给她提供了最高级的防御盔甲和极品宝剑,能力直接飞速蹿升。
黎浅还不懂神术师之间的等级区分,更不明白自己只饮下了一滴血就成为了所有海洋生物都将艳羡的存在。
她只新奇的看着自己的双手,然后抬起头问道:“我可以徒手捉鬼了?”
“随你。”
他说的纵容,手揉了揉她的发顶,“不过现在浅浅该换衣服了。”
她到现在身上还湿着,黎浅暂时放下了心中的好奇,上去洗澡。
早上吃过早饭,她同往常一样去上班了,恺文乐和王强两个人都有消息了。
恺文乐在知道事情闹大后当天夜里逃离出境,在国际刑警和公安的押送下正在返回,而王强得到的最新消息也是在逃路上,还没出平海市,监控画面拍下了他的身影。
黎浅和萧白带了人出去逮人了。
两人都拿到了王强的画像,他一周前都还敢在案发地点的楼下洗头,想来也是胆子大。
最后经过一系列的监控和排查,他们在一处红灯区锁定了目标。
这里有众多的老式矮房子,众人只好分散开来寻找。
红灯区,夜晚才是最热闹的,有着数不尽的温柔乡和解语花,只要金钱到位你就是这里至高无上的客人。
哪怕只是站在街区的中央,黎浅都能闻到空气中那劣质的脂粉香味。
她本想随意挑一栋楼进去寻找,但步子却停在台阶上,她的瞳孔放大,然后僵硬的转过脑袋,那个女人就站在她身边几米处。
脑袋不知所踪,身上皮肉溃烂,一只血肉模糊被砍杀截断像是强行拼凑在一起的手,指着一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