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个爱干净的人,知道来了这里肯定很难有机会洗澡,所以提前洗了澡过来,而这个包袱里放着的就是她换下来的衣物。
宁宁将包袱翻了一遍又一遍,才肯定了不是她的错觉,她那件红色的,还没来得及洗的肚兜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包袱里多了一块白色的布料。
她用两根手指拿起了这块白色布料,才发现里面还有一封留书。
宁宁打开了纸张,看清了上面写的字。
“不忍你受相思之苦,故留下我之贴身衣物,但也不能便宜了你,因此我也拿走了一点东西,只是公平起见,你衣物布料实在不多,我便也只能留下我贴身衣物的一方布料,吾爱,你可知这方布料是从我哪处贴身衣物割舍而来?”
谁想知道!?
宁宁一把扔了手里的那块白色布料,她黑着脸骂了一声,“死变态!”
一队兵马迎着冷风正往城门进发。
为首的黑衣少年忽然打了个喷嚏。
跟在后面的杨骁关心的问:“这里气候严寒,殿下可是染上风寒了?”
“无事。”萧止一手捂着自己的胸口,痛心疾首般的说道:“我未来的太子妃对我过于深情,只怕见不到我,她正以泪洗面,我现在也是撕心裂肺,痛不欲生,又何来时间染上风寒呢?”
杨骁:“……”
说实话,他们要出征,那位未来的太子妃都没有出来送一下,实在是看不出有多么的对太子情根深种。
自从遇到了这位宁小姐后,也不知道太子怎么忽然就对表演痴心一片感兴趣了。
另外一边。
宁宁出了帐篷,她一眼看向守在一边的小兵,先礼貌的笑了笑,才问道:“你知道太子殿下去哪儿了吗?”
这小兵太久没和女人说过话来了,更何况还是一个身份尊贵的大美人,他有些慌张的回答:“不久之前,殿下带兵出发了。”
“这么快?”宁宁皱眉,他们人不多,怎么说也要花时间定个策略吧。
小兵说道:“好像是因为我们的人抓到了一个愿意卖出情报的探子……”
“什么情报?”
小兵摇了摇头,他身份低微,那种重要的信息还不是他能知道的。
宁宁始终觉得不妥,她去找了李敞。
对于她的来意,李敞先是一愣,他似乎是觉得意外,但随即他发白的脸上就笑了笑,“宁小姐不用担心,太子殿下不会有事。”
“但我觉得只是因为一个探子的情报而出兵,这太过于草率。”
“不瞒宁小姐说,那探子带来的情报很珍贵,他能为我们提供一条进入溪川王宫的地图。”
“就这么刚刚好出现了一个人,还能给出地图……”
“宁小姐。”李敞打断了她的话,“你该相信太子不是莽撞的人。”
宁宁不能理解为什么李敞像是笃定了萧止不会出事一样,李敞却似乎不想和她多聊,很快就以要忙的理由“请”了她出去。
她没办法,只能回去再心底里复盘剧情,随后她就发现复盘毫无意义,因为剧情早就乱了套了。
时至深夜。
躺在床上的宁宁睁开了眼,原本她以为自己睡了一下午,晚上就睡不着了,却没想到还是睡着了一会儿,她一转过头,就看到了一个小木盒。
宁宁盯着木盒看了好半天,终于还是穿好衣服下了床,她决定还是要去找一次李敞。
守在门口的小兵在打盹,她也没有吵醒他。
半途中,远处的夜色里忽然出现了一道高大的身影,那人肩膀上扛着一个麻袋,也不知里面装的是什么,虽然距离有点远,但看身形还是能看出来是将军李敞。
他一个人大半夜的扛着东西是要去做什么?
宁宁颇为觉得奇怪,她小心翼翼的跟在了他身后,鉴于他是习武之人,她不敢跟的太近,李敞到了一处后山停下了步子。
这里早就挖好了一个坑,他把扛着的东西扔了进去。
宁宁离得远,只能看见他似乎是惨白着脸念叨着什么,却听不清他的声音,更看不到他埋的东西。
“为什么又是你……”李敞一个堂堂大将军,如今却看着土坑好像失了魂一般的惶恐不安,“为什么又是你……为什么……”
就在土坑里,随着麻布袋扔下去的滚动,袋子口微微松开,露出来了女人的半张脸,长长的黑发遮住了她的面容,隐隐约约里,只有她额上的一抹红,妖冶得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