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清嘉和岁华一行四人就向着魏俜安所说的那个方向寻过去,然后寻到了宋怀毓买迷药的那个药铺。
掌柜的对宋怀毓极有印象,听到问话先是警惕的看了看四人,不敢随意开口。毕竟这种事情搞不好就会惹祸上身,而且他看那个买药的小姑娘可怜,并不想害了她。
魏清嘉觉得甚为欣慰,若是那个女子真的是宋怀毓,碰到这样的掌柜,兴许能够保住一命,前提是来问话的是心怀不轨之人。
岁华笑道,“掌柜的还请宽心,只是我们想要帮那位姑娘一二,所以前来打听她的下落,别无他意。”
“就是,你以为我们对那样的丑姑娘能有什么别的想法?”魏俜安翻了翻眼皮,“快说,她是谁,家住何处?我们也好快些给她银两治病,免得多遭一些罪。”
掌柜的见眼前的四人的确没有什么歹意,才开口道,“我并不认识那位姑娘,这还是第一次见她。我瞧着她面生,兴许是外地人。”
魏俜安道,“这城中也不算小,兴许是你没见过她呢?如今可没有什么外地人进来,你别诓我们。”
“我没有诓你们。”掌柜的看了一眼魏俜安,觉得这个女子一点也不像大家闺秀,“这城中不说全部人我都识得,但是我都有印象,而且那位姑娘的面容又是如此让人难忘,我怎么会记错?”
说完掌柜的又疑心道,“确实如你们所说,那位姑娘看起来得了重病,像是病入膏肓。可惜我只懂给客人抓药,并不知道她究竟得了什么病。”
魏清嘉皱眉,“她不是来你这里抓药的吗?看看药方子,也应当知晓她得的是什么病。听闻你在这里已经开了近二十年的药铺了,不会连药方子也看不出吧?”
“我倒是想看,可是那位姑娘并没有拿药方子来抓药。她买的……”掌柜的一脸古怪,“是迷药。”
迷药?!
魏俜安愣了一下,随后惊道,“正常人谁会买迷药啊?她不会就是城中要抓的那个,什么重要逃犯吧?”
经魏俜安这么一说,掌柜的也后知后觉的觉得这件事情有所古怪,“那位姑娘是往那个方向去了。”
不管如何,掌柜的觉得这件事情自己还是不要参合的好。
魏清嘉顺着掌柜的指着的方向看去,陷入深思。
那个方向,可是一条僻静的小巷啊。住在那里的人,少之又少,现如今也不过是两三户人家。如此一来,极为的好查。
魏清嘉并不觉得那位女子真的是住在那里,倒不如说是掩人耳目罢了。
最终四个人也没有找到那位女子,也只能作罢。
魏俜安还想去官府把那位女子的面容什么的告知,还是魏清嘉拦下来了。在魏清嘉看来,兴许那就不是一个丑姑娘。
这个女子既然如此鬼鬼祟祟的掩人耳目,又岂会在人前暴露真容?
最终也是不了了之。
……
两天后了觉大师的法会如期举行,宋怀毓坐在侍墨去市集上租来的马车前往清水寺。
宋怀毓早就想到了觉大师的法会会很热闹,但是没想到会热闹到人山人海,几乎全城的人都来了,还有些人是这两天闻名而来的。
虽然说如今城中戒备极为的严,却也不影响别人想进来参加这一场法会。若是能够得到了觉大师的眷顾,兴许还能解开一生的疑惑。
更重要的是,了觉大师能够窥破天机,谁不想自己的余生安安稳稳?甚至过得更好?
宋怀毓的车架就被堵在了去清水寺的路上。
清水寺建在半山腰,山路又崎岖,到山脚下的时候就不得不弃了车架步行。
官府也派了不少官兵来清水寺,一是为了保护了觉大师的安危,二也是为了防止有什么意外发生,比如心怀不轨之人的出现,又或者发生什么拥挤踩踏。
清水寺比较小,所以容纳不了那么多人。了觉大师的这一场法会,兴许就不能顺顺利利的办到最后。
很多人都被堵在了清水寺的门外。
或者说,全部。
是的,了觉大师没有让任何人进入清水寺。
宋怀毓寻了一个没有那么拥挤的位置,观望了好一会儿,清水寺的门才打开,只出来了三个小师父。
其中一个道,“大师此番法会只会渡一些苦厄之人,还请诸位施主将自己的生辰八字交给大师过目,以辨认谁是该渡之人。”
如此一来,又甚好。
毕竟真正想来听佛法的人,没有怀着私心而来的人多。
宋怀毓想都不用想,这里绝大部分的人,都是为了自己余生能够没有苦厄。
但是,宋怀毓心里的那个声音却极其不满意了觉大师的这个安排,甚至想要当众大闹,那一股窒息的感觉又接踵而至。
宋怀毓捂着心口将这感觉给压了下来,心里的那个声音她尽量无视。
小师父在门前摆好了几张桌子,桌子上放着笔墨纸砚,只需要每个人有序的来这里写上自己的生辰八字即可。
小师父也不会透露别人的生辰八字,当一个人写好的时候,就会把纸张反扣放进托盘里,放够一定数量后,会有另一个小师父拿进去给了觉大师过目。
宋怀毓在写自己的生辰八字的时候,心里的那个声音又出来干扰她。
写什么生辰八字,这个叫什么了觉一定在故弄玄虚,因为没有什么真本事,所以不敢出来见人。撕碎这些纸张,然后揭穿了觉的真面目!
宋怀毓甩了甩头,然后把自己的生辰八字写好。
说实话,宋怀毓想见一见了觉,可是又不希望。因为能够见了觉的,都是命中有苦厄之人。
这个命中苦厄,不是一般的苦难。
宋怀毓不能接受自己的前半生那样的顺遂殊荣,后半生却要生活在苦厄里。
宋怀毓抬头看了一眼天,日光十分的刺目。再低头时,她在人群中看到了魏清嘉和岁华一行四人。她微微皱眉,希望这四个人不会发现她。
虽然谢瑜不说,可是宋怀毓知道,谢瑜在朝中肯定正在暗暗的支持着某一个皇子。现下岁华和岁引两个人,不知道谁是敌是友,宋怀毓不敢贸然被他们发现。
更何况,如若岁华和岁引有什么狼子野心,抓着她逼迫谢瑜站队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