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掷弹兵团的营地,遭到苏军的炮火袭击,如此大的动静,肯定惊动了师长旗队长坦森。天刚一亮,他就带着师参谋长和几名军官以及一帮卫队,匆匆地赶到了遇袭地点。
看着满是巨大弹坑的营地,遍地被烧焦的尸体,以及空气中弥漫着挥散不去的尸臭味,坦森气得脸都变了形,他吩咐一名军官:“去把幸存的军官叫过来,我要问问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名侥幸捡回性命的德军上尉,很快就来到了坦森的面前,心有余悸地向他报告说:“师长阁下,俄国人至少动用了两个炮兵团,在半夜时轰击我们的营地。”
“胡说八道,简直是胡说八道。”坦森听完上尉的回答,气得大骂起来:“俄国人如果有能力集结两个炮兵团攻击你们,他们的防线就不会如此轻易地被我军突破了。”
坦森带来的军官中,有一名军官曾经遭到过类似的夜袭。他等坦森说完之后,小心翼翼地说:“师长阁下,假如我没有猜错的话,俄国人是用他们的的新式火箭弹,对我们营地实施无耻的袭击。”
“新式火箭弹?”坦森听到这个单词,不解地问:“是什么东西啊?”
军官知道坦森早在二月就负伤回了柏林,对后来发生的很多事情并不了解,便向他解释说:“早在保卢斯将军的部队进攻斯大林格勒之时,俄国人就研制出一种可以在任何地点发射的火箭弹,虽说这种火箭弹的体积缩小了,但威力却并没有减弱多少。”
“是吗?”坦森有些疑惑地说道:“如果俄国人那么早就推出了这种新式火箭弹,为什么我却从来没有听说过呢?”
“师长阁下,您没有听说过,是因为这种武器只装备索科夫的部队……”
“索科夫?!”听到这个令人厌恶的名字,坦森的瞳孔不由剧烈收缩起来:“就是那个重创了党卫军装甲军的俄国指挥官吗?”
“是的,师长阁下,正是他。”军官继续说道:“根据我们所掌握的情报,他在几个月前,担任了俄国第27集团军的司令官,如今部队正住在了科斯基地区。”
坦森听后沉默了许久,最后开口说道:“如果他的部队此刻还在科斯基,那么会是哪支部队使用这种新式火箭弹,对我军营地实施攻击的呢?”
军官谨慎地说:“会不会是其它的俄国部队,也装备了这种武器?”
“这不可能。”对于军官的说法,坦森立即予以了否认:“以我对俄国人的了解,假如他们装备了这种武器,肯定会在我军突破他们防线时使用,绝对不会半夜用来偷袭我军营地。立即安排人手,到四周展开搜索,看有没有俄国人的踪迹。”
“师长阁下,”那名被无视了许久的上尉,终于找到了开口的机会:“天亮之后,我已经组织幸存的人手,在附近展开了搜索。”
“有什么收获吗?”
“我派出的搜索队,在营地的北面,发现一处疑似发射阵地的位置……”
“在什么地方?”坦森不等上尉说完,就迫不及待地问:“快点带我去看看。”
一行人乘坐装甲车,来到上尉所说的地方。
在这里,可以清晰地看到发射筒在泥地上留下的痕迹,以及发射火箭弹之后,焰尾在地面烧灼的痕迹。
“没错,就是这里。”坦森仔细地查看了周围的地面之后,他指着地面说道:“你们看,地面上有火焰灼烧过的痕迹,应该是俄国人发射火箭弹时留下的。还有,周围有不少的履带碾压的痕迹,他们应该是乘坐装甲车赶到这里的。”
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话的师参谋长,忽然开口说道:“旗队长先生,我觉得应该扩大搜索范围,也许能发现更多的蛛丝马迹。”
“你说的有道理。”坦森立即下达了新的命令:“立即再调人过来,沿着这履带的痕迹继续追踪,搞清楚这股俄国人究竟来自何方。”
随着命令的下达,很快又调过来一支摩托化连,沿着履带展开了搜索。很快,德国兵就找到了热利亚他们曾经休息过的地方,并发现了大量遗留的垃圾。师参谋长经过一番查看后,捡起地上的一个空罐头盒,递到了坦森的手里,对他说道:“旗队长先生,您看看这个?”
“这不是空的肉罐头盒吗?”坦森接过罐头看了一眼,不以为然地说:“有什么稀奇的?”
“旗队长先生,这种罐头既不是我军配发的,也不是俄国人生产的。”师参谋长见坦森丝毫不重视自己的发现,连忙对他说道:“这是来自美国的焖肉罐头。”
“来自美国的焖肉罐头?”坦森有些诧异地说:“我们从俄国人手里缴获的物资中,从来没有见过这种东西啊。”
“那你说得没错,旗队长先生。”师参谋长点着头说:“据我所知,这些来自美国的焖肉罐头,都是优先配发给俄国人的后备部队。”
“后备部队?”师参谋长的这种说法,让坦森不禁皱起了眉头:“参谋长,你的意思是说,俄国人已经把他们的后备部队调过来了?”
“完全有这种可能。”师参谋长表情凝重地说:“我有一种感觉,在接下来的战斗中,我们有可能会和索科夫的部队交锋。”
“这不太可能吧?”别看到坦森并没有和索科夫交过手,但他心里却很清楚,一个能打得党卫军装甲军满地找牙的敌人,是非常让人头疼的。虽然他的心里很认同师参谋长的说法,但嘴里却还要竭力否认:“俄国人的指挥系统一向反应迟缓,在发现已方的防线被突破后,至少需要一两天时间,才能做出正确的判断。等把新的部队调到交战地段,起码都过去四五天了,到时候整个战场的形势已经变得对我军非常有利了。”
“索科夫和普通的俄国指挥官不同,他有着非常敏锐的触觉、”师参谋长提醒坦森说:“没准我军向库尔斯克展开进攻的当天,他就开始调动部队了。因此短时间内,在附近发现他的部队,还是完全有可能的。”
正当坦森在思索师参谋长的这种说法时,前出到舒马科沃方向的摩托化连,派了一名下士回来向坦森报告情况。
“说吧,”坐在装甲车上的坦森,望着站在车旁的下士问道:“你们都发现了什么?”
“报告师长阁下。”下士毕恭毕敬地报告说:“在距离舒马科沃大概五公里的地方,我们发现一支全军覆灭的摩托化巡逻小队,从他们的死状分析,是在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遭到了近距离的攻击。”
“在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遭到了近距离的攻击?”坦森不解地问:“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旗队长先生。”师参谋长从下士的汇报中,已经猜到了一种可能,便谨慎地说:“我觉得袭击他们的俄国人,应该都穿着我军的制服,甚至还有可能乘坐我军的装甲车,这样才会让这支巡逻队彻底放松警惕。”
“这么说来,”听完师参谋长的分析,坦森对所发生的一切,也有了比较清晰的认识:“袭击我军营地的俄国人,是穿着我军的制服,乘坐我军的装甲车,混进了我军的防区。他们在离开时,还顺便干掉了我们的一个巡逻队。”
“没错,应该是这样的。”
想到苏军夜间的偷袭,以及消灭了自己的一个巡逻队,坦森就怒不可遏,他俯身吩咐车旁的下士:“立即回去告诉你的连长,让他继续带人向舒马科沃前进,搞清楚俄国人在那里布防的部队番号,并尽快向我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