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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陈并不知道方琴心中的想法，他对方琴继续做着介绍，说道：“他跟你一样，都是渝都人。不过年龄就不知道你们谁大一些了。”
秦方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曾程问道：“哦，我是八一年的，我下个月过生日。你呢？”
八一年的啊，那年龄可不小了，都快二十七了。不过也对，自己还在念初三的时候，这位就已经上大学了，是要比自己大了好几岁才对。
曾程心中这么想着，又看了看方琴，却怎么也不觉得对方像是二十七岁的人，看上去也就是二十三四的样子。
不过曾程心里面虽然念头转了不少，嘴上却是没有忘记回答对方的问题：“我是八四年腊月的，上个生日已经过了很久，下个生日也要很久之后才到来。”
“小弟弟你说话真有意思。不过要是腊月的生日的话，还真是这样。”方琴说道，脸上露出两个淡淡的小酒窝，很是好看。
呃，小弟弟……
被自己心目中的第一个女神如此称呼，曾程显得有些尴尬，而且小弟弟这个称呼，很容易让人想歪啊。
不过他很快把这种情绪抛开，然后皱着眉头问老陈道：“我说老陈啊，你们台里好像有点问题。”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老陈顿时一愣，连饭也忘记吃了。
曾程冲着方琴一努嘴，说道：“我记得方记者是03年进入你们央视的吧？”
老陈有些不明所以，一边扭头看方琴，一边说道：“好像是的吧？”
方琴点点头，说道：“是的，我的确是03年的时候，通过央视的校园招聘进入央视的。”
曾程就说道：“那问题来了，据我所知，2003年，央视大规模人事改革，通过央视旗下的子公司中视汇才文化发展有限公司建立了劳务派遣制度。央视将大批非台聘的编外员工转送至该公司名下，因而被称为企聘职工。方琴也是那时候进来的，也是企聘职工吧？”
“企聘职工？”老陈愣了一下说道，“照你这么一说，好像真的是企聘职工哦！”
曾程又问道：“企聘职工是没有编制的，那也就是说，方琴还是临时工了？”
“咳咳……”老陈的老脸一红，讪讪的说道，“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我又不是管编制分配的。”
曾程撇撇嘴，说道：“什么不太清楚，你们央视的编制，不是基本上不会增加吗？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空一个顶一个，方琴肯定还是临时工。”
老陈尴尬的说道：“话也不能这么说吧，无论是有编制的，还是台聘职工，亦或是企聘职工，都是我们的正式职工，都是享有五险一金以及各种福利保险之类的待遇的。”
“呵呵……”曾程笑了笑，问道，“真是这样吗？”
老陈不说话了。
方琴倒是被他们两个人给说愣了，在旁边问道：“你们在说什么啊？什么台聘职工，企聘职工，还有临时工的？”
曾程拨拉了两口米饭，然后问方琴道：“方记者，这些事情比较麻烦，我就问你一个问题，央视一个月给你多少工资？”
方琴有些不解的看着曾程，不过还是说道：“工资？我现在的底薪应该是4000吧，加上各种奖金什么的，一个月还是有六七千的样子。不过扣除五险一金还有税收之类的，一个月拿到手的有五千出头吧。”
据曾程所知，企聘的员工底薪在3000元到4500元不等，更高级别的企聘员工底薪能达到7000元至8000元。方琴当时是以一个应届大学毕业生的身份进来的，能够拿到4000的底薪，应该是得到了一定的照顾了。
不过，曾程还是板着脸对老陈说道：“好啊，一个全国知名的主持人，一个月才拿五千块的工资，央视的生意做的真是不错！老陈啊老陈，不是我说你，对待自己的晚辈，你也好意思下这样的黑手吗？”
老陈苦笑道：“我说曾总，您能不能安心吃您的盒饭？我知道您是身家百亿的大老板，看不起这几千块钱的工资。但是不也要考虑到实际情况啊，央视一年就那么点拨款，要养活上万的职工，哪里能够给员工们开太高的工资？我说你没事儿的时候，还是考虑一下我们之间的合作的事情，就不要咸吃萝卜淡操心啦！”
曾程摇头道：“大路不平众人铲啊！更何况方记者还是我的老乡。今天被我遇到了这事情，怎么能不管一下？”
“你看我那公司，中层干部的月薪普遍都在两万以上，方记者就算不是你们央视的高层，但作为知名主持人，也算是中层干部了吧？怎么也要跟我给员工们的待遇看齐啊。”
“而且这里是京城，消费水平不是我们那个乡旮旯能够相比的，所以还应该更高一些的。主持节目这么辛苦的活儿，您就忍心克扣人家那么一丁点儿的劳动报酬？我对你是相当的无语啊！”
“至于你说央视没钱，这话骗三岁小孩子都没人相信啊。你们每年的广告收入都是几十上百亿，怎么可能没钱？不说别的，我这一年多，花在你们央视的广告费，都有上亿了吧？而且，你们能够拿出几个亿请人家搞新总部大楼设计，用两百亿建那么一条大裤衩，却没有钱给员工涨福利，话有这么说的吗？”
老陈被曾程这话给弄得哭笑不得，心道这小子真坏啊，明知道自己跟小姑娘的父亲关系不一般，还偏偏要在这里挑拨离间，真是坏透了！
不过说起来，央视里面利用自己在传媒市场上的巨无霸地位，欺负小演员们的事情也不少见。就算是每年的春晚，也就是给那些大牌的歌星影星和各种演员们报销一点车马费嘛，至于真金白银的，什么时候出过呢？甚至一些小演员想要上春晚，还得拿出一笔不菲的钱才行呢。
诚如曾程所言，央视就是一个充满了临时工和童工的大市场啊！
老陈苦着脸说道：“曾总，我们这是政府事业单位，各种工资待遇都是有硬性规定的，不是想开多高就开多高的。就我个人来说，我当然想给方琴的工资开高一些，但是规定不行啊。”
“规定，规定，你们这些人一说就是规定，我最烦这个了。”曾程撇撇嘴，对老陈说道。
然后曾程的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只见他扭头对方琴说道：“方记者，这样一个呆板的地方，就没必要呆下去了。你看你在这里工作也有五年时间了，每个月才拿那么可怜巴巴的五千块钱，这报酬与付出完全不对等嘛。我的公司正好缺一个新闻发言人，这正好跟你的专业对口。如果方记者愿意屈尊，我愿意给你开出五十万的年薪，并且配备专车，另外奖金福利丰厚。”
听了曾程的话，老陈和方琴都呆住了。五十万的年薪？还配专车？奖金福利丰厚？这待遇真的好的没说啊，说不定跟一些公司的百万年薪都差不多了。
但老陈很快就意味到不对劲了：尼玛这小子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真正目的是挖央视的墙角啊！
活了几十年，老陈从没见过一个人挖墙角挖的如此明目张胆的！人家挖墙脚都是偷偷地私下里接触，这小子倒好，竟然在自己这个堂堂的央视广告部副部长面前挖墙角。
你挖墙脚就挖墙角吧，更可恶的是，这家伙甚至还要狠狠的踩央视一脚，把央视贬的一文不值。
对于曾程开出来的条件，他这个正处级的官都心动啊，更不要说方琴这样一个年轻女孩子了。
但是这可不行，方琴是央视重点培养的人才，未来还要挑重担呢，可不能让这小子给挖走了。
于是，老陈苦着脸对曾程说道：“我说曾总，你这样做不太厚道吧？”
曾程不在意的说道：“老陈，你不能怪我啊。是你们央视自己不重视人才，我这不过是让方记者这样的有才能的人不被埋没，同时还得到应该有的报酬。”
方琴见曾程跟老陈唇枪舌战的，由讨论自己的工资问题到直接拿起小锄头挖墙脚，不由得有些忐忑的对两人说道：“喂喂，你们别争了好不好，我现在在央视干的很开心，并没有说要跳槽啊？”
她见曾程一副非常认真的样子，自然搞不清楚曾程跟老陈的争论是真是假，如果因为这事情，再弄得自己无法在央视立足，那可就哭笑不得了。
老陈立刻对曾程说道：“你看，你看，我小侄女儿都说在这里干的很开心，不想离开，你瞎操什么心？”
曾程看了看方琴，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愚蠢的人类啊，你不知道这样做会助长歪风邪气的肆虐吗？”
然后又对老陈板着脸说道：“陈副部长，我明确对以你为首的央视管理层的抠门行为表示强烈的鄙视，你们这样做，只会让央视的臭名继续远扬，总有一天，你们会自食恶果的！到时候别说我没有提醒过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