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程从殷桃的手中接过杯子,心里面感到非常舒畅,心说难怪俗话说女大五赛老母,这成熟一点儿的女人还真是懂得照顾人一些。
这么想着,他一仰脖子就灌了半杯下来。结果就感觉到一股火辣辣的烈焰从喉咙里面翻腾出来,他忍不住哇的一口将喝下去的东西都给吐了出来。原来他喝下去的可不是白开水,而是白酒。
曾程的酒量虽然还不错,但是在完全没用准备的情况下,来上这么一大杯,还是有些hold不住,被白酒的酒气一激,呛得咳嗽起来。
邢秀烟赶紧跑了过来,不住的给曾程拍拍后背,捶捶前胸,关怀备至。只是曾程被白酒给呛了嗓子,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非常难受。
被曾程喷出来的酒液,洒在了餐桌上面,再加上方才邢秀烟手忙脚乱的碰翻了剩余的杯中之酒,整个桌面上的白酒流的到处都是,把桌布都给弄湿透了。
餐桌上面还摆着不少东西的,只不过两个女孩子都顾不上管这些东西了,都围在曾程的前后,紧张的寻问他的情况。
良久之后,曾程才缓过劲来,喝了点香菇牛肉粥,将嗓子清理了一下,然后有些丧气的说道:“一定是昨晚上谁没有把喝剩下的酒给倒掉,真衰!”
“我不知道那是白酒……”殷桃很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以为是白开水的。”
“给曾程喝的东西,你怎么不自己先尝一尝?”邢秀烟埋怨道。
殷桃也感到非常难堪,怎么也没有想到玻璃杯里面的不是水而是酒,表面上哪能看出差别来啊?再加上餐桌上的饭菜香味,已经把白酒的味道给遮盖住了,如果不亲自尝一口,还真不知道那杯子里面是白酒的。
于是殷桃有些恼怒的看着那作为罪魁祸首的杯子,此时那杯子已经被碰翻了,正狼狈的躺在餐桌上。
咦?殷桃忽然发现一个问题,就是曾程拿过来的紫檀木针盒,被酒水一浸泡,居然渗出了血红的颜色,将雪白的桌布都给染红了!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殷桃有些惊讶的指着桌面上的针盒,还有渗出来的血水,向曾程和邢秀烟问道。
邢秀烟看到桌面上的情况,顿时吓了一跳,啊的一声,就钻进了曾程的怀里。
殷桃顿时非常吃醋,心道他们俩肯定有一腿,否则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亲密,于是她也跑到曾程的身边,拉着曾程的一条胳膊,紧紧的抱在自己的怀里。
曾程顿时有些尴尬,如果是一个美女投怀送抱,那正是求之不得,可是两个互相之间很有矛盾的美女同时向自己投怀送抱,这就很有问题了,至少是一个麻烦。
“我来看看是怎么回事。”曾程好不容易从邢秀烟和殷桃的粉胳膊粉腿中挣脱出来,小心的将针盒拿了起来,顿时就发现桌面上的酒水中有着血丝一般的红紫色痕迹。
这是怎么回事?曾程想了一下,便明白过来了。
鉴别紫檀木的真假,就是靠酒精,一般是用棉球蘸上点酒精,然后在紫檀木的表面轻轻一擦,如果棉球变成了紫红色,那么就是真正的紫檀木,或者是将紫檀木的木屑浸泡在酒精里面,如果末端出现一道道的血红色丝条,就说明这是真正的紫檀木。
当然了,这是对于老紫檀而言的鉴别方法,如果是新紫檀的话,浸泡在水中也是会掉色的,老紫檀则不会在水中掉色。
“紫檀木一遇到酒精,自然就会掉色的,这是正常现象。”曾程将这其中的缘故向两个女孩子简单的说了一下,然后将针盒拿起,用纸巾擦了擦表面的水渍。
再看这个针盒的时候,曾程就发现了一点不同寻常的变化,紫檀木的盒子,现在看起来似乎不是一整块木料制成的,长盒子的一端,好像出现了用来封堵缺口的木条,原先因为年代久远了,看上去浑然一体,现在被酒精一泡,就去掉了表面的污垢,露出了细密的接缝来。
难道这其中有什么东西吗?曾程立刻就动了心思,要知道古代人经常喜欢做一些别人意想不到的事情,来保守一些秘密,或者这个紫檀木针盒里面也隐藏了什么秘密吗?
曾程一想到这个,心里面就觉得有些激动,他马上打算用自己的神识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不过,曾程悲剧的发现,这紫檀木竟然有屏蔽神识的作用,神识完全发现不了里面的情况。
如此一来,曾程就只好老实的跑去厨房,找了些工具过来,想要将封口的木条给撬下来。
紫檀木是非常结实的,而曾程又不想把针盒给弄坏了,因此费了半天功夫才将封口的木条给取了下来,立刻就发现了盒盖是中空的,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掏出来一看,居然是一块发黄了的丝帛。
一块丝帛自然是不会引起曾程的注意的,关键问题是,这块丝帛上面居然写满了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似乎是记载着什么重要的事情。
曾程粗略的看了两眼,发现这上面记载着的都是一些歌诀,似乎是配合行针的具体方法,读起来朗朗上口,言简意赅,足见编写者的文字功底以及对于针灸一道上面的功夫非常之深。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木头里面是中空的?”殷桃和邢秀烟两人看着曾程在那里捣鼓东西,都觉得有些好奇,尤其是当曾程从针盒的木头夹层中取出一块看起来很有一些年头的丝帛来,她们的兴趣就更加浓厚了。
曾程仔细的观察了一下针盒的空处,发现里面除了这块丝帛之外,还盘着一根金针,虽然不知道在其中存放了多久,但是金光灿灿的依然如同新制出来的一般。
他又将针盒的另一块木头检查了一下,结果又发现了一个非常隐秘的空洞,里面也有一份丝帛,确实绘制着人体经脉穴道的图谱。
针,口诀,还有图谱,这三样东西的发现,会给曾令岐祖传的针灸之术带来什么样的影响呢?
曾程此时真的有点说不清楚了。他只是记得曾令岐跟自己说过,那根渡厄金针,可是用来插进患者的脑袋里面的,看来能够与之相配套的口诀及图谱,也是非常了不得的东西了。
曾程也顾不上理会站在一旁的殷桃和邢秀烟,而是小心翼翼的将这几样东西给收好,重新将木条给封上,然后才对两个女孩子说道:“我想,我大概是发现了非常重要的东西了。”
虽然他还无法肯定这新发现的图谱及口诀的真假,但是能够藏在木头当中数百年之久,这几份图形文字却也是大有来头的,曾程倒是很期望能够从中发现什么重要的事情来。或者,一下子就改变了针灸界的现状了?
曾程还不能够肯定这个猜测。
看到针盒之中的东西后,曾程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要将这些东西拿去给曾令岐看一看,老先生是行家,这东西又是他的家传之宝,在这个问题上,他是最有发言权的。
于是曾程也顾不得吃饭了,匆匆的将针盒与里面的东西收拾了一下,就要开车前往老先生的住地。
“我也想去。”殷桃拉着曾程说道。
嗯?曾程心想去也无所谓,反正车里也不会因为多拉一个人就费多少汽油,而且邢秀烟要去医院看她父亲邢向南的治疗,肯定也是要去的,那么就三个人一起好了。
于是曾程便开车过去,直接上门去找师父曾令岐。
曾令岐正在石城中心医院为他安排的住所的院子里面打太极拳。
人一上了岁数,分为两种,一种就是浑浑噩噩混吃等死的,没事就是四下游走,得过且过的;另一种就是有抱负有追求,要求高品质生活的。曾令岐肯定是属于后者了,否则他也不会以九十多岁的高龄,还坚持到各地来行医的,人活到了他这个份上,那就是已经活出来境界了。
曾令岐的太极拳也不是后来简化了的那种大众拳法,而是当初跟晚清的一位很有名的拳师,花了两三年的时间,慢慢的学下来的,看上去不徐不疾,但是一旦动起来,却犹如脱兔一般灵活,几十年的不懈锻炼,已经有些火候了,此时在曾程的面前这么一通拳打下来,很有一派大家风范。
看到曾程跟两个女孩子一起过来,曾令岐也没有反应,直到自己收了功,用旁边花架上搭的毛巾将脸和手擦了擦,这才慢条斯理的问道:“曾程,这么早过来,不像你的风格哦。”
曾程立刻汗然不已,心道自己这位新拜的师父,还真对脾性。一两天的相处,就摸清了自己的性格特征,难怪人家行医也能成大家了。
“老师,学生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向你当面禀告,所以就匆匆赶过来了。”曾程客客气气的说道。
“什么事情呢?到屋子里说话吧。”曾令岐点了点头,将曾程一行三人带进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