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梅斯卡尔和青木勋之间有些针锋相对,莱伊适时插嘴阻止了事态的持续升温:
“不管怎样,在密闭且充满毒气的空间待了那么久,雪莉就算没有死,她五脏六腑受到的损伤也绝对不小。”莱伊不屑道,“不足为惧。”
青木勋奇怪地瞥了他一眼:“虽然我进入组织的时间比较晚,但这段时间也听到了一些有趣的传闻。比如……好像你的前女友就是雪莉的姐姐?”
信繁在一旁看好戏不嫌事大地纠正道:“正确来说他们还没有分手,只不过两年前莱伊背叛组织,将女朋友抛弃了而已。”
“真是铁面无私啊。”青木勋啧啧称奇,“对待女友的妹妹也能如此心狠手辣。”
莱伊不想跟这两个家伙说话了,他觉得与他们共处一室的每一秒钟都在蹉跎他的寿命。
于是莱伊非常不耐烦地催促道:“赶快讨论一下进程安排,我马上就要回北欧了,哪些实验要在北欧进行,你们最好给我列张表。”
“几乎所有的临床实验都要去北欧。”信繁看向青木勋,提议说,“我们把资料提取出来,跟莱伊交接一下吧?”
青木勋颔首:“你是负责人,你说了算。”
像是黑暗男爵项目核心成果报告这样重要的资料,都储存在组织的资料室中,想要提取资料,至少需要两个拥有权限的人同时刷卡。
信繁很久没有启用过自己的黑卡了,这玩意长得丑不拉几,但经过弘树认证,科技含量很高,至少不是黑作坊能仿制的。
他和青木勋一前一后将印有自己名字的卡片放在识别槽中,再加上生物信息的扫描识别,封存的资料室这才向他们敞开大门。
进入资料室,无需信繁嘱咐,弘树已经自觉地开始拷贝工作。
在信繁装模作样地为莱伊筛选他用得上的研究资料时,弘树也同步将所有的资料都拷贝了一份。
他做得很小心,就算诺亚方舟不慎留下蛛丝马迹,负责系统维护的人也很难区分正常使用和非法入侵的区别。
五分钟后,信繁抽出磁盘,丢给莱伊:“你回去先了解一下,等人手都到齐了,研究就可以重新开始。”
“了解。”莱伊收好磁盘,建议道,“反正时间还早,不如一起吃个饭?”
“我没问题,总是泡在实验室,人都快发霉了。”青木勋立刻赞同。
信繁嗤道:“跟那个家伙一起吃饭可不是发霉那么简单,青木君,祝你好运。”
说罢他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研究所。
家里有乖巧可爱的妹妹在等他,谁愿意跟这些无趣的牛鬼蛇神吃饭?
目视着梅斯卡尔远去的身影,青木勋忽然问:“你说梅斯卡尔这么急着下班,是不是谈恋爱了?”
莱伊冰冷的眼刀几乎在话音刚落的时候就扫到了青木勋,不过他很快又移开了目光:“哪个姑娘这么倒霉,竟然被他看上?”
“哦?没谈恋爱,难道他也没有家人朋友吗?”青木勋勾起唇角,“无论谁都有软肋,找到软肋便可四两拨千斤。”
一个总扎着双麻花辫穿着粉色裙子的女孩浮上莱伊的脑海,但他却面无表情地说:“谁知道呢?你不是四两,他也不是千斤,你如果真的恨他,可以想办法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恨?”青木勋嘴角的笑容扩大了,“我不恨他,我只觉得他可悲。”
……
离开组织的范围,弘树这才敢探头出来,弱弱地问:“景光哥哥,我们今天这么做会不会太冒险了?”
“我们被发现的概率很大吗?”信繁目视前方,神情淡然。
弘树摇头:“当然不,我对自己的能力很有信心。”
“那你在担心什么?”信繁反问道,“我们永远等不到万无一失的机会,也永远无法做好最充分的准备,我们只不过是在赴一场又一场的赌约罢了。”
“可是……如果你的担心是对的,也许组织从一开始就没有信任过你,他们怎么可能让你轻而易举地拿走研究资料?”
信繁已经将车开到了家附近的停车场,他要在这里换车。
听了弘树的担忧,信繁却显得过分坦然,他甚至还笑了笑:“越是这种时候,我们的行事越要大胆。毕竟重要的情报必须靠冒险才能到手。”
“真的没有问题吗?”
“我只要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就可以了。”信繁卸下梅斯卡尔的易容,坐进浅野信繁的车里,“只不过公安那边,或许我该提醒他们不要太相信我。”
毕竟就连他自己都无法确定自己是否被人利用了。
弘树还想再劝,可是他从手机前置摄像头看到那个男人的表情,却透着股义无反顾地坚决,让他无法说出任何劝说的话。
信繁回家后,第一时间把储存着黑暗男爵全部研究资料的磁盘交给了专业人士——宫野志保。
灰原哀像接收什么神圣的宝物一样小心翼翼地收好磁盘,并对信繁保证道:“我今天就开始分析,有弘树帮我,不会花太长时间的。”
弘树很想提醒某人‘雇佣童工是违法行为’,不过想了想灰原哀自己的年纪,弘树又把吐槽的话憋了回去。
再这么憋下去,他可能会内伤。
当晚,信繁等到了降谷零的电话。
“我查过了,我的档案没有丢失过。”电话接通后,降谷零第一时间向信繁报告了这个消息。
信繁心中暗暗松了口气:“这就好,也许真是我们想多了。”
“或许吧,不过你的档案丢失一事始终是悬在头顶的刀刃,我们不能掉以轻心。”降谷零担忧道,“浅野,要不要考虑一下申请调岗?”
出于顾虑,降谷零甚至不敢在明知‘弘树会确保他们通话安全’的情况下称呼景光的真名。
信繁被他的提议搞得迷茫了一瞬,接着又觉得好笑:“你在说什么啊,我们的工作怎么可能说换就换?何况为了最终的目的,我们已经付出了那么多,我怎么可能在这种关键时刻做逃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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