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黄婉兮不由脑海里闪现出来白居易曾经写过的一首诗,其中那一句,也正是附和自己现在这个时候,那就是“双鹤分离一何苦,连阴雨夜不堪闻。”
当她的这句话一出口,她又笑了,她和苏凌恒也算不上是双鹤呢,又怎么会有苦呢,只是一时……感慨而已。黄卉琬听到这时,手下的动作稍微停了下来,当看到三姐还是没有任何的动静,也就长长叹息了一声,她已经说过了,但是三姐不再提,她也不好意思再提了,毕竟,那
已经过去事了。也许是闲得无聊,也话是黄婉兮这个时候突然来了兴致吧,或者说是有意打发思念苏凌恒的心情,因此就开口道,“卉琬,山芬,怜亦,我教你们读诗吧?而且还是与雨有
关的诗词呢。”“好啊,正好,将来就不会有人只说我们是商人女,不懂诗词不懂文化呢。”黄怜亦立马第一个点头了,而其他两个妹妹自然也是连连点头,正好这个时候是有时间呢,反
正也都闲了起来。“这样吧,我给你们背出来,这是一首《兵车行》呢。”当然黄婉兮除了借现代上的诗词还能怎么呢,毕竟,她也不是真正的诗人,而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丫头而已,一个
农家小厨娘罢了。
“好。”三个妹妹再次应声道。
“听好了,我就说一遍喽:车辚辚,马萧萧,行人弓箭各在腰。耶娘妻子走相送,尘埃不见咸阳桥。”“牵衣顿足阑道哭,哭声直上干云霄。道傍过者问行人,行人但云点行频。或从十五北防河,便至四十西营田。去时里正与裹头,归来头白还戍边。边亭流血成海水,武皇
开边意未已。”
“君不闻汉家山东二百州,千村万落生荆杞。纵有健妇把锄犁,禾生陇亩无东西。况复秦兵耐苦战,被驱不异犬与鸡。”“长者虽有问,役夫敢申恨。且如今年冬,未休关西卒。县官急索租,租税从何出。信知生男恶,反是生女好。生女犹是嫁比邻,生男埋没随百草。君不见青海头,古来白
骨无人收。新鬼烦冤旧鬼哭,天阴雨湿声啾啾。”
黄婉兮很快就把这首诗给说了出来,在黄卉琬她们看来,这是三姐念出来的,但是黄婉兮只能在心底里暗自向杜甫说一句抱歉了,毕竟,她是窃了他的诗词啊。
“能听懂吗?”在看到三个妹妹在那儿慢慢的琢磨时,黄婉兮又问了一句。“不是很懂。”毕竟黄怜亦还小,所以她懂得更加浅呢。而黄卉琬稍微思忖了一会儿就说道,“三姐,我只听懂信知生男恶,反是生女好,可是为什么现实中却是生女恶生男
好呢?”黄婉兮一听这个笑了,“这诗词的里生男恶,虽然也是有厌恶,但是并不是真正的厌恶,而是害怕,自己的儿子回不来。你再想想后边的那句诗词‘生女犹是嫁比邻,生男埋
没随百草。’这里的埋没,就是指尸体,死在战场上的人只能随着百姓而被埋没了呢。”“这首诗应该是指战场上的悲惨的状况吧,还有后边那两句‘君不见青海头,古来白骨无人收。新鬼烦冤旧鬼哭,天阴雨湿声啾啾。’鬼就是代表那些战士的鬼魂,而且是永
远没有办法回去的。”
听到黄婉兮如此一解释,一说,黄卉琬倒是明白了,随即就又感叹道,“要是不打仗多好啊。”“这个没准儿。”黄婉兮突然想起来曾经在苏王府见到的那个大烟,不知道苏凌恒有没有告诉给皇上呢,有没有通知皇上呢,也不知道苏凌恒现在在做什么呢,是和他爷爷
在下棋吗?还是在和其他女人在颠鸾倒凤呢?三个妹子在理解之后,很快就把这首诗词给背诵了下来,而且又一个个要求黄婉兮继续教她们背下一首,而这让黄婉兮真是觉得古代的人还是比现代的聪明,只是人们不
了解而已,才会觉得他们是无知之人。
虽然也有的,但是总体上来说还是聪明人占多数,而现代人聪明的人反而是占少数了。想到这时,黄婉兮又不由念起来另外一首诗,那诗名为《正月》这是诗经里的一首诗词,“正月繁霜,我心忧伤。民之讹言,亦孔之将。念我独兮,忧心京京。哀我小心,
癙(shǔ)忧以痒。”
“父母生我,胡俾我瘉?不自我先,不自我后。好言自口,莠言自口。忧心愈愈,是以有侮。”
“忧心惸惸,念我无禄。民之无辜,并其臣仆。哀我人斯,于何从禄?瞻乌爰止?于谁之屋?”
“瞻彼中林,侯薪侯蒸。民今方殆,视天梦梦。既克有定,靡人弗胜。有皇上帝,伊谁云憎?”
“民之讹言,宁莫之惩。召彼故老,讯之占梦。具曰予圣,谁知乌之雌雄!谓天盖高,不敢不局。谓地盖厚,不敢不蹐。维号斯言,有伦有脊。”
“哀今之人,胡为虺蜴?瞻彼阪田,有菀其特。天之杌我,如不我克。彼求我则,如不我得。执我仇仇,亦不我力。”
“心之忧矣,如或结之。今兹之正,胡然厉矣?燎之方扬,宁或灭之?赫赫宗周,褒姒灭之!”
“终其永怀,又窘阴雨。其车既载,乃弃尔辅。载输尔载,将伯助予!无弃尔辅,员于尔辐。屡顾尔仆,不输尔载。终逾绝险,曾是不意。”
“鱼在于沼,亦匪克乐。潜虽伏矣,亦孔之炤。忧心惨惨,念国之为虐!”
“彼有旨酒,又有嘉肴。洽比其邻,婚姻孔云。念我独兮,忧心殷殷。”
“佌佌彼有屋,蔌蔌方有谷。民今之无禄,天夭是椓。哿(gě)矣富人,哀此惸(qióng)独。”
黄婉兮念完之后,总是觉得不对头,到底哪里不对头呢,她还是一直没有反应过来。
也在这时,那个应该是黄公子家的奴仆吧,又开口了,“小小年龄说什么大事呢,难道不知道那事可是不能谈得,难道不知道祸从口出吗?”
黄婉兮被这个老奴仆一提醒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她一直觉得不对头的,那就是这诗词完全都是……大事,对的确是大事。
这才笑向那个老奴仆说道,“对不起,是我一时……”“以后要注意一些。”或许是不打笑脸人吧,那个老奴仆也不再说话了,而是和蔼悦色起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