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兰歌嫌弃地抬起手把他的脸推开一些,“我和你不一样。”
“不一样?”他眼睑微垂,安静了半晌后才徐徐地说道,“是不一样,我死是一个人,你出事了是两条命。”
楚兰歌心头一紧,“……”
是指她会一尸两命吗?
她决定过来大邑之时,并不知道自己会怀孕。
只听,他又幽幽地凑到她耳边说道:“这两条命,一条是你,一条是我的。”
楚兰歌:“……”
再多的责怪,都责怪不起来。
她只觉得胸口闷闷的,又有点堵,眼眶热了起来。这是从没有过的陌生情绪,仿佛生命中一下子圆满了,不再欠缺着什么的感觉。
卓一澜突然板起俊脸警告道:“把眼泪给我憋回去,坐月子掉眼泪,不要命了?”
楚兰歌微怔,“这个你也懂?”
“当然懂,我特意问过了。”他语气很得瑟。
她,“……”
堂堂大男人去询问女人坐月子之事……画面太美了,不敢想。
他用大手轻轻遮住了她的双眼,“不要再多想,赶紧休息。有什么话等你醒来再聊。”
“阿秀——”
“咱们还有一辈子可以说话,不急在这一时半刻。”
“……”
这话,咋撩得人心痒痒的?
楚兰歌不管心里如何想,还是顺从地闭上了双眼。
卓一澜静静地陪在她身边,直到睡过去。他轻手轻脚地下了床榻,到屋外去见阿五。
阿五木然站在走廊,还是一脸不敢相信的样子,陛下竟然一个人潜入大邑国都?
这种做法,非常不理智!
出人预料!
若是让太上皇知晓,陛下岂不是脱层皮?
阿五打了个冷颤,见到卓一澜出来,诚惶诚恐的上前,“陛……主子,您……”
“阿楚这段时间如何?”卓一澜微倾着身子,凑向阿五小声询问。
阿五跟着小小声地将楚兰歌这段时间的事情汇报。
其实也没有什么好说,生怕再动了胎气,楚兰歌后来几乎都没有出门,每日安心养胎,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可是这些事情阿五也说得绘声绘『色』,卓一澜也听得津津有味。
末了,卓一澜才道:“去弄点宵夜过来。”
阿五奇怪,“主子还没吃东西?”
“对呀,今日还没吃。”卓一澜整天粒米未进,这会儿才发现饿了。
阿五怀着很奇特的心情,跑去厨房,叫醒一个婆子做些吃食,全程阿五都在旁边盯梢,之后又是他亲自放进食盒。见到卓一澜还站在屋檐下,恭敬问:“主子,您不进屋里吗?”
“不,把饭摆到哪里。”卓一澜指了指院中的凉亭。
阿五犹豫,“凉亭中暗着,还有蚊子……”
“就你话多,让你摆着就摆。”进屋子里去摆房,多少会弄出一点动静。卓一澜可不想打搅到楚兰歌睡觉,才会让阿五将膳食摆到院中的凉亭,“你把饭摆好,再挂两盏灯笼。”
阿五应了一声,连忙照做,还让下人去拿来灯笼。
卓一澜早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在吃东西之时却依旧保持着良好的仪态,只是下筷子的速度比往日快上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