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兰歌又接着说道:“他让我知道了被人需要是何等的感觉,让我相信这个世上的人也不算太坏,让我知道要如何活得像一个人。”
当年是御飞音陪着她度过了重生以来,最为艰难的一段日子。是这个世上唯一一个全心全意待她的人,不会算计她,不会隐瞒她,不会欺骗她。
是她阴暗的人生中,所剩无几的光亮。
楚兰歌徐徐地转身,望向失神的卓一澜。
她明白刚才的话,伤到他了。
可是,他终究和御飞音不一样。
他是一国之君,要背负的东西太多,真的不适合她。
若是和他在一起了,那样的未来跟她设想的人生,背道而驰。
楚兰歌不想再给他希望,“我以前有个想法很可笑,为了某个信念,认为牺牲了生命都无所谓,就如同我父亲一样,死得其所。后来我才发现自己活得就像是一场笑话,从一开始就是别人手里随时可以丢弃的棋子,生前是跳梁小丑,死后更是一文不值。”
幕后的真相,异常可悲。
她的死因,更为可笑!
真真是一场不能道出口的笑话。
卓一澜隐藏地袖中的双手,紧紧地握着拳头,指甲快地刺入肉里。
原来她是在意的,一直都在意!但她习惯将一切的情绪,都埋葬地心底,让人看起来无所谓一般。
然而有些事情不去提,不代表已经过去了。
楚兰歌微微叹息,“阿秀,忘了我吧。”
说完了这一句,她绕过了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仿佛是一步步地走远,一步步地走出属于他的世界。
卓一澜木然地站在原地,整个人失魂落魄。
虽然早有料到他和她不再有可能了,但是心底终究还是有一点点奢望。当她终于将事情摊开来说了,他的心头依旧很痛,一阵又一阵地痛得无法呼吸。
这一次,她真的不再留有余地了。甚至,是不想再跟他保持不清不楚的关系。
在暗处的蓝牧和阿五,隐约察觉到情况不对。
他们家的陛下一直站在假山水池前,在皇后娘娘离开了后,都没有动过。
阿五小声嘀咕,“这气氛不对啊。”
“是呀,是很不对。”蓝牧跟着小声说着。
阿五撇头看向他,“怎么办?”
“我们能怎么办?陛下和娘娘的事,外人『插』不了手。”蓝牧算是一路看着自家主子将佳人算计到手,包括确立名分,成了世人眼里名副其实的一对。
可是,真是这样吗?
阿五推了推想入神的蓝牧,“陛下走了,赶紧跟上。”
蓝牧一看,卓一澜正往太医院的门口走去。
两个人赶紧跟上去。
接下来的日子。
御飞音的情况一日比一日好起来。
楚兰歌一直在太医院照顾着。
原本可以离开太医院,去楚府或是卓府居住,只是御飞音的病情实在不宜折腾,再说了人在太院医随时可以有御医盯着,有什么情况也能及时得到照料。
萧轼的解『药』只能解几分毒,剩余的毒素是御医们慢慢地去解。
年关来了,又过去了。
一个月以来,御飞音都躺在病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