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碧瑶望向楚兰歌的眼里带着恨意,从中看出了浓浓的不甘。
楚兰歌心里不解。
宋碧瑶恨她,她能理解的。
可她不甘什么?
是不甘没能嫁给萧轼,还是不甘心死在了她前头?
或者都有吧……
楚兰歌语气平常道:“宋碧瑶,你真是一个悲剧,明明那个男人杀了你父亲,你还是要为了他赴死?以为你替他死了,他就会感动吗?不会的,刚才他弃你而逃就是最好的证明。”
宋碧瑶的情绪又有了波动。
楚兰歌又不疾不徐地说道:“最为可笑的是我曾经以为你和他是一对,以为我的死是给你们让道。可过去了三年又一个秋冬,你不但没有嫁给他,甚至最后落得今日的下场。”
宋碧瑶瞪大的眼目,惊恐无比,还夹带着不可置信在里面。
楚兰歌直视她的目光,“不错,我是楚兰歌。”
“当年死在萧轼手里的楚兰歌。”楚兰歌缓缓地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宋碧瑶,“我死了,但又活过来了。大概是你们实在太贱,连老天爷都看不过去,让我再活过来好收拾你们……”
宋碧瑶一张嘴想说话,猛地又吞出一大口血。
然后,挣扎了几下,断气了。
楚兰歌喃喃道:“……终于死了。”
仇人死了,心头并不觉得轻松。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一个人泯灭了良知造出的孽,迟早都是要还的。
只是萧轼的命真大,再次逃掉了,还又是旁人以命相救。
“阿秀,让人把她好好安葬了吧。”楚兰歌没有在这边逗留太久,还要回去拿解『药』给御飞音。
“好!”卓一澜应声。
两个人一起回城。
他们弃了大船,嫌弃大船慢,直接坐轻快的小舟到了对岸。
晚霞映红了半边天,江水上波光粼粼。
楚兰歌站在船头,眺望着西边的落日。
卓一澜安静地站在她身边,“阿楚,这次回去我会查出是谁给萧轼传递消息。”
“是该查一查。”楚兰歌清楚萧轼残余的党羽不可能一下子扫干净。
前几日北城门的事件追查下来,便已经牵连了十几个官员。
卓一澜问:“对了,他说东西在哪里?”
“在端王府后院,是我曾经放那个机关盒的地方。”楚兰歌眯起了凤眸说着。
卓一澜皱眉,“他想试探我们?”
“应该是试探我。”
以萧轼的精明,应该猜出当初跟他过招的人是她了。
两个人匆匆进城,直奔端王府。
在后院主居室内找到了一个小瓷瓶。
瓷瓶里摆着一颗黑『色』的『药』丸。
楚兰歌将『药』交给了太医院的院首,让他们去研究,自己先进去房间看望昏『迷』的御飞音。
张简正随意地坐在床榻前的椅子上,背靠着椅背闭着双目。
听到脚步声,他睁开了眼,“回来了?可有拿到解『药』?”
“拿到了。”楚兰歌喉咙有些干,让侍女去倒了杯温茶,接过来一口饮完,“阿音怎么样?”
“不好不坏,还是那个样子。”张简回答略为含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