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当年的张简『性』格喜静,会沦落到给她当军师,似乎也是她坑了他,然后一坑就是好多年,直到她死了他才解脱。如今他好不容易过了两年安逸的日子,却又让她卷进了是非的圈子,到底该不该?
楚兰歌心底微微叹了叹气,表面上却淡定从容地说道:“张先生,你一身才学,满腹经纶,不用来替天下百姓谋实事,岂不是可惜了?……难道真要在一间小书塾里虚度么?就不怕老了会后悔?”
张简蓦然睁大了双眼,愕然地看向楚兰歌。
几乎同一瞬,他的心湖像是被人投入了一颗大石,湖面上极为震『荡』……久久无法平息。
多年前,曾经也有一人,说过同样的话。
那年的她站在山顶上,指着山下的皇城道:“阿简,你一身才学,满腹经纶,趁着年轻不用来做一些实事,岂不是可惜了?难道真要一辈子碌碌无为,虚度光阴,等临老了回想一生才来后悔吗?”
张简端着茶碗的手略显不稳,碗中的茶水都溢出了少许。
良久,他放下了茶碗,“十年。”
“嗯?”楚兰歌秀眉轻扬。
“我只助他十年。”张简直言道。
霎时,楚兰歌脸上『露』出了一抹灿烂的笑容,“成,十年后你的去留随意。在这十年间,若是他行事不端,为非作歹,你也一样可以不必遵守约定。”
听到这一句话,张简的脸『色』倒是好了些。
接下来也没有什么好聊,张简起身告辞,“我还有些私事要处理,等安排妥当了,我会再来卓府。”
“行,若我和三殿下不在府上,你可以跟管家说一声。”楚兰歌没拦着他告辞。他做事一向妥帖,要过来替卓一澜做事了,也会先将书塾的事情安排妥当。
楚兰歌跟着起身送张简。
两个人踏出正堂,在庭院里就看到了卓一澜。
卓一澜站在庭院的一处花丛里,看着似乎在赏花,当然要装着眼瞎忽略掉一地被摧残过的……残花和残叶。他见到二人走出来,挺了挺胸膛,一副闲然静立的姿态,“张简,你这是要走了吗?不留下来赏赏花?”
张简:“……”
花都被你摧残了……他未来十年,都要替这家伙做事吗?!
他忽然有点想反悔了……
倒是楚兰歌眼皮一直在跳。
她盯着卓一澜脚下躺着的残花和残叶,神『色』晦涩难辨。
只是,卓一澜站得太过坦然了,仿佛一地的花叶与他无关。
张简笑了笑,“可惜了这些花儿了,好端端的,它们这是招谁惹谁了呢?”
卓一澜眯起了桃花眼,皮笑肉不笑地说,“就是,它们是招惹了谁呢?”
“哈哈。”张简一笑置之,也不戳穿。
楚兰歌出声,“张先生说要告辞了,我去送一送。”
“我来送吧,你辛苦一天了,先去歇会儿。”卓一澜果断把送人的活抢了过来,态度很是强硬。
于是楚兰歌送人的活,落到了卓一澜身上。
楚兰歌目送两人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