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他的直觉没有错,眼前的少年是来者不善。别看自始至终,少年的言行举止淡雅如竹,可张简是什么人?深知越是这样的人,越是不好对付。有时算计了别人,别人还要感恩戴德。
楚兰歌端起茶又慢悠悠喝了起来。
她等着张简自己忍不住去看。
最终,张简是拿起了信封,打开将里面的信拿了出来,刚刚将信摊开,猛地张简站了起来,那神『色』震惊!震惊之余又是复杂,还有浓浓的悲哀。
楚兰歌垂下了眼睑,不敢去碰触他的眼。
虽然他此时没有看向她,可是她心里有些发堵,不敢去看。
张简紧紧地拿着信,那拿信的手在颤抖,好半晌他才慢慢地将信和信封一起放回檀木盒,将檀木盒抓在了手里就再没有放开了,艰难地摆出云淡风轻似的姿态,嗓音微颤地说道:“请你先行离开,稍后我会去寻你。”
“好。”楚兰歌站了起来,即往外走。
此刻的张简,需要时间来平复心情。
楚兰歌刚走了几步,张简又突然道:“你在何处落脚?”
“卓府。”楚兰歌简洁回着。
张简猛地抬眸,“哪个卓府?”
“卓一澜将军的府上。”楚兰歌说完这一句,人就走了出去。
张简还想问什么,只能止住了。
如今的他心情起伏极大,不宜跟谁交谈。
等楚兰歌离开后,他就拿起了檀木盒,脚步有些仓惶地走进了自己的寝居,关上了门。
楚兰歌走出了张简的书塾,心情很复杂。
张简给她一向的感觉,都是很沉稳和淡然,是如兰般的君子,还有是天崩塌了下来,他的眉头都不会皱一下的感觉。可是刚才的张简失态了,还是因为她伪造的一封信。
楚兰歌心底渐渐涌上了内疚。
路过了一间小酒馆,楚兰歌忍不住走了进去,要了一壶酒和几样小茶。她心情不好烦闷的时候,就喜欢一个人喝几口酒。这段时间,她经常喝。
等一壶酒下肚,楚兰歌心情平复了不少。
在走出小酒馆的时候,却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人!
砰!
一声清脆的,坛子破碎的声音。
接着是浓浓的酒香弥漫开来。
一个华服的青年看着地上摔碎的一坛酒直跳脚,“我是酒啊,我的女儿红啊!这可是我花了一百两银子淘到的,还没喝上一口呢。”
“那个——”
楚兰歌闻着这酒香,确实是好酒。
这样摔没了,她也觉得惋惜。
倒是那所谓的一百两,没有让她听进去。
接着青年就开始用眼神死瞅着楚兰歌,只是这眼神儿的杀伤力很小,小到可以让楚兰歌忽略不计,毕竟这个青年就算有气,可也是面容坦『荡』,眼神清澈。
“子晋,发生了何事?”旁边又有一个男子走过来。
那叫华服青年听见了,顿时没好气地说,“没啥事,就刚到手的酒没了。”
楚兰歌抬头看向走过来的男子,霎时愣了愣,居然撞见了南宫家的人,是那个便宜小舅舅南宫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