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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瑜走了,谢玺脸通红。

这人,倒是不在意人家说他是娘子。

晌午白瑜在前院陪着白启贞用膳,吃过饭父子俩喝茶。白瑜问:“父亲没事吧?苏御史一向如此,横冲直撞。”

白启贞慢慢喝茶,许久后叹口气问:“你娘好吗?”

“好,如今陪着外祖父,开朗了许多。”

“那你外祖父呢?精神如何?”白启贞又问。

“也不错,就是老了。不过陛下开科取士,明年他还是监考官。”这也是一些人又来抨击白启贞的理由。

要是以前没用的宋太傅,也不怎么上朝,是真的很容易被人忘记。

“父亲有话就直说吧。”便于道。

“有什么话?”白启贞往后靠,疲惫的叹口气:“别的都无妨,只是你二弟……”

“二弟怎么了?”白瑜问。

白启贞看白瑜许久后又叹口气:“我知道,你为你娘不平,也是我对不起她,对不起你外祖父,对不起你。但是儿啊,人心是肉长的,你二弟,也是父亲的亲生子。”

“父亲,我没有要把他如何。”白瑜也叹气:“只是如今,并不是儿子要如何,而是朝中事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杨家一意孤行,太后不肯放手,她不肯做个安分守己的太后。”就是如今,太后也不死心。

“杨嘉望如何,父亲是知道的。他杨家这些年做了多少事?许多事都是牵一发动全身的,明年考试后,年轻的官员们都会入朝为官,杨家将来会如何?还是说杨家就此肯安分了?杨太后无所出,杨家这般……到时候他们势必会成为靶子。”

既然如此,何不早日切割呢?

“唉。”白启贞这一声叹息的沧桑:“应该的。”

“父亲,我敬重您,但是我娘不该一辈子这么……委屈。外祖父终究是良善之人,这些年来,从未跟我说过一句父亲的不是,就连杨家他也没有说过什么。可是良善之人不该是这样的结果。二十年,这个委屈,这份屈辱,他们也该不再受着了。”

“如果没有我,如果没有我这个勇武侯,或许早已没了他们。”

如果宋氏没有孩子,或者是当年早产的白瑜没活下来。

那么漫长的时光中她能否坚持下来?会不会也早就熬死了?

那么年迈的宋太傅呢?是否能承受呢?

“父亲,我希望您选我。”白瑜看着白启贞说完这话,对他微笑,然后转身走了。

白启贞枯坐了许久,才起身往胡氏那去了。

胡姨娘自打几年前死了七郎之后,人就憔悴了许多。后来也没再怀上。

如今她膝下还有一个老五,以及二姑娘和六姑娘两个女儿。

“公爷来了。”胡姨娘起身迎接。

白启贞点头进来,看她桌上的针线,就拿起来看了看:“给孩子做的?”

“是啊,六姑娘如今长得快,多做几件。”胡氏叫丫头把针线收走,给他倒茶。

白启贞没喝茶,他轻轻叹口气摆手叫下人出去。

“你……接触过宋氏吗?”

胡姨娘一愣:“不大接触,姐姐不大出来。不过见了面,也是知道姐姐面善,好相处。”

“是啊,宋氏没什么脾气。”最大的一次脾气,就是当年一定想要和离,可是没法和离。

“如果她是你的主母,你也不必受这些委屈。”

胡姨娘笑了笑:“没什么委屈的。”

能没有?这些年来,也就是近几年杨氏才不盯着胡氏了。

以往杨氏基本是把胡氏当做眼中钉的,就算是白启贞护着,她也没少被欺负。

宋氏那有老夫人严苛的护着,杨氏不敢伸手,尤其是大郎大一点了,那是一句话的委屈都不许他娘受。

可胡氏的孩子没有那个底气,她本人也没那个底气,有委屈只好咽下去罢了。

胡姨娘想了想道:“论理,这些话是不由我说的。只是夫人和二少夫人闹得水火不容,这却是不好。如今家里无不在说她们的事,二郎和他媳妇更是不肯见面不肯同房,长久下来,这如何是好?”

白启贞又是长叹一声,这何尝不是他的心病呢?

“她们,到底闹什么呢?”他是男人,有些事还真不事无巨细的知道。

“如今哪里还说的清楚呢,一开始就是因为管家的事。也是二郎媳妇的不是,婆婆好好的,怎么叫她管事呢?如今好了,仿佛是结仇。”

白启贞摇头:“我知道了。”

胡氏就不再说了。

胡氏虽然是后宅一个妾室,可也不是什么都不懂。

外头如今风声大,家里也都知道的。她儿子也时常跟她说。

朝中总是要闹出个结果,大郎跟陛下是一对,那将来大郎的母亲怎么可能一直是个妾室呢?

有诰命的妾难不成就光荣了?

何况就胡氏对白瑜的了解,大概知道他不是个肯叫他娘就这么黯然离开的人。

二十年都没走,如今走了算什么?

既然不走,那就总有一日要拨乱反正。

在她看来,这样真的没什么不好。抢了人家什么,就还给人家什么,有什么不好呢?

二郎仗着自己是嫡子,一向眼高于顶,看不起兄弟。

她的七郎过世的时候,他都能轻飘飘的说出虽然只是庶子,但是好歹是兄弟,后事还是好好办。

那种不在意的表情,胡氏永远都记得。

是啊,庶子命贱,可是如果你自己也是个庶子呢?

假如有一日,她和自己的孩子要沦落到杨氏母子手里讨生活,那多可怕啊?

所以如果能变,为什么不呢?

她乐见其成。

白瑜此时陪在老夫人身边,早上的事老夫人也知道了。

“迟早有这么一天,也好。”老夫人对这件事也是疲惫的。

但是她比白启贞果决:“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只是一样,二郎是你弟弟,对他,宽容些。”

“是,祖母放心吧。”白瑜点头。

“对你,我是放心的,只是我怕他想不通。”老夫人拍白瑜的手。

大郎的通透,她怎么不知道,只是这件事只怕二郎不会轻易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