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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是告诉陈甘霖,又像是自己跟自己说:“他早就命我查了好几个大臣的罪证,陛下要大开杀戒。只为了叫白瑜能不被人参奏弹劾。”

陈甘霖有些愣怔:“陛下竟如此深情?”

“是啊,他是皇帝啊。如果他喜欢男子,这世上多少的俊美男子叫他选呢。可他不是……”谢宴推开陈甘霖,看着他的脸:“陛下不是喜欢男子,陛下只是喜欢白瑜。”

“这……有什么不一样?”陈甘霖这个姿势被推开是坐不稳的,全靠后背那只手扶着,于是他身子晃动了一下,下意识抓住了陈甘霖另一只手。

“你不懂。”谢宴又把他抱回来,拍他的后背:“我也不懂。”

陈甘霖笑了:“怎么今日说话糊里糊涂的?”

“呵呵。”谢宴依旧轻轻在他后背上拍着:“玉郎现在喜欢跟我在一起了吗?”

玉郎,是谢宴给陈甘霖起的小名。

每每叫他,陈甘霖都是不好意思的。

此时他趴在谢宴的肩头,有些迟疑,但是最终还是点了个头,轻轻嗯了一下。

他没有刻意,也没有被迫。

这一份迟疑就是他此时内心真实的写照。

他很难直接说明白自己的心意,人是可以改变的,但是他在不该承受的时候承受了许多。人从把自己当成野草只求救母亲弟弟,无论如何被糟践也不在意开始,变成如今渐渐的弥合起来需要时间。

而不可否认,抱着自己的这个男人虽然与自己一开始是交易,却也真的呵护了自己。

如果,如果自己还能站着活在这世间,那么除却他,确实不可能再有一个人叫他依恋了。

“玉郎在想什么?”谢宴闭着眼摸着他的后背问。

“我在想,夜里的时候,我喜欢挨着你睡,现在天热了,我也还是想挨着。”陈甘霖很清楚,这个喜欢挨着他睡更多是寻找一份安全。

他之前噩梦太多,只有挨着他的时候好一些。

现在不怎么做噩梦了,但是夜里一个人的时候永远是睡不着睡不好的。

习惯了吧?

“喜欢就挨着。”谢宴叹口气,彻底放松的闭上眼。

半晌后,陈甘霖实在是坐不住了,这么坐着也不容易啊:“要不你进去睡吧?”

“嗯?玉郎想过没有,抱着女子和被男子抱着有什么不一样?有没有觉得这样也很好?我疼你。”谢宴换了个姿势将他抱在单腿上勾着下巴问。

陈甘霖脸红:“我……没想过这个。”

谢宴的手不老实的从他的衣摆伸进去,轻轻摸索:“怎么就这么瘦呢?之前还说你长个子了,现在好像也没什么动静了,小矮子一个。”

“我……长肉了啊,至于个头,南方男人就不如你们北方的高。”陈甘霖被摸的害臊。

谢宴轻轻拧了一下,陈甘霖叫了一声就弓着腰。

谢宴心头火起,手伸出来一把将人抱着站起来:“还是要多吃,我不需要你雌雄莫辨,你做你的男子就是了,再壮一些也无妨。”

说着就把人抱进了内室丢在了床榻上。

陈甘霖还要说什么,已经被撕开衣裳。细白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

喘着气就被攥住。

谢宴对他笑,谢宴那妖孽的脸,那是谢玺都盖章的长得好看。陈甘霖的脸通红。

谢宴亲吻他的嘴角低声说着羞死人的话:“方才问玉郎是不是喜欢与我在一起,现在倒也不必问了。看玉郎的样子,想来是喜欢的很呢。”

陈甘霖这方面虽说不是个雏儿,但是对上谢宴,基本就是了。

他每每也只有被欺负的份儿。

至于说他也是男子可以提枪上阵这心理是完全没有的,根本就没想过。

每每只能被欺负的面红耳赤了。

宫中,谢玺忙完了回到宸元殿,就见白瑜翘着脚正在吃水果。

“你倒清闲。”

白瑜哼哼:“某些人瞒着我密谋,我又不好扫了夫君的兴致,只能躲起来了。”

“没有瞒着你的意思。”谢玺走过来。

他一来就被白瑜拉进怀里,顺口就被塞了一块西瓜进嘴巴。

“逗你的,我不参与就是了。”白瑜如此聪慧,还能不知他什么主意?

枕边人做事,还能真的瞒住枕边人?

无非是一个不想叫对方多费心,一个也乐意享受对方的费心罢了。

“九哥,你真好。”白瑜吧唧一口亲在谢玺脸上。

谢玺吃了西瓜笑了:“这么好?”

“是啊,就这么好。”白瑜又给他喂了一块。

两个人分着吃了一盘子。

“今日岳父大人可是为难极了。”谢玺笑道。

“哈哈哈……”白瑜大笑:“报应嘛,虽说当年他把我娘坑了是有缘故的,但是毕竟也是坑了。如今好了,还他。”

“真是亲爹啊。”谢玺说着还挺羡慕的。

他如今有白瑜的陪伴,渐渐已经不会对小时候事介怀了,但是说起别人家的父慈子孝,当然还是感慨的。

“走吧,射箭去。”白瑜抱着他起来。

谢玺哀叹一声,到底是拒绝不了。这方面淙玉异常执着。

只好换了一身轻便衣裳去了宫中校场。

今早的事很快就传开,燕王直接进宫是不行的,皇帝不一定见。

于是他赶紧叫人去请谢宴。

结果谢宴正在颠鸾倒凤,一时也没空见他。

来人等在谢宴的宅子许久,下人只说通报了,公子此时实在是有事,叫来人候着。

传话的也不知道公子忙什么,倒是小厮罗宇知道,这大白天的,公子也是不害臊,那陈甘霖小胳膊细腿的,再叫公子折腾散架了。

他都不好意思往那廊下站,公子这是多凶猛,把人折腾的叫成这样……

等消停后,午时都过了两刻了,来传话的人都等的累死了。

谢宴听见外头罗宇说的话后道:“叫人先回去,告诉父王我下午就去,现在很忙。”

忙什么呢,忙着安抚。

今日确实过分了,把人欺负哭了。

这可真是,最开始跟着他的时候,这人满眼惊惧的时候都没哭过。

“哭什么?舒服还不好?”谢宴好笑又心疼的拍着陈甘霖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