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呀,盼着你成家立业,可你执意不肯。如今就只能盼着你高兴,日后别后悔。我就怕有那么一天,我死了,你爹你娘也过世了,你孤零零的一个人,又叫人辜负,那时候你怎么办呢大郎?”
“不会有那么一天,假如真有,我也承担得起。”白瑜反握住老夫人的手。
老夫人拍拍他的手,再没说什么。
事到如今,也不能说什么了。
这一日白瑜从老夫人这里走的时候,在后院里碰见了齐氏。
他也不是第一次见齐氏,不过一向没什么话说。
齐氏见了他给他行礼:“大伯是刚从老夫人那出来吗?这是要走了?”
“是,弟妹是去何处?”白瑜客气问道。
“我市区针线房有些事,大伯实在辛苦,一年到头也没空在家里待几日。”齐氏笑道。
“在朝为官便是如此,就不耽误弟妹的事了。”白瑜对她点头。
“那大伯慢走。”齐氏也点点头。
目送白瑜走了,齐氏才扭身:“家里也是瞎,要嫁人这一位不比白瑛强多了。”
“哎呀姑娘,这话可说不得,叫人听见了叫什么话?瓜田李下的。”她的丫头赶紧道。
“我不过一说,如今还有什么好说的。”齐氏哼道。
“咱们公子挺好的,这一位虽说好,可……是个断袖,真嫁给他有什么好日子?”丫头又劝。
“哼,我如今看着断袖也比奸生子好。”齐氏冷笑。
丫头赶紧拉她的胳膊:“姑娘,好姑娘,您别说了。”
齐氏这才闭嘴。
“如今这二少夫人与夫人越发不对付了,面上装的和善,背地里真是谁也见不得谁。”另一头梼杌也道。
“不管她们,听说你媳妇怀孕了?这喜事怎么不跟我说?”白瑜问。
“嘿嘿,忘记了。”梼杌笑道。
他和白鹤都是去年成亲的,人都是经过白瑜同意的小门户女子。
他俩如今轮流跟着白瑜在龙仪卫处理些闲杂事,日常换着跟白瑜在宫里待着。
“回头送些东西去,寒梅的女儿生了,你也快有孩子了。凌霜也成婚了,白鹤应该也快了。”白瑜也感慨,这几个人都是他最贴身的人了。
“咱们都还跟着公子呢,公子迟早是要建府的,到时候咱们还在一处的。只是如今公子大多数时候住宫里了。”梼杌嘿嘿笑:“咱们不好跟着去宫里伺候了。”
“宫里内侍那么多,还用你们伺候什么?”白瑜敲了一下他的头。
他想起小时候梼杌刚来他身边的时候跟一根豆芽菜似得。
他是被买来的,大概是家乡遭了灾,瘦瘦的头很大。人聪明的很。
这一转眼也快要做爹了。
白瑜有点好笑,摇摇头:“走吧,去宋家用膳去。”
这一晚上白瑜回到宫中的时候就不早了,大概是到了睡觉时候。
十分难得的是皇帝已经躺下了,当然没有睡,再看一些各地来的密信之类的。
他头发披散,坐在床榻上,听着外头说勇武侯回来了,就高兴起来。
要说这紫宸宫的奴婢们是聪明的,如今从来不说勇武侯来了,而是说您回来了。
尤其是这宸元殿的奴婢们,只当他是本来就该住这里的。
当然了,这是因为皇帝才会如此。假使有一天皇帝不再宠爱勇武侯了,他们肯定也立马就换了表情。
范忠进对白瑜笑:“您回来了,晚膳用了吗?”
“用过了,多谢范内官关怀,陛下呢?”
“淙玉,我在里面。”谢玺叫了一声。
白瑜就踏进里面,此时虽然是初夏了,但是北方的夜里还是冷的。
他进去的时候带进去一身的寒意。
谢玺坐在榻上仰头看过去,就见一身大红常服的年轻男人踏步而来。
他面容俊美,一看见他就在嘴边挂上了笑,那双本就生的含情的双眸此时真切的染上了名为担忧关切的含义。
他长身玉立,疾步走过来:“九哥怎么这么早躺着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昨晚不是睡得不太好,我有点累,不想坐着就这么靠着等你。”谢玺握住他的手:“你手倒是一直暖和。”
白瑜坐在榻边侧头先在他嘴角亲了亲:“是啊,我身上也暖着呢。”
“喝酒了?”谢玺问。
“陪着外祖父喝了几口,这还是陛下赏赐下去的酒呢。”白瑜揶揄他。
“那白卿喜欢不喜欢?”谢玺问。
“酒一般,臣更喜欢赐酒的人。”白瑜箍住他的腰又在他嘴上亲了一下,亲一下还不够,索性抱住他来了一个深吻。
亲够了才起身:“我去洗漱,叫他们给我预备些热茶来吧。”
谢玺点头,看着他走进了净房。
等他喝了热茶准备睡觉的时候,谢玺道:“太医送来了新的东西,说比以前的更好。”
白瑜躺下去侧头看着他:“九哥试试?”
谢玺推倒他压上去:“淙玉先试试吧。”
白瑜闷笑一声,只是盯着他的眼睛看,不说好也不说不好。
他这一声笑的好听,叫谢玺听在耳朵里只觉得挠到了心尖儿。
谢玺伸手摸着他的脸,有些出神:“淙玉,你怎么生的这般好看?”真就是长在他心尖上了。
白瑜还没说话,就被吻住。
谢玺动作很有些急躁一般的拉开了白瑜的里衣,在他紧实的肌肤上揉捏。
白瑜自然也是不老实的,回抱他,摸着他的后背。
白瑜到底是用上了那新送来的脂膏,这么用着也不知道哪里好,反正太医说好就是好吧。
一场战争后,白瑜仰躺着喘息。
谢玺意犹未尽的一只手将他的头扭过来与他接吻。
谢玺如今越来越喜欢与白瑜接吻,他似乎特别迷恋这种温柔的,细密的表达方式。
只不过他这么亲,白瑜血气方刚哪里忍得住:“九哥,再来一次吧。”
谢玺笑了一下,也没说不好,只是又亲着压上去了。
大概是夜里折腾的太久了,早上的时候从心在外头叫了一声没能叫醒两个人。
只能进来叫。
他掀开了帐子外头的一层布,里头是纱帐。叫人之前,他都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