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久以来的折磨叫他此时崩溃了起来:“我就是个任由人糟蹋的人,还算什么男人……”
“被男人睡了就不是男人了?”谢宴冷笑一声捏住他流血的手:“常受伤你怎么还会疼?”
陈甘霖的脸刷白,疼的直抖。
“你要觉得跟我是屈辱,那……”
“不是,我没那么想,大人别动怒,我改。”陈甘霖也是个聪明的,差不多明白了谢宴的意思。
他内心苦笑,这位大人真是……自己出身优渥不曾体会过他的苦楚,却要逼着自己这么一个自己都觉得烂了的人直起腰来。
夜里就要他侍寝,白天又要看他挺胸抬头的做个男人,真是不知说什么好。
可他又否认不了,自己都觉得自己恶心的时候,别人说你还是个人,好像真的有点用处。
“去包扎,然后拿钱去给你的岳父家,解除婚约。从此后再有瓜葛,我就掐死你。”谢宴松开手。
“是,我一定不会了。”
陈甘霖走后,谢宴看着自己手上的血,皱眉抽出帕子擦了擦。
他想起了白瑜,白瑜也是十九岁。
白瑜和皇帝在一起时什么样子,这个陈甘霖,自己都不嫌弃他在狱中叫别的男人睡过,他自己倒是不成器。
一样的年岁,一样都是男人,真是差许多。
难怪皇帝喜欢白瑜,勇武侯那么个男人,只要是喜欢男人的,都会喜欢他吧?
然后谢宴想,所以自己这是怎么回事?虽说没成婚,但是身边也不缺暖床的丫头,怎么忽然就睡了个干巴巴的男人?
啧,真是奇也怪哉。
不过这件事对谢宴来说不是什么烦恼,想做就做了,反正陈甘霖也抵抗不了。
陈甘霖拿着谢宴给他的一笔钱,跟张家了解的婚事。
张家也没为难,这笔钱虽然比不得当初他家女儿的嫁妆,但是陈家已经败了,女儿也不是非得跟着陈家受苦。
陈甘霖虽然还活着,但是如今这样,他也不是很想叫女儿继续跟他过。
反正小两口也就成婚不到一年嘛。
解决了这事儿,陈甘霖又跟他娘说了些话,意思就是他如今是陪着大人办案,许多事都是秘密。日后再有认识的人,也不能说他的去向。
回到了谢宴的府上后,也不知是因为事儿解决了人放松了,还是因为又一次受伤人有点虚弱,一下子就又病倒了。
这一次竟还有些病势汹汹的意思。
他本人是急死了,生怕自己会死,死了怎么办?
谢宴倒是不急不慢,只丢下一句话:“你要死了,你娘和弟弟就得跟你去。”
然后就派人请郎中抓药,叫人照顾的很细致。
上京城。
白瑜陪着宋氏待了一日后,黄昏时候要走。
宋氏也没拦着他,只是叹气给他整理衣裳。
整理到了衣领就看见他脖子深处有个红印子,她都不好意思看,赶紧给白瑜拉了一下衣裳。
白瑜不知道啊,只是看他娘一下就不高兴了,还瞪了自己一眼,于是赶紧解释:“明日就是陛下生辰,我得回去陪着。”
这一说,宋氏更不高兴了。
本来就不同意,儿子还这么一门心思的。宋氏眼里,白瑜就是被人骗了,自己优秀的儿子如今一门心思只惦记个男人,只怕那男人还不专一,她怎么不气?
于是顺势就在白瑜后背拍了一巴掌:“你就那么死心眼?”
白瑜被打的茫然:“他对我也是这样啊。”
宋氏气的直瞪眼:“你快走,改日叫人骗了,你别自己难受。”
白瑜好笑的帮宋氏理好头发:“原来娘是担心我啊?不会的,要是哪一日人家不喜欢我了,我就也不喜欢他了。”
才不是,不喜欢我了,就捅死他。
“到时候各走各的路嘛。”
才不是,到时候就亲自送他上路。
“你走吧,不省心。走的时候跟你父亲说一声。”宋氏还是那种属于这个时代的思想,她很怕儿子因为自己的选择叫白启贞厌恶。
虽然儿子已经是侯爵,官职也跟父亲一样都是二品了,但是父亲就是父亲。
一个忤逆了父亲,被父亲厌恶的儿子不会好过的。
所以尽管她本人依旧不去与白启贞多接触,但是难免是要劝着儿子多与父亲接触些。
“娘,别担心。父亲和祖母虽然也生气,但是并没有因此不要我。放心吧,除了我不娶妻,咱们家还是一样的。”白瑜有拍了几下宋氏的发顶,好似把宋氏当小姑娘一般:“娘我走了,过些时候就回来陪您。”
宋氏点头:“去吧,天冷了,穿多些。”
“您也是,走啦啊。”白瑜笑着抱了她一下就跑了。
弄得宋氏很是不好意思。
白瑜还是听话的,去跟白启贞告别。
当然了,父子俩其实常见面,他不回来那不还有早朝呢么?就算没有早朝,白启贞也常在宫里办公,不说天天见,反正十天里七八天都见。
所以这个告别,在白启贞看来就是来气他的。
因为白启贞听到陛下明日生辰,儿子就赶着要回去陪着,就来气。
“没出息的东西,滚!”他想说你就那么喜欢?这么上赶着吗?
可对方是皇帝,就算是私底下,忠心的荣国公也不会这么说。
只把自己气的够呛。
白瑜哈哈笑:“父亲别这样,以后还有几十年,您别气坏身子。回头我叫人送些平肝火的汤药来给您喝。”
说完就跑,险些撞上白瑛。
白瑜一个扭身躲开了,可白启贞手里的砚台已然砸出来了。
白瑛哪有白瑜的身手,白启贞之所以丢个砚台也是了解白瑜,知道他身手好,又不是个老实的不可能不躲开。
哪知道白瑛来了……
不过白瑜身手是真好,尤其现在他要进宫了,所以佩剑就在身上,所以电光火石之间就用无尘剑将砚台拍开。
没落在白瑛身上。
白瑛结结实实吓一跳:“父亲这是怎么了?”
白瑜笑起来:“没事,你好好安慰安慰父亲,我走了。”
说罢就对着门口气的直运气的白启贞拱手:“父亲,儿子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