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兆吉回京确实辛苦。休息几日后，白瑜带着白鹤与他对账和交接了一些东西。
然后就叫他休息：“过了正月十五再干事儿吧，最近这一个多月，你就只管留心一下京城里的铺子什么的。不必太辛苦，年后咱们好好安排。这几年，我看不少商队都往北走，咱们也能开拓一下。”
“这事我也想过，南边的买卖是好做，但是也竞争的激烈。北边呢，如今看着都是往北戎去的。那边最喜欢咱们的酒，还有棉花，各色布料。调料，金银器皿倒也喜欢。不过那个一般人也买不起。再就是药材，不过药材就比较麻烦。能不碰就不要碰的好。”
粮食是绝对不许卖给北戎的，就算两国不打仗，那也不能卖。
倒是国与国之间偶尔会有交易，那也是粮食换马匹或者牛羊什么的。
或者是换金铁之类的东西。
私人做买卖，要是倒卖粮食给北戎或者别的地方，抓住了就是杀头的罪过。
别说是北戎了，就是各个亲王的封地也不能随便倒腾。
盐铁粮食，都管得严。粮商们专门做这个的也得来去明白。有些赚点灰色的钱，都提心吊胆。
至于药材，没有粮食管的严，但是要卖给北戎的话，也要多方登记。
除非你私底下带出去，那就叫走私。纵然利润很高，也很危险。对于白瑜来说，当然没必要。
“行，你回头写个册子给我。如今回来，行事定要小心，上京城如今变化多。”白瑜想了想：“对了，要去北边做生意，难免经过燕地，你安排几个靠谱的人，回头常驻燕地。也好探听一些消息。”
“哎，好，那您说说，西川和泸州那边，咱们是不是也放几个人？泸州好办，本来就有咱们的铺子。这西川，如今可还没呢。”宋兆吉想的是，公子肯定是为了看看陛下到底是选哪一个，安排人也好得消息。
“那就都安排上吧。燕王多年不曾回京了，我听闻他的几位妾室都非常喜爱上京的东西。你要是弄些珠宝丝绸之类的好东西，不愁卖不出好价钱。那边可正缺这些呢。”白瑜道。
“是，我明白了。”确实，这三处封地，也就是燕地最苦寒。
“行，你就休息去吧。好好跟你的妻子孩子团聚。别的事，咱们慢慢说。”
回府路上，白鹤好奇：“公子是看好燕王公子能胜出吗？”
“不是，你家公子我是看上了燕王公子。”白瑜道。
“啊？看上？”白鹤挠头：“这……人家是亲王公子啊，这怕是不容易吧？”
娈宠不算什么稀罕事，世家公子有那么一个两个都正常。
但是公子这一出手就看上了一位亲王家的嫡出公子，这是不是有点太大胆了？
“人嘛，活着就得勇攀高峰是不是？”白瑜拍他的肩膀。
“啊，那……那小的肯定闭口不言，谁也不会说。”白鹤道。
“这就对了，年后你和梼杌跟我进宫。进了宫，凡事少说话，机灵点。不然一个错眼，你们被打死我也不知道。”白瑜道。
“您放心，老爷身边的人教导过了，小的们都知道。”
白瑜点头。
白鹤和梼杌都是他身边的人，死契那种。这种奴仆是不可能出卖主子的。
因为国有法，这样的奴仆就算是出卖主子，自己也要跟着死。
哪怕主子是做了什么错事，他们也一样跟着死。
也不能说绝对没有例外，除非有身份极高的人能救他们，但是一般情况下不存在。
这年头的大人物，不可能救几个背主的奴婢。
但是签了死契的奴仆并不多。这两个也是一早就被老夫人给他，那契也在他这里。
主要还是为了他的安全。
所以带进宫的人选，肯定是他们俩。
又是一个初二，也是巧了，半夜开始下雪，又是大雪纷飞。
一早上梦游一样到了老太太屋里，今天来的早，白瑜靠着椅子就又眯过去了。
就这么十来分钟，竟然还做了个梦。就是被叫醒的时候就忘记自己梦见了什么。
“怎么这么困？夜里没睡好？”白宁贞好笑。
“二叔？”白瑜站起来：“啊？就是困啊。每天睡不够。”
“年轻都贪睡，长身体的时候。二叔在你这个年岁也一样，天天睡不醒，吃不够。”白宁贞笑着坐下：“坐，只是你困了也不好在这里坐着睡，毕竟是腊月里，睡着了要冷。”
“多谢二叔。”白瑜坐下还掩唇打了一个哈欠：“二叔那你什么时候开始就不困了？”
“你听他说，你二叔如今也天天犯困。”二婶孙氏笑着打趣。
“哈哈哈哈！”白瑾笑出声来。
白瑜也跟着笑了。
众人都到了，好奇他们笑什么，听过之后也跟着都笑了。
中午的时候，白瑜和白瑛收到了谢实的帖子，请明日进府赴宴。
“赏雪宴？”白瑜啧了一声：“你去看看，老二去的话，我就去，他不去我也不去了。人家杨家的亲戚，叫我干什么？”
凌霜道：“既然正经下了帖子，您总不好不去的。不去就得罪了人。”
“嗯，去问一声。这不尊重人家嫡子吗？”白瑜摆手。
白瑛肯定是会去的，白瑜也只好预备起来。
不过想想明天肯定能见到谢玺，他就有精神了。好久了，好久没跟美人说话了。多少是有点心痒痒了。
美人……哦不，谢玺这边，也想着明日估摸是能遇见白瑜，所以预备了送给他的回礼。
但是东西又有点大，不好带去。他眉心死死蹙着，想了许久决定明天先带另一样东西给他。
初三日，一早雪早就停了。到处都是银装素裹。
白瑜和白瑛坐一辆马车往禄王府去。
“大哥，禄王府今日也不知请了多少人，不过想来都是小辈。”白瑛道。
“嗯，请请小辈就是了，赏雪宴嘛，玩玩的事。”要是请了当朝的臣子，那就好说不好听了。
外头告你一个结党也是有的。这可是关键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