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亚楠把文翠华治病的事情敲定之后,没有多留,直接离开了。
只是拜托了孔婶子,明天张罗着把文翠华送去济仁医院的总院。
刘家两口子没有留晚饭,连句客气话都没有说。
这样的表现,被一群大妈婶子看在眼里,都觉得这两口子太不近人情,太不懂事了。
刘亚楠让文翠华到济仁治病,嘴上说会有优惠,但事实上,她不会占医院一分钱的便宜。
她一大早去医院,就预交了一些的费用,还跟医护人员通了气,不会让文翠华知道。
约莫到了上午十点多,孔婶子和另外一位张大妈,把走路都困难的文翠华给送来了。
闫柏泰跑过来通了个消息,刘亚楠好在这时候没有急事,便亲自过来陪同。
她要在孔婶子和张大妈跟前好好演戏,这是舆论战的关键。
江小艾很乐意帮忙,所以一大早,她就跟刘亚楠说好了,挂她的号,她要帮帮场子,而且她也要了解一下文翠华具体的身体状况。
至于后面的治疗,可以交给针灸推拿的医生,狠狠地治。
刘亚楠带着文翠华,还有孔婶子和张大妈,来到了江小艾的诊室。
孔婶子是知道江小艾的名声的,一直在夸,说刘亚楠有本事,找了小神医来看诊。
然而,江小艾一番检查过后,笃定地说了一句,“这就是腰间盘突出,不是什么要命的病。”
文翠华偷偷看向孔婶子和张大妈,面上有些尴尬。
毕竟传出去的流言,是她病得快死了,腰上长了瘤子,女儿却不管不顾。
孔婶子讪笑一下,“这毛病好些人都得过,说是确实疼得厉害,但也不至于要命吧!”
张大妈面上也带着讥笑,“翠华,你就是天生享福的命啊!一点儿苦痛都受不得。区区一个腰间盘突出,都能被你闹得要死要活,大家伙还以为你快不行了。把断了亲的闺女,都给逼回家了,真是能耐啊!”
江小艾一直面带微笑,说道:“也是亚楠一片孝心,我现在都只给疑难杂症看诊,亚楠说她妈妈得了绝症,都快要不行了,求我务必要救她妈妈一命。没想到到头来,就是个腰间盘突出,还是轻症。”
“开点儿药,再做一阵子针灸推拿就可以了。”
“也不贵,总共治下来,也就花个百十块的。”
“亏了亚楠还说凑不出一万块的医疗费,让我预支工资,抵扣医药费。我就说咱普通人一个月也就几十块的工资,啥病能花一万块啊!之前给我助理小闫的爸爸换肾,也没有花这么多。”
江小艾一边开单子,一边闲聊着。
表面上是和患者闲聊,实际上是把文翠华的面子踩在脚下,还来回摩擦。
这个时候了,孔婶子和张大妈完全明白了,看文翠华的眼神,更多了几分嫌弃和恶心。
“每天要针灸和按摩,可以选择住院,毕竟离得远。也可以每天过来一趟,每次治疗应该在一小时左右。”江小艾说完,看向刘亚楠,“怎么选择,看你们自己了。”
孔婶子立马搭了话,“亚楠,我看还是住院好,你妈那么娇气,每天来回奔波,她肯定又是要死要活的。”
张大妈也附和道:“就是,住院吧!别折腾你妈了。”
刘亚楠自然是清楚孔婶子和张大妈的心思,她们还是想赚护理费。
倒是愿意成全,毕竟把这些人给喂饱了,以后打舆论战,必然是胜券在握。
可文翠华又动了歪脑筋,说道:“既然不是什么大病,针灸按摩就能治,我还是在厂子卫生科治吧!我可不想住院,啥都不方便。你给我拿点儿医药费就行,我也不说什么一万了,知道你赚钱也不容易,拿个一千块总可以吧!”
“文翠华,你要点儿脸吧!”孔婶子立马开怼,“人家小神医都说,治这个病,也就百八十块的,你一开口就一千,还说知道亚楠不容易,你知道个屁。”
张大妈则是说道:“亚楠,别听你妈的,她就是想拿了你的钱,去补贴她儿子。她要治,就在济仁。要不想治,就让她疼着,反正死不了。你越是惯着她,她越没完没了。”
刘亚楠应着,又说道:“给钱是不可能,毕竟在济仁,我有内部优惠,医药费比外面便宜一半。既然嫌住院不方便,就每天过来一趟吧!”
“孔婶子,麻烦您帮着张罗一下,每天请一位婶子大妈帮忙陪着,我还是一天给一块钱的辛苦费。”
孔婶子一听,这更好了。
不用陪一整天,不用伺候屎尿,就花个半天时间,陪个按摩针灸,一块钱就到手了,简直太轻松了。
她都希望文翠华的腰间盘能一直突出,让她们老姐妹能多赚点儿。
“我不用人陪,不就是每天来一趟济仁吗,你把每天的一块钱给我。”文翠华沉着脸。
文翠华此言一出,孔婶子和张大妈又是一通讽刺挤兑。
文翠华彻底不敢说话了,再这样下去,她的名声就彻底臭了,她只能接受这个现实。
江小艾则是说道:“做治疗还是有些疼的,有人陪着比较好。”
“对啊!”孔婶子立马附和,“小神医都这样说了,我们就每天安排一个人陪着,直到你的病彻底好了。”
江小艾给刘亚楠递了个眼神,她已经铺垫好了,到时候即便用最疼的手法治疗,这些大妈也会觉得是正常,而且文翠华如果喊疼,只会被骂娇气、矫情。
开好了单子,刘亚楠带着文翠华去治疗室。
昨天就说好的医生过来了,他是个老手,自然有收拾文翠华的办法。
扎针、按摩,原本不会太疼,可是因为特殊照顾的缘故,文翠华都嚎出猪叫声了。
孔婶子和张大妈就在门口看着,表情很是嫌弃。
“就她金贵,一个腰间盘突出,叫得跟杀猪似的。”
“我嫂子也是这毛病,可没她这么娇气。”
文翠华嘶吼着,“我不治了,不治了!疼,要命了啊!”
刘亚楠装出心疼的模样,但心里则是暗暗想着,不狠狠治上三个月,心里的气都不能顺。
孔婶子见闲着也是闲着,就跟刘亚楠闲聊起来。
“亚楠,你可要防着他们一些,尤其是你那个刚过门的弟妹,那可不是个善茬儿,我昨个儿就听见她在你弟面前上眼药。”
“哦?”刘亚楠眯了眯眼睛,“她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