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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长,了不得了,你快来瞧瞧!”又有一个女兵从营地中跑过来报告。

万小龙跟着去一看,二百个士兵脸色乌青,嘴唇深紫,大口地吐着绿血。

二团长里美就蹲在士兵身边,不停地用布擦拭他的嘴巴,见万小龙过来,眼里露出绝望。

接着一团三团四团五团相继报告,人数急剧上升,达到两千五百人。

两千五百人全是男兵,另一千五百人还在不停咳嗽,吐着红血。

两公里的路上躺着坐着蹲着都在吐血,红血绿血顺着小路淌,混在一起变成黄色,和路上的黄土一个颜色。

难道辛辛苦苦带出来的这些人终究要尘归尘土归土,一场徒劳一场空,反而过早把命断送在自己手里?

五百个女兵站在原地,呆若木鸡,巴巴地望着万小龙,也吓得身子哆嗦不停,腿也在抖。

她们的眼睛里只有一句话:师长,快想办法。

还有五百个女兵上山捡柴火去了。

万小龙恨不得自己也上山捡柴火。

望着她们,自己的呼吸也短促加剧,

怎么办?

怎么治?

五个团长除了马冬梅领人捡柴火去了,剩下的陆续跑来。

艾薇一过来就把手伸到万小龙口袋里掏出烟抽,边打火,嘴里道:“法克,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就眼睁睁看着这四千人死在面前?”

她把烟点燃放嘴里刚要抽,万小龙伸手抢到自己嘴里狠狠吸了几口又按到她嘴里,

把左右四人看看,都是一脸的焦急凄然,眉头紧锁。

里美站了会又蹲下,捡了一片枯树枝划拉着。

叶诗涵盯着一地的士兵,一动不动,陷入沉思。

甜甜圈一身黑丝套装,上面污渍斑斑,还算白的脸这会显得也黑了,黑脸无言,只一个劲地看着万小龙。

“法克法克法克!真他娘的见鬼!”艾薇烟抽的烧到手指,地上一摔,突然咆哮。

“龙哥,你怎么没事?”叶诗涵转过头来。

“对呀,你怎么没事?”艾薇眼睛睁得比平时大两倍 ,附和道。

里美和甜甜圈也充满好奇。

万小龙吐一口长气:“我也纳闷着,怎么就我一个没事,因为我是师长,是主角,祥云瑞霭罩着我?”

艾薇道:“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你是不是吃了喝了什么东西了,像预防药一样的。快想想。”

万小龙前前后后想了一遍,吃什么了,大饼,几天前的蟒蛇肉,这些五千人都吃过的。

至于蛇鞭,那八十个士兵也喝过鞭汤,里面也有脆肉块的,这会一样吐血。

还有什么呢,和李玉珍吃蚂蝗肉,但后来许多士兵也烤了吃过的。

至于喝的,河里的水都喝过,

和甜甜圈,艾薇,李玉珍在一起有过那个,这也不能算吧,不然也太玄了,不科学。

万小龙道:“吃喝上同大家一样,是不是我打小的体质好点,你们可能不太了解我,诗涵知道的。

我以前是垃圾堆里长大的,抵抗力比一般人强。”

叶诗涵点点头道:“也不是没有可能。人要是在恶劣的环境里呆过,那么再遇到的话,身体就有抵抗力的,和疫苗一样。你看这里都是丛林,总感觉乌烟瘴气的,特别是最近几天大雾很多,小蚊子蚂蚁小飞虫到处都是,弄的我就没睡好过。”

甜甜圈道:“那我们怎么没事?女的抵抗力应该比男的差,该吐血的是我们才对。”

这时,马冬梅带着五百人从山上捡柴火回来了,见到路上四千个男兵躺在血泊里,原来吐红血的现在都吐绿血了,气息微弱,个个痛苦呻吟。

惊恐万状。

又见五个人还站在一起说话,柳眉竖起,金刚怒目,老远就喊:“男兵都快死了,你们在干嘛呢,大家还要不要活啦?”

接着跑到跟前,扯着万小龙,指着路上一片蠕动的男兵,道:“师长,你就看着他们去死?”

万小龙深呼一口气,忍着火,道:“不正在研究嘛,大伙在想发病原因,你不要急。你先带着人煮几锅开水,把大饼放进去煮成面糊糊,喂给他们,必须让他们吃点东西。”

马冬梅跑回去对几个女兵说了会,又跑回来道:“我听听你们怎么个研究,火烧眉毛了还在开会。”

万小龙道:“既然来了,那我问你,一千个女兵没事,四千个男的除了我都有事,不感觉奇怪吗?

她把万小龙看了一眼道:“这不简单吗,那病只染给男的,不染给女的。

至于师长你,谁知道,可能你就不是个男的!”

其她四人笑了,这关头也实在是笑的不合时宜。

马冬梅接着认真道:“这有什么好笑的,亏你们也笑得出来。有的人就是男面女身,我老家就有这样的人,自己觉得自己就是男的,喉结都有,可就是没有几把,是和女人一样是个开口蚌。”

这个问题的答案其她四人以身试法过,心里明镜似的,拒绝讨论。

马冬梅不厌其烦:“你们怎么都不说话,我说的不对吗?师长,你是不是男的你最清楚,还有什么好讨论的。现在赶紧想办法救人呀!”

叶诗涵听了马冬梅前几句话受到了启发,说:“要是传染病应该是不分男女的。现在这种情况,只能说男的一定碰到了什么东西,而女的没有接触到。”

艾薇道:“嗯,没错。这段时间吃喝大家都一样,又一起行军露营,能有什么地方女的没接触到或者没有被接触到呢?”

里美突然大叫:“我知道了!蚊子,是巨蚊!”

大伙都看向她,她说:“上午打蚊子,只有我们女兵都躲进了树下,所有男兵去打了,我当时看到我们团的人见了麻蚊子扔了枪就跑,大声训斥,但我其实也怕的很,看见你们几个也跑到树下去了,我就觉得反正有四千个男兵在,就几百个蚊子还消灭不了,索性在树下观战。”

“和蚊子有关?你是说打了蚊子的就有事?那我开枪打死了两只呢。”艾薇反问道。

“是蚊子血!”万小龙恍然道。

又说:“我记得所有的男兵都被巨蚊那可乐瓶大的一肚子血搞了一身满头都是,后来还抓着活蚊子,挤蚊子肚子互相喷射当水枪嬉耍,完事了还在河里一起洗澡洗衣服,水都红的。”

五人听了觉得这是最大的可能,蚊子传播疟疾,正和当前男兵的症状很像。

这种巨蚊又非同一般,乌鸦大,自然不好惹。

你一碰到它,就会被感染,何况是它的血。

但它只会感染碰到它的人,这就是为什么只有男兵得病的原因。

可万小龙当时也是一身的血,还有李玉珍从林子里跑出来被万小龙抱到越野车后面躲着,当时她崴了脚根本走不动,一直在车下面,身上其实也沾了一些血,只是大伙都没注意到她。

为什么他俩都没事呢,因为荔枝。

只有她俩吃了荔枝,所以沾了血没事。

但这是后来两人回国在酒店玩八卦图小游戏,李玉珍再次吃着荔枝,还调侃他,还没在缅甸吃的大时,让万小龙想到的。

眼下几人终于找到了男兵生病的原因,可却没有治疗办法,这里没有青蒿素,没有奎宁这样治疗疟疾的药,就是有也不一定对成了精的巨蚊管用。

没办法,万小龙只好令一千个女兵把熬好的面糊糊让每个人喝了几口,四千人已经再吐不出来什么东西了,吐出来的绿血让这条黄土路变成了绿路。

从队首向队尾望去,四千个男兵像躺在一条坑洼的绿茵道上。

下午六点多,黑云压境,周天灰蒙蒙。

丛林里的路和河,树和山谷,视线逐渐变暗。

万小龙和五个团长带领一千个女兵,把四千个近乎瘫痪的男兵抬到林子里的高地上,其实也不高,距离小路也就三米远。

抬男兵时,

万小龙清晰地看到,密密麻麻的蚂蚁从小路上爬上来,从每个人的脚下绕过,像亿万条流动的黑丝带进入林子深处,向山上爬去。

此时西南方向白色水幕从天而地,由远及近移过来,哗哗的雨声随之传入耳边。

接着豆大的雨点落在路上的五辆越野车上,叮叮梆梆地响。

不一会,大雨滂沱,如泻如注,

视线模糊,阴风阵阵。

路边小河水位涨了起来,各个山谷沟岔的混浊水流夹杂着草杆枯叶奔向河渠,包括五千人身后的两侧的山谷里也传来泥石流嗵嗵的闷响。

眼看着河水要漫到小路上,万小龙几人冒雨把五辆越野和丰田连开带推弄到了林子里。

搞完这些,暴雨已经如瓢泼一般,四处茫茫一片,夜色也笼罩下来。

河里的的水一浪高过一浪,猛兽一样吞噬着小路。

波涛汹涌近乎眼前,大雨似乎没有停止的意思。

水位肉眼可见急速上涨,不到半小时,小路已经完全不见了,水已到脚面。

万小龙急令一千人抬着四千男兵往山上转移。

马冬梅一听,大惊,

她下午带人去山上捡过柴火,

只见她浑身水流,抹了一把眼睛,

哭道:“师长,林后的山都是悬崖峭壁。

无处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