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长三十米,宽二十米,放着两排每排二十个铁笼子,每个铁笼里站着一个赤身裸体的女人,脖子上两米长的皮环铁链锁在笼子上,两脚戴着脚镣,胸上面扣着一对吸奶碗。奶碗上有报警器,摘掉会报警。
每个笼子前面吊着这样一只碗一样的吸奶器,连接吸奶器可伸缩的管子接在一个类似水表的流量计数器上,最后接入笼子顶部的不锈钢管上。
两排两根钢管在端头插进一个抽奶机,这会机器正呼呼噜噜地运转。
抽奶机连着一个玻璃透明过滤缸,里面大半缸白色的乳液还在翻滚旋转,过滤缸底部有两根不锈钢管经过一台小水泵向楼上伸去。
地下室阴暗潮湿,灯光昏暗,空气污浊,臭气熏天。两排笼子都是悬空的,离地一米高,下面有大屎尿盆。
万小龙和艾薇一进来,没有人哭嚎了,铁链子拽的叮叮啷啷响,一个个拿着不锈钢碗从笼子里伸出来。
万小龙走近一个女人。
她把不锈钢碗伸在面前,指甲和手指一样长,眼睛浑浊,眼角沾满眼屎,脸乌漆麻黑,乳房被吸成青色,小布袋一样蔫蔫耷拉着。全身污臭,粘片头发上能看见密密麻麻的虱子在动。
她把不锈钢碗在铁栅栏上碰的铛铛响,嘴里呼呼说:“饭呢?”
万小龙沉痛地说:“饭还在做,一会就好。”
她露出失望的神情,把碗放下。
又走到另一个笼子边,里面的女人蹲在笼子上正在拉屎,硬屎掉进盆子里,“扑噔”溅到光屁股上。
看见万小龙在看她,闭着眼睛,张着嘴巴说:“怎么不见饭桶拉来?饿了。”
说完把自己的不锈钢碗推到笼子边。
最后走到靠墙最后一个笼子前。她蜷缩着身子窝在笼子一角,皮包骨头的,瘦的只剩骨架了,像一具骷髅,镣铐都能掉出来。
但还活着,她把头发拨开,露出空洞的眼睛,丝丝地说:“快来杀我。”
万小龙哭了,拔出手枪“砰砰”打掉笼子的铁锁,又一枪打爆头顶的不锈钢管道,里面的气体和奶汁飞溅一身。
走进去拔掉她胸前的奶碗,用刀撬开脖子和脚上的链锁,扶起她,抱住说:“我带你出去,还能走吗?”
她树枝一样的手捧着万小龙的脸说:“这里都是恶魔,我终于看见人了。”
…
地下室总共有四十个女人,除了有五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死在笼子里,浑身长满了蛆,奶碗上的警报还一直报警,剩下的三十五个被艾薇和万小龙都救了出去。
直到最后一个走出地下室,万小龙和艾薇把身上的手雷全扔进去,炸毁了这层人间地狱。
走出大楼,已经上午十点。
她们被圈养在地下室两年了,被畜生人工受孕后,孩子被扔掉,锁在笼子里做奶奴,一两年后,不再产奶,就继续受孕,一直往复,直到个别人死去,再换个人进去。
这些奶除了作为诈骗大佬的营养餐,还加工成高档护肤品和养颜颗粒,高价卖给权贵阶层和明星群体。
三十五个人长时间没见阳光,眼睛会受不了,万小龙让她们先在一楼大厅里待了会,跑去楼上手术仓库拿了几十套护士服鞋子给她们穿上遮身。
她们的头发都是灰的,有几个已经全白了,皮肤都是像纸一样白,没有血色。
艾薇给她们穿着衣服,眼睛里都是泪,忍不住对万小龙说:“龙哥,抓住诈骗组织,我要把他们千刀万剐!”
万小龙说:“是呀,我又何尝不是。我们在这消灭的都是园区保安,诈骗头头和组织会在哪里呢,但我想肯定没跑远。接下来吃了饭,我们第一个去找他们。”
到了园区餐厅,七千多人都开吃了,吵吵闹闹,说说笑笑,好像都忘了还在园区里。
对于三十五个女人的到来也没什么惊讶和同情,或许每个人都有痛苦的经历,就是见到同胞在自己眼前死一片,也不觉得是什么大事,因为那是经常发生的事。只有降临到自己头上时,才会恐惧,才会骂同胞为什么袖手旁观,那莫冷漠。
这种事情在生活中也会有很多,只是环境和条件不太一样,但核心本质都差不多。
你身边有人被欺负,你觉得没欺负到自己头上就好,
你身边有人落难了,你也懒得去帮,怕自己有损失受牵连,
你身边有人为不公挺身而出,维护正义,你觉得可笑都是徒劳,起码自己还能呼吸还活的好好的,没有痛苦,
你身边的人被冤屈凌辱迫害死去了,你觉得世事无常,离自己还很远,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一切正常,
直到自己有一天落难了,也被欺负,被不公对待被逼压,刀子戳进了自己心脏,你又对这世界充满失望,人怎么那么冷漠,感到无助绝望。
殊不知这都是蝴蝶效应,每个人每件事之间都是有联系的,只不过你看不见。
这让人不由地想到牧师马丁.尼莫拉的诗:起初他们追杀共产主义者,我没有说话,因为我不是共产主义者;接着他们追杀犹太人,我没有说话,因为我不是犹太人;后来他们追杀天主教徒,我没有说话,因为我是新教教徒;最后他们奔我而来,却再也没有人站出来为我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