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季节,天气冷了起来。
万小龙的牛棚能挡雨却遮不了风,到处是窟窿眼,一到晚上,风从四面八方吹进来,冷的他直打颤。
每到这个时候,他会把翠翠塞给他的纸条拿出来看看。
那是用圆珠笔歪歪扭扭写在四线三格的英语作业本上的:
小龙哥,我知道学校的火是你放的,以后别干傻事了。
小龙哥,我和弟弟要跟着妈妈去县城里上学了,以后没人和你说话了。
村里人都说你是二杆子,是个傻蛋,我才不信。你永远是我的大哥哥。
小龙哥,我妈说人要长大了就懂事了。
小龙哥长大了就不是傻子了,你要快快长大。
我也不小了,怎么长大呢,个子也有一米七了,除了瘦点,还要怎么长大呢?
万小龙百思不得其解,但每天只要看看翠翠这张纸条,总会让他心里有一股温暖。
甚至夜里做梦也梦见和翠翠玩耍的情景。
万小龙是长大了,是身体的某个地方长大了,开始思春了。
因为自从翠翠一走,他就把目光瞄向了村里的刘二婶。
刘二婶长的五大三粗,腰肥体壮,是村里有名的泼妇,谁也不敢惹。
他的老公在建筑工地上和人打架,把人弄成了重伤,被判了十五年牢,一直在监狱里待着。
两口子有一个孩子一直在外地上大学。
留下三十八岁的刘二婶在家里守寡,但仗着自己家的孩子是村里唯一一个上大学的,总喜欢在其他人面前炫耀,根本不把村里人放在眼里。
别看刘二婶长的壮,还颇有几分姿色。
走起路来,那大屁股一扭一扭,两个冬瓜一样的奶子呼呼颤颤。
这老婆娘别看干农活的,皮肤却是天生的白,怎么也晒不黑。
一上了年纪,变得红彤彤的,像是熟透的苹果。
村里的老男人包括五十岁的村长,可没少对刘二婶动心思,胆子小的怕她老公出狱回来算账,有贼心没贼胆,只会意淫。
胆子大点的,仗着年老也活够了,特别是村长这样还有点权利的喜欢在刘二婶面前说些下流话。
或者拿几颗大白菜上去嘘寒问暖,遇到农忙帮人家割麦子献殷勤。
有时候故意去刘二婶家拉家常,不时挑逗引诱,一坐就是半天。
刘二婶是什么人,咋会不明白那些人的猫猫心思,她可不是不想那些男女事,她是压根就看不上。
一个个歪瓜裂枣的,硬邦邦松树皮一样的手,更别说那些常年不刷牙,抽旱烟,一张口就是大粪味的臭嘴黄牙了。
村长有几次赖在人家家里不走,硬是被刘二婶一顿臭骂赶了出去。
有一次大夏天的,刘二婶穿着薄纱裙子在家门口河边洗衣服,随着棒槌一次次地捶打着衣服,撅的圆圆的肥硕大屁股也是一上一下,在阳光下都能看见红色底裤。
这可不是刘二婶故意穿成这样,实在是夏天太热,又在家门口,洗完就回屋了。
恰好这一幕被老村长瞅个正着,眼睛泛了红,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实在是没忍住,老胳膊老腿的从路上就奔下去一把就抱住刘二婶。
这可把刘二婶惹毛了。
刘二婶转身就给他一棒槌:“老不死的,也不看看自己还硬的起来不?吃老娘豆腐,老娘忍你很久了,走,让你婆娘看看,也让村里人看看你这不要脸的老东西!”
村长舔着老脸呲哇乱叫,头上起了个大包,硬是被刘二婶连拉带拽地拖到村长家。
村长老婆张大娘正在院里晾被子,瞧见这场景,脸也没地方搁,左邻右舍立刻围着墙头看热闹,指指点点。
“张大姐,看看你家的死老鬼,偷人偷到老娘身上来了,光天化日的,在河边就要欺负人,你说这事怎么了?”
张大娘是个瘦挨个,估计也是被这风流村长年轻时候榨干了,一脸苦相,上前劝道:“她香莲妹子,快放了手吧,有话好好说,你看耳朵都拧出血了!”
“活该!大伙都看看啊,这老不死的还配做村长吗?我苦命啊,天天被这狗东西调戏,大伙给评评理,这事该怎么了断法?”
说着又拿棒槌在村长的老腰上来了一棒,敲的村长一个劲求饶。
村里人只顾嘻嘻哈哈地笑,一个爱出风头的娘们冲刘二婶道:“刘香莲,你打的不是地方,朝下面打呀!”
大家一片哈哈大笑。
村里李大爷六十岁,行事公正,比较受人尊敬,两个儿子还都是公务员。
他走进来哑声哑气地说:“香莲啊,我就卖一次老,看在我的面上饶了他。你要还不解气,也不用这么闹的大家都不好看,报警让派出所的来解决。”
村长一听这话,吓的噗通一声跪下,哀求道:“莲妹子,可千万别让派出所的来,求求你了。”
又朝李大爷求告:“李叔,你是看着我长大的,我只是和香莲说笑,不小心碰了她一下,下次可不敢了。”
刘二婶朝村长脸上啐一口唾沫,道:“我呸,你那是碰了我一下吗?老娘屁股又不是铁打的,以为老娘没感觉吗?”
话一出口,周围男女老少炸开了锅,男的看着刘二婶只穿着薄纱裙,丰腴饱满的身材,笑的更不怀好意。
女的不好意思,瞧着自家爷们那色色的眼神,劈头就扇一巴掌:“死鬼,还不快回家,再看眼珠子抠出来!”
又揪着自家小孩子说:“小兔崽子别看了,吵架有啥好看的,跟妈走!”
刘二婶也意识到话不对,脸一红,丢开村长:“老不死的,老娘这次饶了你,下次就找警察说理去!”
众人一哄而散,留下村长瘫在院子里,他老婆张大娘刚才知道理亏,不敢嚷嚷,憋着闷气不敢说话,这会间没人了,上前就给了掌柜的一巴掌:“挨千刀的,你不要老脸,我还要哩!”
接着还要打第二巴掌,被村长一手拦住:“好婆娘,我错了,以后不招惹她就是了,说来说去还不是怪你。”
他老婆气不打一处来,说:“咋个还怪上我了?你管不住裤裆里那玩意,去碰那肥婆娘,弄的一身骚,倒打一耙说起我来了。”
村长一脸苦相道:“你要是胖点,我会去惹那臭婆娘吗?你看你瘦巴巴的,让人一点兴趣都没有,不怪你怪谁。”
张大娘一听又委屈又来火,瞅着刚站起身的村长就是一老脚:“你个老不死的,多大年纪了没个脸皮羞耻,我跟了你一辈子,也被你折腾了一辈子,你那点破本事还有脸说我。
我年轻时候想那个事,可你呢就那三秒的功夫。现在我老了,都绝经十来年了,没那个兴趣了,你倒是越老越来劲了,你咋不死了呀?
今天这一闹,我看你这张老脸算是被那臭婆娘撕烂了,再也别想在村里抬头了。你不要脸,我还要脸,这以后还怎么在村里待。
大儿子几次叫我去给他看孩子,我都没去,还不是想着你一个在家没人做饭,现在我看你就在家饿死算求了。
你自己过吧,我去城里看外孙去!”
此事过后,村里老少爷们知道了刘二婶看着美艳,实际上是匹烈马,是一个没缝的蛋,花花心思放在她身上都是白费劲。
于是见了刘二婶都躲着走,生怕惹上骚气,被人说闲话,也怕自己婆娘不给好脸。
刘二婶呢,成了村里实打实的寡妇,这个寡不光是丈夫在坐牢,孩子上学不在身边,重要的是没人和她多搭话了。
家里也没人去拉家常,村里的女人们路上碰见她当瘟神一样翻白眼。
男人看一眼就头戳着地直愣愣地走过去,更别提什么打招呼了。
不过凡事总有例外,万小龙就是那个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