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大人？”
张孝恩看着殷无咎愣神，赶紧大喊道。
殷无咎这才回过神来，刚才自己想地府的事，居然走神了。
“大人，我真不跑了！赶紧将您这法术收起来吧！待会儿晚上会有保安过来巡逻，刘铭的事发生后，院长才开了会，天台这边每隔一个半小时就会有人上来看看，咱们不能在这里待了。”
张孝恩估摸着自己和殷无咎来天台已经一二十分钟了，他不知道会不会碰到上来天台巡逻的人，要是看到两人在这天台上就不好解释了。
“你别想着跑，你已经被我盯上了，只是看你可能还挺有用，我们换个地方聊。”
殷无咎冷冷的看着张孝恩，随后双手一掐手诀，一道金色的光芒从他手上飞出，落入了张孝恩的体内。
金光一入体，张孝恩立马感觉自己浑身上下像是过了一道冰水，寒意瞬间涌了出来。
只是一瞬间后，周身寒意就瞬间消失。
“大人，您这又是什么神通呀？会要我的命吗？我不想死！我是真不知道！我就只是想好好安分当个医生，我在妇产科…都救了几十个孕妇…孩子了，您可得相信我呀！我锦旗还多着呢！”
张孝恩不知道殷无咎做了什么，但此时，求生的欲望驱使他不停地向殷无咎求饶。
看着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样子，殷无咎难得嘴跟着抽搐了几下。
这样的厉鬼，还将自己标榜好医生，对职业这么看重，他还是头一次见到。
“这是驱鬼符，别多想，就是方便我找到你而已，以后你就是我的线鬼，就是线人的意思，反正这天涯海角你是躲不掉的，我只要一个念头，你小命就没了，走吧，换个地方我们继续聊聊。”
殷无咎将金光阵一收，张孝恩只觉得自己本来无法动弹的身体，终于没有了束缚。
他深呼吸了几下，随后面容复杂的看着殷无咎。
困住他的阵法确实是被收了，但此时他的小命却是被殷无咎捏在了手中。
“去哪儿啊？大人。”
殷无咎慢慢踱步到天台边，看着楼下的院子，他也不知道暂时去哪。
医院里虽然已经下班，但这会儿是探视时间，来来往往的人不少，他们还是得找个不被人打扰的地方。
“张孝恩是吧？你说，你是个主任？总有办公室吧？”
殷无咎回过头，看着张孝恩挑了挑眉说道。
“是…是…小的不才，勉强算是达了主任的位置，去我办公室吗？”
张孝恩听话的来到殷无咎身边，微微弯着腰，小心翼翼的说道。
“去你办公室，让值班的人别打扰我们，走吧。”
……
“张主任，您怎么回来了？您不是和赵院谈完就要回家了吗？”
看着张孝恩回到办公室，值班护士疑惑的问道。
而且张孝恩然身后还跟了一个帅哥，值班护士的眼神不禁在殷无咎身上打量了起来。
“这位帅哥是？”
“小齐，他是我的病人家属，别多问，忙你的去，好好值班，不然的话，今天我就不给你点宵夜了。”
张孝恩笑眯眯的摆了摆手，随后拉开自己办公室的门，将殷无咎迎进去后，他故作严肃的对值班小护士说道。
“好了好了，张主任，我去忙了，有需要的话您叫我。”
小护士扮了个鬼脸，随后转身去到值班室乖巧的值班。
殷无咎和张孝恩把门锁上后，张孝恩为了防止别人听见，还将手机打开在房间里放了些音乐。
“大人，您说吧，放着歌外面就听不清了。”
张孝恩恭敬的说道，随后他看了看办公室四周，皱了皱眉，又迅速的从自己的办公桌下抽出了一瓶矿泉水，递给了殷无咎。
殷无咎有些不自然的看着张孝恩，他觉得有些别扭。
一来是自己面前的张孝恩看模样已经年过半百了，虽然说殷无咎的真实年龄已经数百岁，但他的这个肉身看起来也不过才二十多岁的样子。
再来是张孝恩医生模样一身白大褂，这么恭敬的和自己相处，这场景确实平时很少见。
“你这个厉鬼…真的很…特别啊。”
殷无咎想了半天，好不容易才将“特别”这两个字挤出了嘴。
张孝恩连忙点了点头，故作无辜的样子说道：
“大人，您看，外面那护士小齐，我没事还给她点宵夜呢，只要是我们科室的小女生值班，女孩子嘛，刚来工资不高，晚上值班饿了点夜宵可贵了，我平时真的人很善良的！年年是院里的先进呢……”
看着殷无咎面色冷淡的样子，张孝恩继续说道：
“而且铭仔他，我是真不想害啊！那是实在没办法，我也总得活命不是，不成为厉鬼，这具身体就要撑不住了，我总不能又去附身夺舍其他人吧！哎，是我糊涂，是我……”
殷无咎狠狠地瞪了一眼张孝恩，严肃的说道：
“不管你平时做的再怎么好，伤天害理的事儿做了就是做了，这因果报应躲不掉的，不夺舍？你就不想想，你早该投胎了！”
张孝恩还想为自己辩解着什么，但殷无咎摆了摆手，示意他别打断自己。
“现在先别扯这个了，我想问你的事还没问完呢，既然老祖不在，你之前说的几十年前，这里发生了什么？”
张孝恩回答道：
“我也不是很清楚，断断续续听大人们提了几嘴，好像是什么六十年前，这里发生了一场大战，对了！好像是大战后老祖的钵盂就封印在了这儿，上周是什么日子到了，红袍大人他们是过来取钵盂的。”
“哦？这么说，那晚百鬼夜行，你们是专门来西华医院集合的，这就是你们的目的？”
殷无咎感觉自己像是抓住了事情发展的主线，他将所有东西联系了起来，打了个总结说道：
“你抓刘铭，是因为刘铭可以激活这个神秘的钵盂，解开封印，然后是他们那些厉鬼让你抓刘铭带上天台的？钵盂就是百鬼夜行到西华医院的主要目的了。”
张孝恩连忙点头说道：
“是是是！大人，就是您说的这个意思，其实这些我真不明白，我就是断断续续听他们提了几嘴。我什么级别？人家什么级别？况且我不本来就该在这个医院上班吗？我哪知道他们来这里集合是为了什么啊。”
看着张孝恩仿佛真是没办法回答自己的样子，殷无咎勉强相信了张孝恩的话。
“六十年前的大战？地府里倒是没这样的记载，听起来，那场大战应该是和人间有关。”
殷无咎喃喃道。
六十年前，他在地府当差，也没听到人间发生过什么大事。
毕竟有光的地方就会有阴影，人间随时都有一些游荡的厉鬼和恶鬼，这也不是鬼差们能抓得过来的。
地府说白了也就只是一个空间，遵守规矩的人自然会在死后跟随鬼差投胎或是自动进入地府的轮回。
不过也有像张孝恩这样的特殊情况，偶尔有一些魂魄游离在人间，长期没有进入地府，就会吸收人间的戾气，成为心术不正的恶鬼。
所以地府时不时还是会派鬼差出来巡逻，将游离的恶鬼带回地府投胎。
只是在殷无咎的记忆里，人间这几十年都没发生过什么大战。
所以他估计应该只是人间联盟的守护者们和一些厉鬼恶鬼发生的寻常战斗罢了。
“大人，您果然是地府的高层！您放过我吧！我这一世就只想好好待在阳间，当好我的妇产科医生，等赵院长退休以后，我还要去接他的班，还能再往上走一走呢！”
感觉从殷无咎的神情里，自己好像已经没有什么利用价值，张孝恩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仿佛自己的死期就要来临了。
“你还想往上爬？你可真是有进取心的鬼怪啊！赵院我认识，你如果敢对他怎么样的话，小心我不客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