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也去看看吧!”欧阳云悄悄的对苏沐月说道。
苏沐月摇头:“我去干什么?永川侯府的圣旨跟我有什么关系!”
“看好戏啊!”欧阳云神神秘秘的说。
欧元辰一脸的不爽:“你们说话能不能大点声,这还有别人呢!”
欧阳云:“说得小声当然就是为了不给你听!”
欧元辰:……
此时吴如意已经带头走出院子,苏老夫人也在苏妈妈的搀扶下向着门口走去,宫里的公公谁也不敢怠慢。
司徒倩然想要知道圣旨到底说什么,所以也悄悄的跟上,其他众人也都好奇跟了上去,造成整个院子贺寿的人也都跟了上来。
苏沐月看着欧阳云着急的模样,心中也好奇,所以也跟了上去。
吴如意刚刚出院门,就看到传旨的太监已经走进来了,来人居然还是梁帝身边伺候的大太监德公公。
她连忙上前:“民妇见过德公公!”
德公公越过吴如意,视线落在她身后的一群人,扫视了一圈,却没有看到苏沐月,他心中一急,要是正主不在,他这圣旨该怎么宣?回宫会不会被皇上重罚啊?
正当德公公思考怎么才能免于一死的时候,终于看到正主在后面姗姗而来,他才猛然松了一口气。
吴如意见德公公完全不搭理自己,她也不敢生气,只能后退一步来到德公公面前,小声的提醒一句:“德公公!民妇乃是永川侯的夫人吴氏,我身边这位是永川侯的母亲!”
苏老夫人急忙应和:“民妇永川侯府崔氏!”
德公公不动声色,一直等到苏沐月走到队伍后,他才清清嗓子,打开圣旨:“永川侯府接旨!”
吴如意面露喜色急忙跪下,众人也都跟着跪了下去,苏沐月看着众人下跪,想了想也跟着跪了下去,虽然她不喜欢这种下跪,但是毕竟是古代,皇帝为大,不下跪肯定扯出一堆麻烦,虽然她不怕麻烦,但是也没必要节外生枝惹麻烦。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永川侯府沐氏秉性柔嘉,持躬淑慎,赐沐氏为永川侯平妻,享二品诰命,入宗祠,钦此!”
德公公收起圣旨,双眼灼灼的看向下方跪着的苏沐月。
众人急忙应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接着众人起身,然后彼此对视,圣旨里面说的什么意思,沐氏是谁?为什么突然下这个圣旨?确定没有送错?
吴如意只感觉双眼发黑,一阵一阵晕厥,在苏锦灵的搀扶下才勉强起身,别人不知道沐氏,她倒是清清楚楚,整个永川侯府只有一个叫沐娘的沐氏。
“德公公!圣旨就这些?没说错?”吴如意不死心的问道。
德公公怒斥一声:“混账!你有几个狗胆敢质疑圣旨?不想要自己的脑袋了吗?”
吴如意连忙说道:“民妇不敢!”
德公公冷哼一声,然后转头看向人群中,立马换上一个谦卑的笑容,然后慢慢踱步到苏沐月身边:“恭喜苏小姐了,也恭喜沐郡夫人,请苏小姐收下圣旨吧!”
他得客客气气的,别人不知道这一位身份,他可是清清楚楚的,得罪了这一位,别说世子爷了,就算是皇上都不会放过自己。
苏沐月似笑非笑的看向眼前这个老太监:“公公确定没有送错!”
德公公笑道:“老奴确定,而且很确定!”
众人哗然,此时也都想起来,苏沐月的母亲好像就是姓沐,所以他们的当今皇上赐封一个妾室为平妻而且还是二品郡夫人?
这苏沐月到底怎么做到的?就连平日里面对各个皇亲国戚都不假辞色的皇帝身边的贴身领头大太监居然对一个庶女卑躬屈膝!
天呀!要不要这么玄幻?
欧阳云早就知道了,所以并不奇怪,欧元辰想了想只怕是养马策论的功劳,他低声在苏沐月耳边道:“应该是你那篇养马策论的功劳!”
苏沐月微微点头,她还奇怪为什么突然来了这么一个赏赐呢。
德公公的那一句沐郡夫人狠狠的打在吴如意心头,她到现在为止只是三品淑人,那个青楼出身的贱人何德何能成为二品郡夫人?而且还是平妻,从本质上已经压自己一头,苏沐月也压自家女儿一头。
欧阳云此时笑着看向司徒倩然:“现在我可以回答司徒小姐的问题了,你说的三纲五常和嫡庶有别,宗法制度是对的,我和欧元辰攻击苏夫人的原因是她没有资格,她只是一个三品淑人,而苏沐月的娘亲是二品郡夫人,论三纲五常宗法制度,哪怕沐郡夫人已经去世,也轮不到三品淑人的苏夫人来僭越,理应由苏老夫人或者永川侯爷禀告皇上后定下亲事!不知道我这个回答,司徒小姐满意吗?”
大庭广众之下,欧阳云的声音传到每个人的耳边,司徒倩然脸色顿时僵住,她尴尬的笑了笑:“欧阳少将军说得不错,是我没有了解事实给苏三小姐带来了困扰,在这里我给苏三小姐赔给不是!”
司徒倩然对着苏沐月微微欠身。
苏沐月笑了笑,这司徒倩然有一手,表面工作比苏锦灵强的不止一点点。
“司徒小姐客气了,只是希望司徒小姐日后谨言慎行,很多事不了解真相就别贸然说话,否则给别人留下不辨是非的印象就不好了!”
司徒倩然面色不变,但是双手微微攥紧:“苏三小姐教训的是!”
苏沐月挑眉,果然很能忍,是个人物,自己这么羞辱她,如果是其他贵女早就炸了。
苏沐月此时也懒得顾及司徒倩然,她把圣旨一卷,随意的塞进春景的怀里。看得旁边的德公公嘴角直抽抽,他想开口说话,但是想想眼前这个女人的身份,他还是自觉点闭嘴吧。
春景吓了一跳,这可是圣旨,她小心的把圣旨整理好,然后慎重的捧在手里,德公公这才长舒一口气,还好这丫鬟比较正常。
“我有一件事请问公公!”苏沐月看向身边的德公公。
德公公急忙躬身:“苏小姐请问!”
“圣旨里面说我娘亲被封为二品郡夫人,入永川侯府宗祠,但是我并不想让我娘进入苏家宗祠,我可以把我娘的灵位带走不入宗祠吗?”
苏沐月的话一出,围观众人哗然,自古就没有听说这么公然抗旨的,圣旨刚刚才下,不过两句话的功夫就要抗旨,这苏沐月是嫌弃自己脑袋了吗?
“苏沐月!你别太过分!”德公公还没有说话,刚刚缓过气的吴如意却怒斥了一句。
此时她都已经撕下伪善的面孔,都不用月儿来称呼苏沐月了,反而直呼其名。
“今日你出尽风头你还想闹什么?”
吴如意说完看向苏老夫人,明显是希望苏老夫人劝说苏沐月不要一意孤行。
这并不是说吴如意发善心希望沐娘的灵位入宗祠来压自己一头,毕竟如果当她百年之后,入宗祠了因为诰命还没有沐娘高,自己的灵位都要比沐娘的低一些。
只是因为这件事对永川侯府影响太大了,如果皇上真的同意苏沐月的请求,那苏沐月如此做明显是在打脸整个永川侯府和她吴如意,永川侯府的诰命夫人不入宗祠,这说出去丢尽了侯府的脸面。
如果皇上不同意,那苏沐月就是抗旨,现在苏沐月名义上还是永川侯府的人,公然抗旨这往大了说就是欺君之罪,肯定会连累整个永川侯府。
苏老夫人也想到了这一层,所以这次她也开口劝道:“月丫头!此事要慎重,万不可意气用事!”
苏沐月却没有理睬两人,反而一直看着德公公,德公公苦着脸,让他怎么说,他只是一个老不死的无根之人,他得罪不起眼前这位,更得罪不起宫里那位,为什么他要摊上这个差事。
“苏小姐还是饶了老奴吧,此事老奴可不敢回您,这得让皇上那边定夺!”
苏沐月微微皱眉,不过却没有说什么,毕竟她也不好为难这个老太监。
“月丫头!听祖母的,如今你娘已经是郡夫人了,入我们苏家宗祠可受苏家香火,她在天之灵也会安慰的!”苏老夫人再次开口。
苏沐月却摇头拒绝:“您也别劝我,看在您帮我说话的情分上,除了个别人外,我可以不跟永川侯府为敌,但是我娘的灵位我一定要带走,她不属于永川侯府!”
吴如意冷哼,苏沐月那句个别人外明显说得是她,所以苏沐月刚说完话她就立马反驳:“她嫁入永川侯府就是永川侯府的人,哪怕死了也是永川侯府的鬼!”
苏沐月冷冷的看向吴如意:“那她死了这多年为什么一直没有立灵位也一直没有找我?要不是为了威胁我,你会给她立灵位?你要不是为了让我嫁给杨天赐会找我?永川侯府有你吴如意你觉得我会让我娘的灵位继续留在这里?”
联想到之前京中茶楼说书先生说的事,再听着苏沐月刚刚说的,众人哪有不明白的道理,都暗自嘲笑,虽然各家都有一些见不得人的事,但是却不会拿到台前说,苏沐月现在不光拿到台前说了,还光明正大的挤兑,这简直是赤裸裸的羞辱吴如意。
吴如意气的直哆嗦:“你…”
“不就是灵位不入宗祠吗?这件事老夫答应了!”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响起,接着一个老者迈着大步子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