赔了客栈老板好多银两,此事才算了结,毕竟都把人房间给打烂了。
这两个房间,两个门稀巴烂,窗户碎的不能看。
其他住户,骂骂咧咧的走回来,要求客栈老板退钱。
老板这会儿转念一想,大半夜的,你能去哪住?我退钱,你就有地方住吗?
就算有,我也不退,又不是我搞的动静,怪我咯。
住户狠狠的骂着,老板一副事不关己,谁爱走谁走的态度,下面吵闹声一片,久久未歇。
秦禹峥分析完事态,便让其他影卫找其他房间休息休息,自己带着荆默回到了自己原本的房间。
这里没有被打斗波及,还是完好无损的。
荆默抱剑守在一边,保护主上的安全,省得有遗漏的杀手。
秦禹峥躺好后,看荆默久久立在榻边不来,明白他心中的顾虑,正想不客气的直接将人拽过来,心念一转,起了逗弄的心思。
“小默,回头看看我。”
屋里面木桌上燃着烛火,房间里光线昏暗,但能视物。
荆默闻声回眸。
只见自家主上,单手撑着脑袋,面上带笑,身上只着一层单薄的中衣,被褥被搁到一边,昏暗的光线下,能见着身体肌肉起伏的弧度,而本人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他。
“您怎么了?”荆默仔细的看着,不放过主上脸上任何一个表情。
秦禹峥摆成了这副勾引人的模样,小影卫竟这般不解风情吗?
秦禹峥脸色拉下来,摸摸怀里的长命锁,放松了姿势。
“荆默,我送给你的生辰礼物呢?我好像一直没见你戴着。”
荆默眼眸微睁,想起来被自己遗忘的事,神色瞬间绷紧,说话都磕磕绊绊起来。
“主上,属下得去刚才房间找个东西,您等一下。”
说着,就要走,却被坐起身的秦禹峥拉住。
“怎么?弄丢了?”
荆默这会儿是真急了,刚刚被主上吓的心神不宁,竟把这事忘了。
“没有,属下把它放在了枕头底下,刚刚没拿,属下去把它拿回来。”
秦禹峥哦了一声,故作恍然大悟,松开手。
荆默跪下来,抬眸看着秦禹峥道,“主上,您待在这里别走,属下去去就回。”
秦禹峥见荆默紧张成这番样子,心下不忍,正想告诉他,长命锁在自己这里,但又想到,小影卫不把这东西戴身上,很让人生气,顿时不想说了。
荆默见主上没有话要说,就先转身离开。
屋子外面,其他影卫也没有回去休息,分散在四周守着。
见荆默大晚上跑出来了,还在疑惑。
荆默来不及解释,回到刚刚那个,门都打烂的屋子里,跑到榻边,摸到枕头下面,却发现空无一物。
荆默心中一阵阵发凉,不信邪的将被褥仔仔细细是翻了一遍,举着烛灯找了屋子里其他的地方。。
事实是,没有就是没有。
荆默鼻尖发酸,喉咙涩的难受,他把主上送给自己的生辰礼弄丢了。
秦禹峥在屋子里没动,想着荆默出去时,面上的惊慌,有些后悔,好像不该这么吓他。
那么胆小,估计得伤心坏了。
秦禹峥起身,想去把人叫回来,刚下来,门被人推开了。
只见荆默孤零零的立在门口,周身是恍若凝成实质的哀伤。
秦禹峥心中闷痛,只是一个小玩物,怎的还能伤心成这样,倒显得他极为恶劣了。
秦禹峥走过去,还没开口,就见着,荆默抬起眼眸,里面的伤心难过满的似乎要溢出来。
秦禹峥后悔的彻底。
荆默关上门,走上前,跪下来,嗓音哽咽。
“主上,您责罚属下吧,属下将您送的长命锁弄丢了。”
听着这话,秦禹峥简直是无奈至极,想把人拉起来,荆默却非不起,叹了口气,只好蹲下身来,与荆默平视。
“只是一个小东西,我至于因为这个罚你吗?荆默,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
荆默眼睛红红的,委屈难过的想哭。
不一样的,那是主上送给自己唯一的东西,意义非凡。
不像那个私藏多年的玉佩,也不像自己偷来的勺子。
长命锁是他与主上,一起度过的第一个生辰,也是主上用心准备的礼物,怎么能弄丢呢?
秦禹峥看的心里面也不舒服,把放在身上的长命锁拿出来,给荆默戴上。
“没丢,我藏起来了。”
荆默眼睛睁大,不可置信,手指捏住长命锁,仔细的看。
“您……”
秦禹峥自知自己做的不对,这会儿想着,要是荆默生气,他就给人道歉呗。
荆默失而复得,神情激动,眼眶里的泪水没忍住掉落下来,看的秦禹峥心中一痛。
小物件而已,稀罕成这样,到底是他给荆默的太少了。
“主上!”
荆默没有生气,只是两手张开抱住了秦禹峥脖颈,扯的秦禹峥险些跪到地上。
“好了好了,我的错。”
荆默摇摇头,说话声很闷。
“属下不怨您,您是帮属下拿着的。”
秦禹峥想起来自己藏这长命锁的缘由,问道。
“长命锁就是戴着才好,你嫌它不好看吗?”
荆默连忙回道。
“不是的,属下是怕把它弄脏,一直是贴身带着。”
秦禹峥伸手捏住荆默的脸,往一边扯。
荆默吃疼,眼中的泪花跳动。
“以后戴着,虽然别人家都是小孩子才带,但是我家的,必须天天带着。”
荆默认真的点头,脸颊烧热。
“回主上,属下知道了。”
荆默只以为这是件普普通通的礼物,秦禹峥也没有过多解释。
这个长命锁的纹路不同于其他的,寓意也不尽相同,蕴含着造锁之人独一份的愿许。
避邪消灾,保运祈福,锁命于身。
弥补亏欠,愿君平安,得偿所愿。
秦禹峥拉着人起来,伸手抹去荆默眼角的泪水。
“动不动就哭,荆默,你真的长大了吗?”
荆默这会儿也觉得不太好意思,面色发红,好在屋里面光线昏暗,看不出来。
“您觉得是什么就是什么。”
荆默捏着脖颈处,红线穿着的银锁,眸光欣喜。
秦禹峥嘴角上扬。
“好像还欠了你一个生辰,改明有时间补回来。”
荆默闻言微愣,想了想才明白,主上说的是他十九岁的生辰。
那时候,他还在找寻主上踪迹的路上呢。
“不用麻烦,一次就够了。”
荆默仰头,对上秦禹峥沉静的视线,缓声道。
这番话,没有起到它原本的作用,还加深了秦禹峥要给荆默一年过一次生辰的决定。
“我要给你过,不许拒绝。”
荆默还想说什么,却被人捂住了嘴,顿时,眼睛睁的大大的。
秦禹峥回道,“很晚了,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