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并了燕国的大魏,如今已足够令剩下的几国忌惮。因此,南边的晋国自己就派来了使节走访,并承认大魏的合法性。
傅南容见过晋使后,回到后庭,将正在跟着下人们学习精进缝补技艺的朱九拉走。
朱九笑道,“王上大白日就往后庭跑,也不怕咱们大魏民间也传出什么君王懈怠的歌谣。”
王紧紧拽着她的手不放,直直走向他们的寝殿,“孤怕甚。莺歌燕舞孤一概不弄,他们想找孤的漏洞也找不到。”
说找不到漏洞的人,一坐下却就抱着她笑言,“南边来人了,给了孤一封召旨,算是正式承认孤魏王这个身份。”
“恭喜王上。”朱九亦笑。
“本来他们来不来这份召旨也无甚要紧,之前之所以一直派人想要出使晋国,想的无非是祖父乃是受前晋敕封,而孤承继祖父之位,祖父遗志,便想求个有始有终。谁知中间一直被慕容氏阻隔,如今慕容氏没了,孤还没派人过去,他们反倒先来了人。”
听他一口气说这么多,脸上神情也是一派轻松,知他高兴得紧,朱九难免跟着高兴,“如今就算是名正言顺了?”
“名这个东西,虽然很虚,但孤竟还是不能免俗,如今终于来了,还是觉得心头松了一口气。”
“原来这里一直提着气?”她的手抚上他心口,笑道。
“当然。不得这个名,孤就觉得无颜见祖父和父亲。”
“若他们魂灵有知,不知道会多为你感到自豪。”
王笑,捉下她的手,低头看,然后皱了眉,“手上又戳破了?”
“还不熟练来着。”
“我说小九,这一家子的一应穿的用的都需要你置办吗?”王无奈道。
“我想学嘛。”
“学了作甚呢,又不缺。之前是情况特殊,如今清闲一些,看看书写写字,再无聊就去钓钓鱼。”
“你都在每日忙碌,没有一日得闲,我怎好空着?”
“孤是王,每日自然有事。”
“可我总想做些什么,缝补衣物至少能为你的将士贡献些力。”
王知说服不了她,只好道,“孤娶你是想你享福的。谁知这些年跟着孤受了不少累。”
“没有受累。你不知道跟着你我有多开心。”
笑。
庆功宴开在这月末,君王大醉。
醉到什么程度呢,就是几乎被人抬回来。就是躺在床上了,红着脸,还在喊继续饮。双手乱舞,把朱九手上的醒酒汤碰翻,洒了她一身,惹乐锦她们惊呼连连。
“没事,再去倒一碗来。”朱九先给君王擦了手和身上,然后才擦自己身上的。
“夫人可有被烫到?”乐锦关问道。
“没有。乐锦,去请太医来一趟,王上或许难受得紧,替他扎扎针,散散酒气。”
“是。奴婢这就去。”
于是一切收拾完毕之后,已是后半夜。君王倒是睡得很香。
“夫人快休息吧。”
“好,也辛苦你们了。”朱九笑道,“倒是头一回见王上醉这般严重。比庄儿生病时还要难弄。”
众人皆笑。
人都退下后,褪下外袍的朱九刚在君王身旁躺下,一只手就伸了过来,揽住她的腰身,使她贴上了他。
她只觉他浑身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