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怜的结局是怎么死的,沈温没有随着他的命运接着做完这个梦。因为他遇到了大难题,他现在身处在一个奇怪的地方,环境封闭,但能随着他的行走变换,周围像流动的胶状物体,摸一把还哗啦啦的流血水。
按理说这样的环境里是不可能适合一个活的生物存在的,但是沈温这个大活人却行走自如,沈温一边察看周围那些胶体,偶尔还能发现,那胶体里长血管的东西,隐隐约约的管状东西在流动着血水。
大概是观察的太久,也大概是因为恐惧紧张,沈温精神疲惫,他闭上眼睛想养养神。
“我的个天!”
沈温惊呼一声,他闭着眼睛,简直无法相信,他仿佛开了上帝视角一样,竟然将整个封闭的胶体空间,在上空看全了整个面貌。
“这!这……”
沈温的意识飞在天空里,俯视着这奇怪的空间,简直广袤的看不到头,所有的胶状空间,如同流动的海洋,汹涌波动着,沈温像个飞行器,一直飞啊飞啊,感觉飞了好久却没有尽头。
沈温的脑袋里思考着这奇怪空间的来头,他想到了很多,想起了从前一些弄不明白的蛛丝马迹,他知道这空间一定是古代这个时空生成的,可是就在他刚刚抓住一些眉头的时候,他慌张的越来越可怕,吓的头上的冷汗一层层往外冒。
偏偏在他害怕的时候,天空雷电交加,震天的雷电响在头顶,震的沈温身子不稳,直挺挺的向下坠去,坠进了胶状血海里。
“我明白了,这是胎盘……像孕育胎儿的胎盘……”
就在沈温淹没在血海里的那一刻,沈温突然就明白了。
沈温被血水淹没,然后就毫无抵抗的往下坠落……坠落。
不知过了多久,本来坠在血海里的沈温,却突然再次飘在血海上空,还有个声音说:“叫你来找我,谁叫你把自己弄的这么狼狈?唉!凡人就是凡人……”
沈温被这人的话给刺激了,没好气的“哼”了一声道:“我是凡人怎么了?什么破地方,这地方能吓到我吗?”
说完,他性子上来了,不管不顾的向着血海里面坠去,当他坠落到血海里时,这次却不一样了,他没有被血海吞没,那血海居然开出一条通天大道来,供沈温行走。
沈温一步步踏在大路上,他走啊走啊,心情慢慢的放松下来,还有心情看那边上的胶状血海。
可是当他仔细观察血海里面时,他里面居然包裹着层层叠叠的人,是真真正正的人,有头发有五官有衣服穿在身上的人,一个个死状的人,像寂静的力量再次重生的另一种生物,看的沈温简直要精神崩溃了,他捂着脸,整个人颤抖,呼吸越来越紧促,那一声惊悚的呐喊即将要涌出喉咙了。
这时,那个声音及时发声道:“不要盯着他,不就是个死人吗?就算你盯着他,他也不会过来咬你,你激动个什么劲?你还是赶紧抓紧时间走路吧,就快了,就快走出去了。”
这声音温存平静,仿佛带着镇静药剂一样,令沈温整个人重新恢复往时心境,稀松平常的再次走脚下的步子了。
“醒醒……姑娘醒醒……醒来了”
一个力工模样的男子摇晃着沈温,他旁边还有有个同伴,那有个说:“都睡了三四天了,该不会是个活死人吧,哎呀!若是这样,那就可惜了这副好皮囊了。”
先前那个回头瞪了同伴一眼道:“净说这丧气话,这两日请来大夫给她诊治,你不就在一旁听着吗?人家大夫说这姑娘好着呢,什么毛病都没有。”
同伴道:“那你说他为什还不醒呢?”
那人道:“大概这丫头就是个爱睡的性子,瞧这一身的皮肉,嫩滑的像婴孩儿一样,这相貌也是上乘货色,这回咱们算是捞着了,等回头这丫头醒了,看看是不是个聪慧机灵的,若真是,那咱们两家就能脱离苦海鸡犬升天了。”
同伴也高兴,他心里有点紧张,由不得双手合十,一边祈祷上天一边道:“上面规定好了的,给全公公送一个中等货色的,便免了煤窑的劳役,可允许回家种地做佃农,给全公公送一中上等的货色,便可给房子给地,跟着庄子上领好差事,这不是鸡犬升天是什么?”说到这里,同伴咧着嘴笑,都能见到黑黄的后槽牙了。
他们两个以为沈温没有听到,毫无顾忌的在他床边盘算着怎么卖掉他,殊不知刚刚那人叫喊沈温的时候,他已经在意识清醒中了,将两个人的谈话都听到了耳朵里。
两个人谈了会儿话,外面便有个声音催他们出去,说是上面的管事来了,叫他们迎接,两个人连忙去了。
两个人欢欢喜喜的出了门,将房门关紧了。沈温渐渐的睁开了眼睛,他悠悠的从床上坐起来,粗略的打量了一番身处的环境。
这屋子又破又旧,不过屋顶和门窗是完好的,整间屋子除了他身下的一张带着霉味儿的床,还有一张桌子将个条凳,桌子上有茶壶茶碗。
“煤窑劳役?”
沈温回忆着刚刚那两个人曾提起的关键词。
看来这里是窑工起居的宿舍工场,不过窑工们都穷的要命,一般是住的通铺,就算有那拖家带口的,住的屋子也没这么将就,屋主还是个爱喝茶的,那这人有可能是个工头。
他正思考着,这时外面有脚步声音,沈温没来的及重新躺下装睡,外面的人便匆忙进来了,他们进来一看沈温已经醒了,全都满含热情的跟沈温客气。
他们有三个人,头两个进来的穿着黑色坎肩,浑身黑的油光发亮,未跟人说话先点头哈腰的,很好辨认,乃是两个挖煤的窑工,后面跟进来的那个,是个打扮立整的婆子,见到沈温的样子也惊艳了一下,随后热情满满的越过两个窑工,走到沈温面前,将带了金银戒指的肥后老手,搭在沈温手上一把抓住,摩挲了两下,更加开怀的对沈温道:“姑娘可好些了吗?姑娘不要怕,你叫我烟妈妈就好,啧啧!悄悄这细嫩的小脸儿,一看便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好女儿,是迷了路吧?这一路来受了不少苦吧?不过都过去了,你跟妈妈我走,你瞧!这种地方脏乱的很,我带你去个好地方,金银细软供你用,山珍海味任你吃如何?”
沈温道:“是?什么地方?”
烟妈妈一听,这姑娘真是个天真无邪的,也不怀疑自己什么身份,就这么大咧咧的问什么地方。
烟妈妈道:“当然是像你们这样大家闺秀出身的豪宅大院了,听妈妈说,你们从下娇生惯养,还有什么地方可以去呢?难道是来这种脏臭的煤窑场?还是或者是那清幽苦修的空山古刹?姑娘若落的那种地方,就像那娇嫩的花,进了刀霜雪雨立刻枯萎凋零了,你忍心就那样结局?所以说,姑娘遇到我算是撞好运了,随了我去,我保准姑娘比在家里荣华富贵,以后训练出了头,搞不好还能前程似锦衣锦归家呢。”
沈温听的一愣,口里问:“什?什么?衣锦归家?什么意思?妈妈好像错了,这话不是用在高考的秀才身上的吗?他们得了功名叫做衣锦还乡,而我一个女子……”
烟妈妈道:“女子怎么了?女子嫁人随了夫家,夫家的高官女子就能搏诰命,女子到了那个份儿上同样是朝廷品阶,等那时候归家去,不就叫衣锦还乡吗?”
沈温还是纳闷道:“可我……我这样的身份,怎么可能呢……”
烟妈妈道:“好了,这事日后有时间妈妈我跟你讲仔细,到时候你就知道妈妈我不是诓你,就现在,你说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沈温看着烟妈妈无比诚恳还带着几分依赖,他点头道:“我愿意。”
烟妈妈十分满意的笑了,她回头奖赏那两个窑工道:“你们两个还真是好运了,这丫头我很满意,你们去工头那传我的话,今儿就从这窑场搬出去了,外头的庄子上有你们的房子和地,之后的事也有人安排,行了!我这就带着姑娘走了。”
两个窑工听完她的话,就像得了圣旨,心里激动的人生大事算是落了地了,自然是高兴无比,点头哈腰的恭维了烟妈妈一番,接着像送省亲娘娘一样,将烟妈妈和沈温送走了。
沈温跟着,在即将要踏出门的那一刻,他回头问那两个窑工道:“你们是从什么地方将我救了的?”
两个窑工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个便道:“就在那挖煤的窑洞里边啊,当时我们在煤井里正挖煤,挖着挖着就挖到了你呀,说起来姑娘你定是个前世修好的大善人,我们挖到你的时候,这身上穿的衣服光鲜亮丽的,和那黑黢黢的煤渣子干净分明,定是神仙菩萨度化了你,使你一尘不染啊!”
他同伴也点头道:“我大哥说的句句不差,姑娘你想啊,若你混在那煤堆里染成黑黢黢的,咱们肯定一镐头砸在你身上了,你就算是有一口气,也是个死人了。所以定是哪位菩萨神仙用仙法护住了你的身子,然后提点我们救你的,姑娘你不是个凡人呐!”
沈温扯着嘴呵呵的笑了笑,心里却骂他们扯蛋。
还是不再刨根问底了,他们大概是从那个神秘的树林里把自己背回来的吧。
如今回想起来,当时从画着符咒的坑洞出来,迎头吸了好几口腐烂的树林瘴气,大概那瘴气是使人致幻的毒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