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川大河把药箱狠狠地把药箱摔在地上,指着赵家村的方向,发疯般的嘶吼着:“我们就不该来这个地方,我的朋友一个个倒下。”
“敌人?敌人在哪?他们到底在哪里?”
“哒哒哒”远处土丘下面,一阵机枪扫过,鬼子小队长连中两弹被打断脊椎,瘫软在了秋川大河的怀里。
第一挺机枪开火,赵家村东面一排高矮不一的土包纷纷开火,两挺重机枪四挺轻机枪的火力,在鬼子前进的队伍里扫来扫去。
看到以为无法扫雷推进了,鬼子大队长慌忙命令道:“迫击炮小队打掉那些暗堡,第一第二步兵中队全力冲锋,一鼓作气突破八路防线。”
一轮炮击过后,大部分地堡都在正常开火,战士们飞快把震晕的战士从地堡里抬回地道深处的临时医疗站。
新的战士替补上来,擦掉机枪上的尘土,继续朝冲锋的鬼子射击。
就在鬼子顶着机枪火力踩着地雷强冲到碉堡群前一百米的距离时,地堡前十几块盖板忽然掀开。
端着波波沙冲锋枪的战士们纷纷起身,瞄准近在眼前的鬼子,就是一顿扫射。
打空弹鼓,缩身钻回地道,当着鬼子面神奇的消失了。
短短不到一个小时两个中队的鬼子伤亡大半,长满麦苗的田里到处都是抱着大腿哀嚎的伤兵。
鬼子大队长看着前面还在开火的地堡群,咒骂到:“八路这到底什么地堡,难道都是铁做的嘛?”
“我明明看到,几发迫击炮弹直接命中了啊。”
后方地堡里三排长张季同赞叹的说道:“还是采矿队同志们的建议好,这些小地堡群,比北面那个大碉堡好守多了。”
副排长盯着潜望镜附和道:“确实,看来这种半埋式双层铁地堡,对抗鬼子迫击炮确实防御力可以,鬼子轰了二十几炮了,除了人员伤亡外,地堡是一个没炸毁。”
张季同在地图上画了个圈追问道:“鬼子迫击炮阵地确定在就这个位置吗?”
盯着潜望镜的副排长肯定的点了点头说道:“非常肯定,我看他们打了好几轮了,刚才不反击,是怕鬼子不冲锋了。”
张季同俯身捂住竹筒大声喊道:“东面防区,两个炮兵小组,瞄准一号预案位置,反击鬼子迫击炮小队。”
“一号预案区域,炮击鬼子炮兵阵地,二连发准备射击。”
地堡群后方,“啪啪”两块长盖板掀开,间隔三十米的两个炮击小组,从地道口飞快的把炮弹拖出来。
装上发射管,连好击发电线,躲回地道口,“嘭嘭”两枚巨大的炮弹腾空而起,朝鬼子迫击炮阵地飞了过去。
迫击炮阵地上的鬼子,刚收起炮架,忽然听到两声沉闷的巨响,巨大的黑影伴随着怪异的声音从天而降。
正在指挥小队转移阵地的小队长,抬头就看到两个黑乎乎的东西,直冲自己砸了过来。
“敌炮火,回避!”
“轰轰”还没来得及卧倒的鬼子迫击炮小队长,就被消失在了爆炸的尘埃里。
“两发,命中,没有观察到弹药殉爆,可惜了。”潜望镜前的副排长高喊道。
张季同赶忙凑上去喊道:“来来,让我也瞅瞅怎么个效果,这还是我第一次单独指挥炮兵作战呢。”
“嘭嘭”又是两发炮弹紧随其后,落入尘土飞扬的鬼子阵地,顿时阵地上爆炸四起,燃烧的药包四处乱飞,就跟过节放烟花似的。
抢过竹筒潜望镜的张季同,大笑着说道:“哈哈,太过瘾了,虽然鬼子弹药没殉爆多少,但是这两年受鬼子炮兵的气,今天让我老张全消了。”
两个步兵中队加上迫击炮小队,在不到两个小时的进攻里,几乎全军覆没。
气急败坏鬼子大队长差点摔掉望远镜,扭头问副官道:“这就是军部那些废物,告诉我们弹药物资匮乏的游击队,轻重机枪,各种地雷,还有大口径火炮和坚不可摧的地堡?”
“我就是去和那些所谓的正规军打仗,也从来没见过这种情况,阵地上一个活人看不见,士兵死的比烧烤摊上的章鱼还快。”
副官无奈的说道:“军部那些人,要是多几个干正事的,我们下面这些士兵也不会打的这么辛苦,士兵的伤亡在那些高官眼里不过是数字罢了。”
“而且第三大队他们,到现在还在看戏,一点没有进攻的意思。”
“中并大悟那个王八蛋,他就是想躲在远处好好看我的笑话,命令部队后撤,我倒要看看他能出什么好招。”
赵家村东面几条地道里,采矿队的战士们,向蚂蚁一样在其中穿来穿去,把受伤的战士运回临时医疗站,拖着一箱箱弹药爬到地堡下面。
躲在赵家村下方作战室的何宏远听着东,北两边的战况,对刘东强连连称赞道:“刘队长,多亏了,你们采矿队这场阻击战才能打的如此顺畅。”
刘东强不好意思的挠着脖子说道:“我们这些人常年在坑道里钻来钻去都习惯了,大家都是同志谁都有谁的长处嘛。”
“还是老徐他有先见之明,重建赵家村的时候,就提前坚持建造了这么多地堡和地道网,好像他提前知道鬼子要猛攻这里似的。”
一旁的何宏远摇了摇头说道:“你还是不了解老徐啊,你别看我们这个队长,平时总是跟他那支山地突击队混在一起,就想当个战斗英雄。”
“我怀疑他从偷袭鬼子机场,再到缴获鬼子飞机,直到后来带着记者们轰炸鬼子阵地,登上报纸这一系列看似出风头搞出来的事情,都是他故意的。”
“为的就是让鬼子军部面子丢尽,不顾一切找他报复,不然那多人反对造那个大碉堡,他为啥坚持要建一个出来?”
恍然大悟的刘东强赞叹道:“对啊,怪不得他那段时间老是念叨着,最好的进攻,就是引倒敌人的进攻,他这路数也太险了,怪不得连根据地首长都捉摸不透他。”
“还得派人……”
“派人做什么啊?”徐三良笑着从地道口里走出来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