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三良拿起笔在地图上画了个红圈说:“赵队长找个熟悉周围地形的战士帮我,去桥那边安装炸弹,先去拖延下鬼子的时间 。”
“你们抓紧时间准备伏击,还有昨天你们缴获了些手榴弹,分给我十几颗。”
赵刚愣住了一下投来赞许的目光说:“徐三良同志果然不同凡响,这样朱老忠你把手榴弹分他一半,去喊魏强过来掩护他。”
朱老忠点着烟斗猛吸了一口说:“ 好吧,我这就去拿给他,徐家小子你要活着回来!还等你红烧肉呢。”
拎起背包徐三良挥手走出房门说:“放心吧~红烧肉有是。”
院子里拎着满竹篮手榴弹的战士跑上来说:“徐三良同志,魏强前来报到,我是本地人,附近地形都很熟悉,我们去怎么走?”
徐三良指了指前面的山谷问:“桃花谷木桥那边有没有捷径过去?最好能隐蔽些。“
魏强指了指远处的河水说:“ 就在那边,沿着河边树林一直走就能到桥下面了,很隐蔽很少有人走。“
顺着河边徐三良爬上桥墩,敲敲桥墩上几根粗立柱,找到根有些腐朽的,拿出c4炸药卡进了立柱和底梁的卯榫处。
徐三良爬上远处能看到木桥的小山包,把河边捡的鹅卵石塞满几个铁罐头盒,下面绑上手榴弹拉上绊线,朝桥头的方向布了几个绊雷。
掰了两根树枝,徐三良把树枝绑一起拍了下魏强说:“ 你把的外套和帽子脱下来,待会看到鬼子来了,桥头一炸响,你就拉起假人朝鬼子开几枪。”
“不管打没打着,撒丫子跑回去找队伍,别管我。”
折了根树枝当鱼竿,刚钓上两条小鱼,山谷中响起“喀啦咯啦”的坦克履带声,徐三良收起鱼竿趴进河边的灌木丛,静静的等待那只铁王八上钩。
等了约莫半小时,刺刀上的膏药旗缓缓从坡下进入了徐三良的视野,掏出引爆器抽掉保险隔片,往长满青苔的石头后面靠了靠。
听着坦克履带的声音越来越近,徐三良偷偷从树叶间瞄了眼,原来是辆九五式轻型坦克。
心想,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玩意,原来是个纸壳王八,口径大点的机枪都能把它打成筛子。
等鬼子坦克刚刚开到桥中间,徐三良连拍两下引爆器,“嘭”木桥的立柱瞬间炸裂,桥面右侧陡然塌陷,坦克在破损的桥面上不断倾斜,眼瞅着就要翻进汹涌的河水里。
桥头鬼子瞬间乱作一团,忽然坦克里爬出查看的鬼子被尖啸的子弹打穿脖子,“嘭嘭嘭”还想推住坦克的三个鬼子也被紧随而来的子弹,打穿胸膛载进了河里。
后面骑马的军官怒吼着:“呀叽给给”拔出指挥刀,已经过桥的几十个鬼子朝山头打了几枪,恶狗似的围了上去。
“轰轰轰”山林里绊雷连续爆炸,七八个鬼子被四散飞溅的碎石炸的血肉模糊,哀嚎声在林间此起彼伏。
满脸碎石血污的鬼子小队长怒吼着冲上山头,看到却是套着灰色的旧军服树枝,愤怒的抽出军刀砍向军服,忽然从衣服里掉出个绑着手榴弹的罐头盒。
小队长举刀愣在原地,“轰”全身上下被碎石打穿,剩下两个受伤的鬼子硬拖着血淋淋的尸体,连滚带爬跑下山来。
骑在马上的少佐眼见七八个人上山,就回来两个一瘸一拐的,盛怒之下命令部队快速前进。
眼见坦克陷在木桥边缘不敢动弹,鬼子少佐俯身对一旁的伪军队长说:“王桑~让你的人留下一个班,帮忙修理木桥保证坦克尽快跟来。”
“出了问题,你滴,准备剖腹谢罪吧。“
连忙点头哈腰的王永奎一听喜上眉梢,心想:“不用去前面卖命了。”
急忙摸出根香烟双手供上说:“佐佐木阁下~属下一定亲自带人抢修,个把小时就能帮助坦克跟上队伍。”
佐佐木次郎点燃香烟猛吸了一口,笑着说:“王桑~你果然是狡猾狡猾滴,赶紧给我跟上,留几个壮实的修桥就行了。”
王永奎心里骂了句:“佐佐木我日你仙人~”
小跑几步跟上去攥住马缰绳,侧身牵马从倾斜的坦克边小心翼翼的走过。
徐三良看着那帮伪军“乒乒乓乓”砍了几棵树,拖到桥下,缓了半个多小时。
直到山谷深处枪声响起,坐在桥面上抽烟的几个鬼子坦克兵,立刻催促了起来。
一个壮硕的伪军搭上根木梁后,边解裤子边朝徐三良藏身的石头走了过来,刚走到石头后面看见黑洞洞的枪口楞在了原地。
朝身边晃了晃枪口,徐三良压低声音说:“ 收~你敢尿老子脸上,当场让你断子绝孙,过来蹲我旁边。”
桥下几个奋力搭立柱的伪军,一看那小子钻石头后面去了,骂骂咧咧的问:“这边大伙都在干活,你小子干啥呢? ”
徐三良拿枪敲了敲壮汉的头,使了个眼色,石头后壮汉大喊:“ 我这肚子忽然疼的不行,今早吃的那个面片汤味不对,这会来劲了。”
满脸胡茬的伪军班长推着粗木骂道:“ 看着驴高马大,懒驴上磨屎尿多,出点力气就窜稀的玩意!”
不一会徐三良穿着伪军的衣服,把二十响盒子炮塞到后腰,压低帽檐从石头后面走了出来。
走到桥边,一低头帽子掉进水里,蹲下捡起湿漉漉的帽子,抽出二十响盒子炮塞进帽子,“ 嘭嘭嘭”几声闷响,坐在桥上抽烟的三个鬼子栽进了河里。
几个修桥的伪军听到声音忽然一愣,就看到黑洞洞的枪口指着自己,一个个吓得高举双手。
随手把帽子扔进河里的徐三良,扬了扬枪口说:“ 别停手啊,你们几个吃饭了没有,用点力把那三根柱子起来,爷今儿心情好就不杀你们。”
几个伪军撑好原木,一个个举着手在河边蹲成一排,为首的低头说:“八路爷爷~ 我们也是中国人,都是被小鬼子逼来着的,您,高抬贵手放我们一马吧。”
徐三良笑了笑,晃了晃枪口指着河边的石头上说:“ 你们都是被逼的?我还第一次见当汉奸当的这么理直气壮的。”
“少他喵的废话,看到那石头了没,赶紧走,别耍花样,老子手里这二十响盒子炮可不长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