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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检查过了,确定没有夹带什么别的内容。属下拿了过来,请殿下过目。”

徐周递了罪己状给景庆。

景庆听着他改了的自称,淡淡勾唇,拿过了罪己状看了一遍,冷笑,“她果然还是信了我就是承毓太子,丝毫不敢赌。放回去吧。”

他将罪己状还给了徐周。

徐周接去了,却没立刻走。

他沉默了片刻,才低声道,“多谢殿下,殿下说得对,若不是殿下出手,我恩师误诊承毓太子病情导致太子薨世的庸医冤名,我根本不可能为他查明洗清!”

“还有那个让我恩师冤死的毒妇,我也无法手刃她给我恩师报仇……”

徐周对着少年郑重一拜,这一拜,虔诚臣服,“为报殿下大恩,属下愿誓死追随殿下!”

景庆走下台阶,朝自家小奶包走去,撂下一句凉语给他,“尽快解了我的毒,别说这些没用的。”

怀着满腔感激崇仰的徐周:“……”

景庆陪着小茶音在院子里玩了约莫一刻钟,就听到外面有人高呼“这里都解决了!快去救两位小殿下!”

这是他们跟门口守门的禁军设立的暗号,只要看到魏棕澜率军赶到,立马高呼此话。

一来是让里面的景庆等人听到,二来也是防止被魏二当场正法。

纪迟闻言立即来到了景庆的身边。

景庆斜了一眼已经死寂一片的正殿,淡淡问道,“里面如何了?”

“那毒妇看了证据后,没怎么挣扎便如您要求地照做了,帮她的那两个宫人看着我们将有关太子的罪证烧干净,也自尽了。哼,就是便宜了太子!”

景庆点头,戏谑一笑,“便宜他了吗?未必吧。不过是留他苟活几年罢了,留着力气和一个熟悉的敌人,总比弄死夙敌力竭之时,再来一个新敌,要好些吧?”

纪迟点头,“小殿下说得是。”

“人来了。”景庆看着门口朝他拼命使眼色的禁军,淡淡提醒。

纪迟立马抱起两个小宝宝就往外冲。

果然没跑几步,就见大军冲了进来。

雄鹰翱空,长击天啸。

为首之人一身墨玄甲,皓如天神,身后玄赤战羽随风翻凌,男人逆光而来,手执长枪携杀伐,深目如渊寒千里,刹那镇山河。

“漠北军奉旨勤王!尚方宝剑在此,众军除械,稍后验返;敌军速降,可免一死——”

高举御剑的副将入内高呼,纪迟和众禁军也依言除去武器。

“二哥哥~”

小茶音看到走进来的年轻男子,立马欢快地直扑腾小短腿。

纪迟连忙把两个小宝宝放了下来。

小茶音立马像只离弦的小弹珠,圆滚滚地扑向了为首的男人。

“二哥哥二哥哥~”

甜糯糯的小奶音儿在这一众铁血硬汉中欢快穿梭。

后面嘶喊着的“杀啊”,没一会儿就没了声。

魏棕澜接住自家小奶包,一身肃杀戾气霎时收敛,铁血柔情温,把宝贝地把小妹妹护抱在了怀里。

他还担心自己铠甲上的血渍污了她的粉糯可爱,特意扯了玄赤披风包了她。

“音音没受伤吧?”魏棕澜反手将长枪别入身后,颠了颠怀里的小奶包,一笑深眸温,沉稳如墨,“有没有吓着?”

小茶音开心地窝在二哥哥怀里,没心没肺地陷着小酒窝,笑得灿烂,“没有!有景庆哥哥在,音音才不怕,景庆哥哥带音音打坏人~”

景庆看着小傻宝宝窝在她哥哥怀里,一副有哥哥万事足的模样,无奈勾唇,这小傻妞,只要有哥哥在她就以为是在玩游戏,怎么会害怕?

魏棕澜看着小奶包粉颜开心的笑靥,轻轻松了一口气,深眸轻移,看向了面前的小男孩。

景庆只觉头皮一紧,抬头,压迫感扑面而来。

被魏棕澜这幽深如渊的暗眸淡淡凝视着,饶是皮厚如景庆,也实在有点招架不住。

这个身高体形差,压迫感还是太强了……

景庆稳了稳心虚,面不改色地开口道,

“嗯,刚刚胡皇后想让宫人去抓音音来着,正好外面有人喊叫,我就让音音拿鞭子抽了那个宫人带着她跑出来,好在禁军来得及时,救了我们。”

纪迟也立马上前,抱拳行禁军礼,“末将禁军宫巡营副统领纪迟,拜见将军。”

未等魏棕澜开口询问,他便赶紧解释了他们为何在此:

“方才宫变,末将正在禄熹堂外巡宫,受命寻找两位小殿下,正巧遇上了一个行事鬼祟的宫人,一路跟随至未央宫外,这才阴差阳错躲过了叛军围剿,入内救下了两位小殿下。”

纪迟肃声说完,仍觉一阵头皮发麻,威压在顶不敢抬头。

魏棕澜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才抬头看向正殿的方向。

他身边的副将鹤行早已率人入殿,此刻却神色大骇地疾行而出。

“将军!”副将鹤行来到魏棕澜面前,神色惊骇地看着他,却瞄了一眼他怀里的小宝宝,欲言又止。

魏棕澜见状,深眸轻眯,捂上了怀里小宝宝的耳朵,沉声冷肃,“说吧。”

鹤行低声,“将军,胡皇后她……恐怕您得亲自进去看看……”

男人深拧眉,扯下披风包住了怀里粉糯糯的小妹妹交给了鹤行,带人进了殿中。

这人一走,景庆只觉头顶的空气都轻了千百斤。

纪迟腿都软了一下,偷偷抹了一把冷汗,心虚地回头看了一眼。

就这一眼,已行至殿前的男人倏忽凌厉回身,鹰目犀利而来。

纪迟一个激灵,顿时被吓回了视线。

门声响起,纪迟偷瞄了一眼,这位十殿阎王总算进屋了,轻风一吹,他这才惊觉,就方才那一目对视,他就已浑身都被冷汗浸湿了。

趁着鹤行正在哄着怀里的小奶包,纪迟连忙看向了景庆,目光里充满了担忧。

景庆神情平静,淡淡朝他摇了摇头,示意无碍。

很快,正殿门又开了,不过出来的却不是魏棕澜,而是一个边跑边喊“快传太医!传太医!”的士兵。

紧接着,魏棕澜冰冷幽沉的声音也从殿内传来,“鹤行,取本将的金创药来!”

鹤行一惊,狠狠愣住了。

胡皇后那个样子,本就气若游丝了,还用什么上好的金创药?

这玩意是军中用的,好用虽好用,但疼也是生疼。连他们这些军中汉子都疼得呲牙咧嘴,何况是皇后?

景庆却冷冷勾了勾唇。

胡皇后的认罪书里,可是写了导致漠北王妃早产离世的那场死伤惨烈的大战。

心狠手辣如魏棕澜,又怎会让胡氏就这么死了?